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不是之前那種慵懶的笑,而是帶著一種發現意外驚喜的愉悅:
“沒想到,我的小野貓,還有一對這麼靈敏的耳朵,這項天賦……很有趣。”
“不過。”雅汐話鋒一轉,指尖停留在她的耳垂,微微摩挲,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掌控和淡淡的警告:“這對耳朵聽到的無聊細節,以後隻需要說給我一個人聽,明白嗎?”
薑清清被他指尖的溫度和眼神中的意味激得輕輕一顫,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聲音細弱:
“知……知道了啦,誰稀罕跟彆人說這些。”
雅汐似乎滿意了,他收回手,恢複那副慵懶的姿態,但看著她的眼神已經截然不同,充滿了新鮮感和探索欲。
“走吧。”他站起身,向她伸出手:“帶你去個地方,或許……會有不那麼無聊的聲音讓你玩。”
薑清清將手放入他的掌心,任由他拉著自己站起來。
她知道,她成功了。
“真的?那要是還是無聊,我可要生氣了。”
薑清清嬌聲要求著,將一切算計完美隱藏在天真與嬌縱之下。
雅汐看著她,嘴角噙著笑,眼神卻深不見底。
這隻小野貓,似乎總能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而他,很樂意發掘她更多隱藏的、有趣的一麵。
雅汐沒有帶薑清清去吃甜品,而是吩咐司機開往另一個方向。
車子最終在一條比之前那家酒吧所在街道更為喧囂、魚龍混雜的街區停下。
眼前這家酒吧門麵看起來甚至有些破舊,招牌上的字母忽明忽滅,但進出的人流卻絡繹不絕,且看起來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這是哪裡?”
薑清清下意識地蹙起眉,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棄和一絲警惕,往雅汐身邊靠了靠:
“看起來好亂……我們來這裡乾嘛?”
雅汐攬住她的腰,將她帶離街上幾個醉醺醺、正打量著他們的男人不懷好意的視線,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
“帶你來聽點不一樣的聲音,這裡……比剛才那裡有趣得多。”
門口看守的壯漢顯然認識雅汐,看到他來,恭敬地點頭,為他們推開沉重的、隔音並不算好的門。
瞬間,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如同實質般的聲浪,劈頭蓋臉地砸來。
空氣裡彌漫著濃烈的煙味、酒氣和汗味。
薑清清被這巨大的聲浪衝得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眉頭皺得更緊,幾乎想捂住耳朵。
雅汐卻仿佛習以為常,他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幾乎要蓋過音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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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怕,跟著我。”
他帶著她,如同摩西分海般穿過擁擠狂舞的人群。
那些沉浸在酒精和音樂中的人,在看到雅汐和他身後跟著的、麵色冷硬的保鏢時,都不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
他們沒有在喧鬨的大廳停留,而是徑直走向一條隱蔽的走廊。
走廊兩側是一個個包房,門緊閉著,但隔音顯然比大廳好不了多少,各種模糊的音樂聲、嬉笑聲、爭吵聲從門縫裡漏出來。
雅汐在一個看起來和其他並無區彆的門前停下,保鏢上前用特定的節奏敲了敲門。
門從裡麵打開,露出一張謹慎的臉,看到是雅汐,立刻讓開。
包房內的景象比外麵稍好,但依舊煙霧繚繞。v,沙發上零散坐著幾個看起來像是手下的人,正在玩牌喝酒。
看到雅汐進來,他們立刻站起身,恭敬地打招呼:
“雅汐哥。”
雅汐隨意地擺了擺手,目光在包房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角落那套不算頂級的音響設備上。
他拉著薑清清在中間最大的沙發坐下,然後對其中一個手下示意了一下。
音樂聲戛然而止。
突如其來的寂靜,讓包房裡其他細小的聲音被無限放大。
空調的嗡嗡聲,外麵走廊隱約傳來的腳步聲和叫罵聲,甚至旁邊人有些緊張的呼吸聲。
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雅汐,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雅汐卻側過頭,看向身邊因為音樂停止而稍稍放鬆、但依舊帶著疑惑和不適的薑清清。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包房那麵與隔壁相鄰的牆,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引導和考驗的意味:
“現在,安靜了,用你那對靈敏的耳朵,仔細聽聽,告訴我……你聽到了什麼?”
薑清清的心猛地一跳,她瞬間明白了雅汐的意圖。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測試。
聽不到有用的東西,可能會讓雅汐覺得她誇大其詞,失去興趣。
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則可能引火燒身。
薑清清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閉上眼睛,屏蔽掉包房內細微的乾擾,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麵隔音並不算太好的牆壁上。
包房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息看著這個被雅汐哥帶來的、漂亮的過分又顯得格格不入的女人,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薑清清的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極力分辨著什麼。
她的側臉在昏暗迷離的燈光下顯得異常專注和認真,長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
雅汐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臉上,帶著審視,也帶著一絲期待。
忽然,薑清清的耳朵幾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她極其輕微地調整了一下坐姿,側耳更貼近牆壁的方向。
她聽到了!
牆壁那邊,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對話聲。
聲音模糊,夾雜著電流雜音和某種液體倒入杯子的聲音。
“貨,絕對新鮮,那身材……”
“下次……碼頭……老時間……”
“黑水的人,最近查得緊,小心……”
“放心,這條線,我們經營了多年……”
“黑水”這個詞再次出現!
雖然語境模糊,但結合這個環境,絕非好事。
而且提到了“貨、身材”和“碼頭”。
薑清清的心臟狂跳,大腦飛速運轉。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向雅汐,臉上帶著一種努力分辨後的困惑,語氣不太確定地說:
“隔壁……好像有人在吵架?還是談生意?聲音好小,聽不太清……”
薑清清用一種天真又有點搞笑的語調複述:
“好像說什麼……貨物?是不是在勸酒啊?還有說什麼……純度?是誇酒好純嗎?還有哦,好像還提到什麼黑……黑水?是哪種新出的酒名嗎?聽起來怪怪的……”
包房裡雅汐的手下們麵麵相覷,有的甚至忍不住想笑,但又強行憋住。
然而,雅汐的眼底卻驟然掠過一絲極亮的光芒。
她真的聽到了。
而且是在如此嘈雜背景和惡劣隔音條件下,捕捉到了這些碎片。
“猜得很有意思。”他低笑,聲音沙啞而充滿磁性:“雖然不是勸酒……但你的耳朵,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
“走吧,帶你去吃真正的甜品。”
他拉著薑清清離開,留下包房裡一眾莫名其妙的手下。
坐回車上,雅汐的心情似乎極好。
他甚至親自幫薑清清係好了安全帶,一種讓薑清清心驚的、仿佛在對待一件稀有珍寶般的專注。
薑清清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混亂街景,手心依舊因為後怕而冰涼。
她又一次在刀尖上跳完了舞。
不僅通過了測試,似乎還讓雅汐對她的價值和有趣程度,有了新的、更深刻地認知。
然而,被他用那種充滿探究和占有欲的目光注視著,她感覺自己也正被拖入一個更深的、更危險的漩渦中心。
但“黑水”這個詞再次出現,像是一盞閃爍的警燈,提醒著她,距離真相,或許真的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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