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在漢成帝那時候,有個齊地的人叫甘忠可,瞎編了《天官曆》《包元太平經》一共十二卷,到處宣揚說漢朝已經走到了天地大輪回的終點,得重新接受天命。他還把這套理論教給了渤海的夏賀良等人。中壘校尉劉向看不下去了,上奏說甘忠可這是借著鬼神之名,忽悠皇帝、迷惑群眾。甘忠可被抓進大牢,認罪伏法,不過案子還沒判完,他就病死了。但夏賀良這些人還在私底下偷偷傳播這套歪理邪說。
等到漢哀帝即位,司隸校尉解光、騎都尉李尋向皇帝推薦了夏賀良等人,於是他們都成了黃門待詔,時不時就能被皇帝召見。夏賀良一頓忽悠,說什麼“漢朝國運現在不行了,必須重新接受天命。漢成帝沒順應天命,所以才絕了後。現在陛下您一直生病,各種異象頻繁出現,這是老天爺在給咱們發警告呢!趕緊改年號、換稱號,這樣才能延年益壽,生出皇子,把災異都給消了。要是得了這‘天命’卻不照做,那各種災禍馬上就來,洪水要泛濫,大火要燒起來,老百姓都得遭殃”。漢哀帝被病折磨得不行,想著死馬當活馬醫,萬一有用呢,就聽了夏賀良的建議,下詔書大赦天下,把建平二年改成太初元年,還自稱“陳聖劉太平皇帝”,把計時的漏刻改成一百二十度。
這年秋天七月,在渭城西北原上的永陵亭那片區域,開始修建皇帝的陵墓,而且下令不讓遷移郡國的百姓。
然而,漢哀帝改了年號一個多月,病還是沒好,和之前一樣。夏賀良等人還想瞎折騰,要對政事來個大變動,大臣們紛紛反對,堅決不同意。夏賀良又上奏說:“這些大臣根本不懂天命,應該把丞相、禦史大夫撤職,讓解光和李尋來輔佐朝政。”漢哀帝一看,夏賀良之前說的那些話一點兒都沒應驗,就在八月下詔書說:“待詔夏賀良等人提議改年號、換稱號、增加漏刻度數,說這樣能讓國家長治久安。我當時太輕信,聽了他們的話,本想為百姓謀福,結果啥好事都沒發生。錯了不改,那才是真正的錯!六月甲子日發布的詔書,除了赦免令,其他的都作廢。夏賀良這些人宣揚歪理、迷惑群眾,必須徹查他們的罪行。”最後,夏賀良等人都被抓進大牢,砍了腦袋;解光和李尋逃過一死,被判流放敦煌郡。
因為一直生病,漢哀帝把以前被廢除的各種神祠又全都恢複了,總共七百多所,一年要祭祀三萬七千次之多。
傅太後對傅喜那是恨得牙癢癢,一直沒消氣,就指使孔鄉侯傅晏暗示丞相朱博,讓他上奏把傅喜的爵位給擼了。朱博找禦史大夫趙玄商量,趙玄說:“這事兒之前已經有結論了,再提是不是不太合適?”朱博卻說:“我都答應孔鄉侯了。普通人之間拉鉤許諾,都得拚死做到,更何況是皇上這邊的事兒!大不了我拚上這條命!”趙玄隻好同意。朱博怕單獨彈劾傅喜太明顯,正好之前大司空汜鄉侯何武也因為犯錯被免職,打發回封國了,情況和傅喜差不多,就把他倆一塊兒彈劾,說:“傅喜、何武以前在位的時候,對治理國家一點兒用都沒有,現在雖然已經被免職,但他們的爵位和封地,根本就不該有,請求都把他們貶為平民。”漢哀帝知道傅太後一直討厭傅喜,懷疑朱博和趙玄是故意迎合太後的意思,馬上把趙玄召到尚書台詢問情況,趙玄當場認慫,承認了。皇帝又下詔書,讓左將軍彭宣和中朝官員一起審問。彭宣等人上奏彈劾說:“朱博、趙玄、傅晏的行為都不合規矩,對皇上不恭敬,請求把他們召到廷尉的詔獄裡治罪。”最後,趙玄被減輕死罪三等;傅晏被削去四分之一的食邑;皇帝派謁者拿著符節召丞相朱博到廷尉那兒,朱博走投無路,隻能自殺,封國也被撤銷。
九月,光祿勳平當被任命為禦史大夫;冬天十月甲寅日,又升任丞相,因為正值冬季,就先賜他關內侯的爵位。京兆尹平陵人王喜被任命為禦史大夫。
漢哀帝想讓丁、傅兩家的人掌握重要軍權,這一年,就下詔書把左將軍淮陽人彭宣免職,讓他以關內侯的身份回家養老,然後讓光祿勳丁望接替他做左將軍。
烏孫的卑爰疐跑到匈奴西邊邊界搞事情,燒殺搶掠。匈奴單於派兵反擊,殺了卑爰疐幾百人,俘虜了一千多人,還趕走了不少牛羊牲畜。卑爰疐這下慌了,趕緊把兒子趨逯送到匈奴當人質,單於收下人質後,把這事兒報告給了漢朝。漢朝派使者去責備匈奴單於,讓他把卑爰疐的兒子送回去,單於隻好乖乖聽令。
評論
這段曆史簡直就是一出荒誕大戲!夏賀良靠著一套毫無根據的“天命論”,把漢哀帝忽悠得團團轉,改年號、換稱號,結果啥用沒有,最後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這也說明迷信不靠譜,盲目跟風隻會自討苦吃。而傅太後為了私人恩怨,攛掇他人打壓政敵,朱博、趙玄等人阿諛奉承,最終玩火自焚,可見宮廷權力鬥爭中充滿了算計和陰謀,為了利益不擇手段,最後往往都沒好下場。另外,漢哀帝在用人和處理政事上搖擺不定,一會兒相信“天命”瞎折騰,一會兒又為了外戚勢力隨意任免官員,把朝堂搞得烏煙瘴氣,也反映出封建王朝統治集團內部的混亂和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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