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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烈祖明皇帝上之上(1 / 1)

太和元年公元227年,丁未年)

春天的時候,吳國解煩督胡綜和鄱陽太守周魴去攻打彭綺,把他活捉了。一開始,彭綺宣稱自己發動義兵,是為魏國討伐吳國,大家都覺得可以趁機攻打吳國,肯定能有收獲。皇帝就問中書令太原人孫資,孫資說:“鄱陽的那些宗族之人,前前後後有好多次舉義的,但他們人少,謀劃又淺,很快就散夥了。以前文皇帝曾悄悄分析過賊寇的形勢,說在洞浦殺了上萬人,繳獲上千條船,可沒幾天,那些船和人又聚集起來了。江陵被圍困了一個月,孫權隻派了一千多士兵守東門,但他的地盤並沒有崩潰瓦解,這就證明人家內部有法令約束,上下團結。這麼看來彭綺,恐怕也成不了孫權的心腹大患。”果然,彭綺最後失敗滅亡了。

二月,在鄴城為文昭皇後修建寢園。王朗去看園陵,發現老百姓大多貧困,可皇帝卻在忙著修建宮室,王朗就上疏勸諫說:“以前大禹想拯救天下的大災大難,所以先把自己的宮室建得很簡陋,衣食也很節儉;勾踐想擴大禦兒的疆土,也約束自己和家人,節省家用來治理國家;漢朝的文帝、景帝想弘揚祖宗的基業,所以放棄修建價值百金的高台,穿著粗糙的衣服彰顯節儉;霍去病隻是個中等才能的將領,還因為匈奴沒消滅,就不修建府邸。這說明顧念遠方的人會忽略近處,處理外事的人會簡化內部事務。現在建始殿前麵,足夠用來舉行朝會;崇華殿後麵,足夠用來安排內官;華林園、天淵池,足夠用來遊玩設宴。要是先建成宮門外的闕樓,修好城池,其他的都等豐收年再說,專心致力於農業生產,抓好軍事訓練,那百姓富足,兵力強盛,敵人也就臣服了。”

三月,蜀漢丞相諸葛亮率領各路大軍向北進駐漢中,讓長史張裔、參軍蔣琬統領丞相府留守事務。出發前,諸葛亮上疏說:“先帝開創大業還沒完成一半,就中途去世了。如今天下三分,益州地區疲憊不堪,這實在是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不過,宮廷裡侍奉守衛的大臣們在國內毫不懈怠,忠誠有誌的將士們在外麵舍生忘死,這都是因為追念先帝對他們的特殊待遇,想報答給陛下您啊。陛下確實應該廣泛聽取意見,來發揚光大先帝遺留的美德,振奮有誌向的人的士氣;不應該隨便看輕自己,說話不恰當,從而堵塞了忠誠進諫的道路。

“宮廷和丞相府,都是一個整體,獎懲功過、好壞,不應該有不同標準。如果有做壞事違法紀的,以及儘忠做好事的,都應該交給有關部門評判應得的刑罰或獎賞,來顯示陛下您公平清明的治理,不應該偏袒私情,讓宮廷內外執法不同。侍中、侍郎郭攸之、費禕、董允等人,這些都是善良誠實的人,誌向和心思忠誠純正,所以先帝選拔出來留給陛下您。我認為宮廷裡的事,無論大小,都先問問他們,然後再施行,一定能彌補缺失疏漏,有很多好處。將軍向寵,性格品行善良公正,精通軍事,以前試用過,先帝稱讚他有能力,所以大家商議推舉他做中部督。我認為軍營裡的事,都問問他,一定能讓軍隊和睦,才能高低的人都得到合適安排。親近賢臣,疏遠小人,這是西漢興隆的原因;親近小人,疏遠賢臣,這是東漢衰敗的原因。先帝在世時,每次和我談論這些事,沒有不對桓帝、靈帝感到歎息痛心的。侍中、尚書、長史、參軍,這些都是正直善良、能為國家效死的大臣,希望陛下親近他們,信任他們,那麼漢室的興盛,就指日可待了。

“我本來是個平民,在南陽親自耕種,隻想在亂世中保全性命,不謀求在諸侯中揚名做官。先帝不因為我身份低微、見識短淺,委屈自己,三次到草廬中來拜訪我,向我詢問當時的天下大事;我因此十分感動,就答應為先帝奔走效勞。後來遇到兵敗,在戰事失敗的時候我接受了任命,在危機患難之間我奉命出使,從那時到現在已經二十一年了。先帝知道我做事謹慎,所以臨終時把國家大事托付給我。接受遺命以來,我日夜擔憂歎息,隻怕先帝的托付不能實現,從而損傷先帝的英明。所以我五月渡過瀘水,深入到荒涼之地。現在南方已經平定,武器裝備已經充足,應當激勵率領三軍,向北平定中原,希望能竭儘我平庸的才能,鏟除奸邪凶惡的敵人,複興漢室,回到舊都洛陽,這是我用來報答先帝、忠於陛下的職責。至於權衡事情的利弊得失,毫無保留地進獻忠言,那就是郭攸之、費禕、董允他們的責任了。希望陛下把討伐賊寇、興複漢室的任務交給我,如果沒有成效,就治我的罪,來告慰先帝的在天之靈;責備郭攸之、費禕、董允等人的怠慢,來揭示他們的過失。陛下自己也應該謀劃,詢問治國的好方法,明察並采納正確的言論,深切追念先帝的遺詔。我承受您的恩情,感激不儘,現在就要遠離陛下了,麵對奏表淚水直流,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於是出發,駐軍在沔水北岸的陽平石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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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征召廣漢太守姚伷做自己的屬官,姚伷推薦了很多文臣武將,諸葛亮稱讚他說:“對國家忠誠有益的事,沒有比推薦人才更大的了,推薦人才的人,要各自追求自己崇尚的東西。現在姚伷能剛柔並用,來擴大文臣武將的任用範圍,可以說是見識廣博、品行高雅了。希望各位屬官都以這件事為榜樣,不辜負我的期望。”

皇帝聽說諸葛亮在漢中,就想派大軍去攻打他,詢問散騎常侍孫資。孫資說:“以前武皇帝征討南鄭,拿下張魯,在陽平那次戰役,很危險才取得勝利,後來又親自去救出夏侯淵的軍隊,還多次說‘南鄭簡直就是天然的牢獄,斜穀道那五百裡就像石頭洞穴’,說的就是那裡地勢險要,這也是慶幸能救出夏侯淵軍隊時說的話。而且,武皇帝善於用兵,看到蜀漢賊寇盤踞在山岩,東吳賊寇逃竄在江湖,都避開他們,不苛求將士們拚命,不逞一時的氣憤,這就是所謂的見可勝才出戰,知道困難就退兵。現在要是進軍到南鄭去討伐諸葛亮,道路險阻,估計動用精兵加上轉運糧草、鎮守南方四州、抵禦東吳水軍,總共得用十五六萬人,還得再征調更多兵力。這樣天下就會動蕩不安,耗費巨大,這確實是陛下您應該深思的。防守和進攻的力量,所耗費的人力相差三倍。現在隻要用現有的兵力,分派大將據守各個險要之地,威風足以震懾強敵,穩定邊疆,將士們像老虎一樣枕戈待旦,百姓也能平安無事。幾年之內,我們中原會越來越強盛,東吳和蜀漢這兩個敵人肯定會自己疲憊衰敗。”皇帝聽了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初,文帝廢除了五銖錢,讓百姓用穀物和絲帛進行交易,結果民間投機取巧、弄虛作假的事越來越多,大家都爭著把穀物弄濕來獲利,用很薄的絹來交易,即使采用嚴刑,也禁止不了。司馬芝等人在朝堂上展開討論,認為:“使用錢幣不僅能使國家富足,還能減少刑罰,現在不如重新鑄造五銖錢更合適。”夏四月乙亥日,重新開始使用五銖錢。

甲申日,開始在洛陽營建宗廟。

六月,任命司馬懿都督荊州、豫州各軍事,率領他的部隊鎮守宛城。

冬天十二月,立貴嬪河內人毛氏為皇後。當初,皇帝還是平原王的時候,娶了河內人虞氏為妃;等到即位後,虞氏沒能被立為皇後,太皇卞太後去安慰她。虞氏說:“曹氏向來喜歡立出身低賤的人,沒有能以道義來行事的。皇後掌管宮內事務,皇帝處理宮外政務,二者相輔相成;如果不能有好的開始,就不會有好的結局,恐怕一定會因此導致國家滅亡、祭祀斷絕啊!”虞氏於是被廢黜,回到鄴城的宮殿。

當初,太祖、世祖都討論過恢複肉刑,但因為戰事而沒實行。等到皇帝即位,太傅鐘繇上奏說:“應該像漢景帝的法令那樣,對於應當判處死刑而想斬右腳趾的,允許這樣做;對於黥刑、劓刑、斬左腳趾、宮刑的,就像漢文帝時改為剃發和鞭打,可以每年讓三千人活命。”皇帝下詔讓公卿大臣們討論,司徒王朗認為:“肉刑已經廢除好幾百年了;現在又恢複,恐怕減輕刑罰的好處還沒讓百姓看到,而恢複肉刑的事就已經傳到敵人耳朵裡了,這不是招撫遠方之人的辦法。現在可以把鐘繇想從輕處理的死罪,改為剃發的刑罰,如果覺得太輕,可以加倍服勞役的年數。這樣對內有以生換死的大恩,對外沒有用砍腳代替戴鐐銬讓人驚駭的壞名聲。”參與討論的有一百多人,大多數人讚同王朗的意見。皇帝因為吳、蜀還沒平定,就把這事暫時擱置了。

這一年,吳國昭武將軍韓當去世,他的兒子韓綜荒淫無道,害怕獲罪,閏月,帶著他的家屬和部下來投奔魏國。

當初,孟達受到文帝的寵信,又和桓階、夏侯尚關係很好;文帝去世後,桓階、夏侯尚也都死了,孟達心裡就不安穩了。諸葛亮聽說後就引誘他,孟達多次和諸葛亮通信,暗中答應歸降蜀漢。孟達和魏興太守申儀有矛盾,申儀就秘密上表告發他。孟達聽說後,又驚又怕,想舉兵反叛。司馬懿寫信安慰勸解他,孟達猶豫不決,司馬懿就悄悄率軍前去討伐。將領們說:“孟達和吳、蜀有往來,應該先觀望再行動。”司馬懿說:“孟達不講信義,現在正是他懷疑的時候。應該趁他還沒拿定主意,趕緊解決他。”於是日夜兼程,八天就到了孟達城下。吳、蜀各自派偏將到西城安橋、木闌塞救援孟達,司馬懿分派將領去抵擋。一開始,孟達給諸葛亮寫信說:“宛城離洛陽八百裡,離我這裡一千二百裡。聽說我起兵,他們要上表給天子,一來一回,得一個月時間,那時我的城池已經堅固,各方麵都準備好了。我這裡地勢險要,司馬公肯定不會親自來;其他將領來,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等司馬懿的兵到了,孟達又告訴諸葛亮說:“我起兵才八天,敵軍就到城下了,怎麼這麼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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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公元227年,即魏明帝太和元年,是三國格局基本定型後關鍵的一年。這一年裡,魏、蜀、吳三方的政治決策、軍事行動與社會治理呈現出鮮明的時代特征,既延續了三國初期的博弈邏輯,也埋下了影響後續曆史走向的伏筆。透過《資治通鑒》對這一年的記載,我們可以從多個維度解讀亂世中的治國智慧與曆史啟示。

軍事博弈:理性判斷與戰略克製

這一年的軍事動態中,最值得關注的是魏明帝對吳、蜀兩國的戰略決策,以及諸葛亮北伐的序幕開啟。

在對待吳國彭綺叛亂的問題上,魏國君臣展現了清醒的判斷能力。當彭綺以“為魏討吳”為名舉事時,朝中不少人主張趁機伐吳,但中書令孫資以曆史經驗駁斥了這一衝動想法。他指出鄱陽地區的叛亂曆來“眾弱謀淺,旋輒乖散”,並以曹操時期江陵之圍中孫權政權展現的強大凝聚力為例,判斷彭綺難以構成實質性威脅。後續彭綺果然敗亡,這一事件印證了基於曆史規律和現實分析的理性決策,遠勝於投機式的軍事冒險。

麵對諸葛亮駐軍漢中的北伐態勢,魏明帝再次麵臨是否主動出擊的抉擇。孫資的諫言同樣具有戰略高度,他引用曹操“見勝而戰,知難而退”的用兵原則,指出南鄭地區地勢險要,強行進攻需投入十五六萬兵力,將導致“天下騷動,費力廣大”。更重要的是,他提出“數年之間,中國日盛,吳、蜀二虜必自罷敝”的長期戰略,主張以防禦為主、發展國力,待敵自疲。魏明帝最終采納這一建議,體現了戰略克製的智慧——在國力優勢尚未完全轉化為軍事勝勢時,避免無謂消耗是更務實的選擇。

諸葛亮的北伐則展現了另一種戰略邏輯。《出師表》中“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的信念,驅動著蜀漢以弱攻強的軍事行動。他在表文中強調“南方已定,甲兵已足”的客觀條件,同時以“報先帝而忠陛下”的情感紐帶凝聚人心,體現了理想驅動型政權的行動邏輯。但從現實角度看,蜀漢“益州疲敝”的基本麵未變,北伐注定是一場艱難的國運豪賭。

政治治理:製度重建與宮廷倫理

太和元年的政治舉措中,製度重建與宮廷秩序成為核心議題,反映了曹魏政權鞏固統治的努力。

貨幣製度的改革具有標誌性意義。曹丕時期廢除五銖錢、以穀帛交易的做法,導致“濕穀要利,薄絹為市”的亂象,即便嚴刑峻法也無法禁止。司馬芝等人提出“用錢非徒豐國,亦所以省刑”的觀點,直指實物交易的弊端。魏明帝最終恢複五銖錢,這一決策不僅是經濟理性的回歸,更體現了製度對社會秩序的塑造作用——合理的貨幣製度既能促進經濟發展,也能減少投機欺詐,降低社會治理成本。

宮廷建設與民生關係的爭議則展現了傳統治國理念的延續。王朗針對魏明帝營修宮室的諫言,引用大禹、勾踐、文景之治的典故,強調“恤遠者略近,事外者簡內”的治國原則。他提出“先成象魏,修城池,其餘一切須豐年”的務實方案,將民生與國防置於宮室建設之前,體現了“民為邦本”的傳統政治智慧。這種主張在戰亂頻仍的三國時期尤為重要,因為能否恢複生產、穩定民生,直接關係到政權的合法性基礎。

後宮立後的風波則暴露了曹魏政權的倫理困境。虞氏“曹氏自好立賤,未有能以義舉者也”的抱怨,雖帶有個人情緒,卻點出了曹魏政權與傳統士族倫理的衝突。從曹操到曹丕再到曹叡,曹魏君主在婚姻選擇上較少受門第束縛,這種做法雖打破了士族對婚姻的壟斷,卻也引發了“貴賤失序”的爭議。虞氏“然後職內事,君聽外政,其道相由而成”的觀點,反映了傳統觀念中“後宮秩序關乎國家治亂”的認知,而她最終被廢黜,則顯示了皇權在宮廷鬥爭中的絕對主導地位。

人性博弈:孟達之叛與信任危機

孟達的叛亂事件是本年度最具戲劇性的曆史片段,集中展現了亂世中人性的複雜與信任的脆弱。

孟達的反複無常具有典型性——他先事劉璋,後投劉備,再降曹丕,在曹丕死後又欲歸蜀,這種“擇主而事”的行為模式是三國亂世的常態。但他的失敗源於對形勢的誤判:既低估了司馬懿的軍事速度,也高估了自己與各方的信任基礎。司馬懿“倍道兼行,八日到其城下”的閃電行動,打破了孟達“一月城固”的預期,展現了抓住戰機、果斷出擊的軍事智慧;而孟達與申儀的舊隙被利用,則印證了“沒有永恒的盟友,隻有永恒的利益”的亂世法則。

諸葛亮對孟達的引誘與司馬懿的安撫形成鮮明對比,反映了雙方的謀略風格。諸葛亮試圖利用孟達的不安擴大曹魏內部矛盾,司馬懿則以書信穩住孟達、延緩其行動,兩者都體現了博弈中的信息戰與心理戰。但孟達最終的覆滅證明,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單純的謀略難以彌補信任缺失帶來的致命缺陷。

曆史啟示:理性與理想的平衡之道

太和元年的曆史事件,本質上是理性與理想、務實與信念的碰撞。孫資、王朗代表的務實派強調基於現實條件的漸進策略,主張通過發展國力、完善製度實現長治久安;諸葛亮代表的理想派則以信念驅動行動,試圖以主觀努力突破客觀條件的限製。兩種路徑各有其價值:務實派避免了盲動帶來的風險,理想派則保持了政權的精神凝聚力。

從現代視角看,這一年的曆史給予我們多重啟示:在戰略決策中,尊重客觀規律比盲目冒險更重要;在製度建設中,合理的規則設計能降低社會運行成本;在人際關係中,信任的建立需要長期維護,而背叛的代價往往遠超預期。三國之所以成為永恒的曆史話題,正是因為其中蘊含的這些普適性智慧,始終能引發後人的共鳴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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