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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烈祖明皇帝中之上(1 / 1)

魏紀四,從公元231年辛亥年)到公元234年甲寅年),共四年。

太和五年公元231年,辛亥年)

春天二月,東吳老大給太常潘濬授予符節,讓他和呂岱一起率領五萬大軍去征討五溪蠻。潘濬的姨父的兒子蔣琬是諸葛亮的長史,武陵太守衛旍上奏說潘濬派秘密使者和蔣琬聯係,好像有想投靠蜀漢的打算。東吳老大說:“潘濬字承明)不會乾這種事。”馬上就把衛旍的奏章封好給潘濬看,還把衛旍召回,免了他的官職。

衛溫、諸葛直他們的軍隊在海上折騰了一年,士兵因為生病、瘟疫死了八九成,亶洲實在太遠了,最終沒能到達,隻從夷洲帶了幾千人回來。衛溫、諸葛直因為這事沒辦成啥功勞,被砍了頭。

蜀漢丞相諸葛亮讓李嚴以中都護的身份處理丞相府事務,李嚴還改名叫李平。諸葛亮率領各路大軍去攻打魏國,包圍了祁山,用木牛來運送糧草。這時候大司馬曹真生病了,魏國皇帝就讓司馬懿往西駐紮在長安,統領將軍張合、費曜、戴陵、郭淮等人去抵禦蜀軍。

三月,邵陵元侯曹真去世。

從去年十月開始就沒下雨,一直到今年十月。

司馬懿讓費曜、戴陵留下四千精兵守上邽,其餘的人全部出發,往西去救祁山。張合想分一部分兵力駐守雍縣和郿縣,司馬懿說:“要是前麵那支軍隊能獨自抵擋敵人,將軍你說得就對。要是抵擋不住,還把兵力分成前後兩部分,就像當年楚國的三軍被黥布打敗一樣。”於是大軍繼續前進。諸葛亮分一部分兵力留下來攻打祁山,自己則率領部隊到上邽迎戰司馬懿。郭淮、費曜等人去攔截諸葛亮,被諸葛亮打敗了,諸葛亮順便收割了上邽的麥子,然後和司馬懿在上邽東邊碰上了。司馬懿收攏軍隊,靠著險要地勢紮營,雙方軍隊沒能交戰,諸葛亮就帶兵撤退了。司馬懿等人在後麵追,一直追到鹵城。張合說:“他們大老遠跑來迎戰我們,想跟我們打,我們卻不應戰,他們肯定覺得我們不想正麵交鋒,是想用持久戰來對付他們。而且祁山那邊知道我們大軍已經快到了,軍心自然就穩定了。我們可以就在這兒駐紮,再分出一支奇兵,繞到他們後麵。不應該隻前進卻不敢逼近他們,這樣會讓老百姓失望的。現在諸葛亮孤軍深入,糧食又少,估計也快撤了。”司馬懿不聽,還是繼續追諸葛亮。追到之後,又上山紮營,還是不肯出戰。賈詡、魏平好幾次請求出戰,還說:“您怕蜀軍就像怕老虎一樣,這讓天下人笑話怎麼辦!”司馬懿聽了很不爽。將領們都請求出戰。夏天五月辛巳日,司馬懿才讓張合去攻打駐守在南圍的無當監何平,自己則從中路進攻諸葛亮。諸葛亮派魏延、高翔、吳班迎戰,魏軍被打得大敗,蜀軍繳獲了三千套魏軍的鎧甲,司馬懿隻好退回營地防守。六月,諸葛亮因為糧食吃完了,就帶兵撤退,司馬懿派張合去追擊。張合追到木門,和諸葛亮交戰,蜀軍在高處設下埋伏,萬箭齊發,飛箭射中了張合的右膝,張合就這麼死了。

秋天七月乙酉日,皇子曹殷出生,魏國宣布大赦天下。

從黃初年間以來,對諸侯王的法律禁令特彆嚴格。官員監督得也很嚴,搞得親戚之間都不敢互相往來問候。東阿王曹植給皇帝上書說:“堯推行教化,都是先親近的人,再到疏遠的人,從身邊的人,慢慢推及遠方。周文王先給妻子做好榜樣,然後影響到兄弟,進而治理好國家。陛下您有著像堯那樣聖明的品德,又有周文王那樣的仁愛之心,對後宮很好,對皇族也都很照顧,大臣們輪流值班,既能在朝堂上處理公務,又能回家和家人團聚,親情之路暢通,婚喪嫁娶這些人情往來也都能正常進行,這真的是能站在彆人角度考慮,又廣施恩惠的做法啊。可說到我呢,人情都斷絕了,在這聖明的時代卻被禁錮著,我心裡真的很難過。我也不敢奢望能和彆人交往,處理人情世故,按人倫常理生活。就說最近吧,連結婚這種事都沒辦法正常進行,兄弟之間也斷絕往來,有吉凶的事都沒法互相通知,婚喪嫁娶的禮節都廢了。我和親戚之間的恩情,還不如路人;隔閡之大,比胡人和越人還厲害。現在我因為這些嚴苛的製度,永遠都沒希望去朝見陛下。我心裡一直想著陛下,對朝廷充滿感情,老天爺都知道我的心意。但這都是命運安排,又能怎麼辦呢!退一步想想,其他諸侯王也都有那種兄弟之間互相關心的心情,希望陛下能痛痛快快地下個詔書,讓各個諸侯王之間能互相問候,四季都能表達感情,這樣就能讓骨肉之間的歡樂恩情得以延續,讓兄弟之間的深厚情義得以保全。諸侯王妃妾的娘家,每年能有兩次機會得到賞賜,和那些貴族一樣,和其他官員得到的待遇也相同。要是能這樣,那古人所讚歎的,《詩經》裡所歌頌的美好情景,就能在當今聖世重現啦!我自己反省,覺得自己沒啥大本事;但看看陛下您提拔任用的人,如果把我當成異姓臣子來看,我暗自估量,也不比那些朝廷官員差。要是我能脫下遠遊冠,戴上武弁帽,解下紅色綬帶,換上青色綬帶,哪怕能得到駙馬都尉或者奉車都尉這樣一個小官職,能在京城安家,拿著馬鞭、插著筆,跟著陛下出行,在宮裡侍奉陛下,回答陛下的問題,在陛下身邊幫忙查漏補缺,那就是我最真誠、最渴望的事,做夢都想啊。我一直仰慕《詩經·鹿鳴》裡君臣宴會的和諧,常常吟誦《詩經·常棣》裡兄弟之間的告誡,也思念《詩經·伐木》裡朋友之間的情義,更始終懷著《詩經·蓼莪》裡那種父母之恩難以報答的哀傷。每次到了四季的節日,我都是孤零零一個人,身邊隻有仆人,麵對的隻有老婆孩子,想高談闊論都沒人聽,有精妙的見解也沒地方施展。每次聽到音樂都會心痛,端起酒杯就會歎息。我覺得自己像犬馬一樣的忠誠都不能打動彆人,就像人的誠心也不能感動上天一樣。以前說有人哭倒城牆、六月降霜,我一開始還相信,現在拿我的心情來對比,覺得那就是空話啊!就像葵藿的葉子總是朝著太陽,太陽雖然不會因為它回頭看一眼,但葵藿向著太陽的心是真誠的。我私下把自己比作葵藿,要是能得到陛下像天地一樣的恩賜,像日月星一樣的光輝照耀,那可就太好了。我聽《文子》裡說:‘不做第一個享福的,也不做第一個惹禍的。’現在我們兄弟之間關係隔絕,大家都為此憂愁,而我獨自站出來說這些,實在是不希望在聖明的時代還有人得不到朝廷的恩澤,希望陛下能發揚德澤普施、天下太平的美德,宣揚光明磊落、政治清明的品德啊!”皇帝下詔回複說:“大概教化這件事,有興盛的時候,也有衰敗的時候,不是一開始好,最後就一定不好,都是各種事情導致的。現在各個諸侯王之間兄弟情義、禮節都很淡薄,諸侯王妃妾娘家得到的照顧也少了,其實本來也沒有禁止各個諸侯王互相往來問候的詔書。這都是下麵的官員矯枉過正,害怕被責備,才搞成這樣的。我已經下令有關部門,按照你說的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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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又上書說:“以前漢文帝從代國出發去京城,懷疑朝廷有變故,宋昌說:‘朝廷內有朱虛侯、東牟侯這樣的近親,外麵有齊、楚、淮南、琅邪這些諸侯王,這就像磐石一樣穩固,希望大王不要懷疑。’陛下您往上看,有周文王時虢國兩位國君的輔助;中間想想,有周成王時召公、畢公的輔佐;往下看,有宋昌所說的那種磐石般穩固的局麵。我聽說羊披上虎皮,看見草就高興,看見豺狼就害怕得發抖,都忘了自己披著虎皮了。現在任用將領不合適,就有點像這個情況。所以俗話說:‘發愁的是做事的人不懂,懂的人卻沒辦法去做。’以前管叔、蔡叔被流放誅殺,周公、召公卻能輔佐成王;叔魚犯罪受刑,叔向卻能幫助國家。管叔、蔡叔、霍叔這‘三監’的叛亂,如果要有人承擔責任,我願意擔當;而像周公、召公那樣輔佐朝廷的人,在皇族中肯定也能找到。在皇族和藩王之中,肯定有能擔當輔佐重任的人。能讓天下人都豎起耳朵聽、睜大眼睛看的,是掌握權力的人。所以謀略能改變君主的想法,威望能震懾下麵的人。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掌握政權,不一定非得是親戚,權力在誰手裡,就算關係疏遠也會被看重,權力沒了,就算是親戚也會被輕視。當年奪取齊國政權的是田氏家族,不是呂氏家族;瓜分晉國的是趙、魏兩家,也不是姬姓的人。希望陛下能看明白這些。那些隻想保住自己的位置,遇到危險就躲開的,是異姓臣子。希望國家安定,家族富貴,國家興盛自己也榮耀,國家有難自己也願意同擔災禍的,是皇族的臣子。現在卻疏遠皇族,親近異姓,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現在我和陛下就像一起在冰上走、在炭火上踩,一起爬山、一起渡河,冷暖燥濕,高低都共同經曆,怎麼能和陛下分開呢!我實在是太氣憤了,所以上表向陛下傾訴。要是有說得不對的地方,懇請陛下先把這表藏在官府,彆輕易扔掉,等我死了之後,或許這些話還有值得思考的地方。要是這表中有哪怕一點點能讓陛下上心的,懇請陛下把它拿到朝堂上,讓那些博學的人來糾正我表中不符合道義的地方,這樣我就滿足了。”皇帝隻是用客氣的詔書回複了他。

評論

公元231年曹魏太和五年)的這段曆史記載,如同打開三國中後期的一扇窗口,展現了魏、蜀、吳三方在軍事、政治、製度層麵的複雜博弈,也折射出亂世中權力運作的邏輯與人性困境。透過這些簡練的文字,我們能看到戰略決策的得失、帝王權術的運用、製度設計的矛盾,以及個體在時代洪流中的掙紮。

東吳:信任困境與開拓代價

東吳在這一年的兩件事,集中體現了政權穩定與對外探索的雙重挑戰。孫權對潘濬的信任危機處理,堪稱古代帝王禦下的經典案例。當武陵太守衛旍舉報潘濬私通蜀漢長史蔣琬時,孫權一句“承明不為此也”,不僅展現了對核心重臣的了解,更以“封表示濬”的方式傳遞信任,同時果斷罷免告密者,既維護了內部團結,又強化了權威。這種“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政治智慧,在派係林立的東吳政權中尤為重要——潘濬作為荊州降將,本就處於敏感位置,孫權的表態直接避免了內部猜忌的擴散。

而衛溫、諸葛直的悲劇,則揭示了古代開拓探索的殘酷代價。率領五萬大軍遠航一年,士卒因疾疫死亡十之八九,最終僅帶回夷洲今台灣)數千人,卻因“無功”被誅殺。這一事件背後是多重矛盾的交織:一方麵,東吳對海外世界的認知有限,“亶洲絕遠”的現實與統治階層的擴張野心形成落差;另一方麵,古代“結果導向”的軍功製度缺乏容錯空間,將探索失敗簡單等同於“無能”。從曆史意義看,這次遠航是大陸與台灣早期交流的重要記錄,但對於執行者而言,卻成了用生命買單的政治犧牲品。孫權的判決看似嚴苛,實則反映了割據政權對“效率”的極端追求——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任何未能產生實際收益的行動都可能被視為浪費國力。

蜀魏交鋒:軍事博弈中的戰略性格

諸葛亮第四次北伐公元231年)的記載,堪稱軍事心理學與戰略選擇的教科書案例。這場戰役的核心矛盾,在於司馬懿與諸葛亮的“性格博弈”,以及曹魏內部的指揮分歧。

司馬懿接替病重的曹真主持西線防務後,其“穩守避戰”的風格與張合等將領的“主動求戰”形成鮮明對比。當張合建議分兵駐守雍、郿時,司馬懿以“楚之三軍為黥布所擒”的典故拒絕,堅持集中兵力——這一決策體現了他對蜀軍機動性的忌憚,卻也埋下了內部不滿的種子。而諸葛亮“大芟刈其麥”的行動,精準打擊了魏軍的後勤根基,迫使司馬懿被動應對。

鹵城對峙階段,魏軍將領“畏蜀如虎”的嘲諷,暴露了保守戰略與軍心士氣的衝突。司馬懿在壓力下被迫出戰,結果在魏延、高翔等部的反擊中大敗,“獲甲著三千”的損失印證了諸葛亮的戰術優勢。最終張合在追擊途中於木門道中伏身亡,成為這場博弈的犧牲品——這位曆經三朝的名將之死,不僅是曹魏軍事力量的損失,更凸顯了司馬懿指揮中的隱患:強行命令經驗豐富的張合執行冒險追擊,背後或許摻雜著借機削弱異己的政治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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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全局看,諸葛亮此次北伐雖因“糧儘退軍”未達最終目標,但在戰術層麵多次擊敗魏軍,展現了蜀漢軍隊的戰鬥力;而司馬懿雖守住了防線,卻暴露了與麾下將領的協調問題,其“忍辱避戰”的風格雖符合曹魏“以守待變”的長期戰略,卻也為日後軍權集中埋下伏筆。

曹魏內政:宗室困境與製度悖論

東阿王曹植的兩篇上疏,撕開了曹魏政權最敏感的傷疤——宗室政策的畸形。曹丕建立魏朝後,為防止宗室奪權,推行“禁藩”製度,諸侯王被嚴格監視,“親姻皆不敢相通問”,甚至“婚媾不通,兄弟乖絕”,親情淡薄甚於路人。曹植的控訴字字泣血:從“四節之會,塊然獨處”的孤獨,到“高談無所與陳,精義無所與展”的壓抑,再到對“戴武弁、佩青紱”的卑微渴望,展現了一位天才文人在政治禁錮下的精神煎熬。

曹植的訴求本質上是對“製度異化”的反抗。他引用堯、周文王“先親後疏”的古訓,對比現實中“公族疏而異姓親”的反常,直指政策的核心矛盾:曹丕父子為防宗室叛亂,卻導致“磐石之宗”瓦解,反而讓異姓權臣暗指司馬懿等)掌握實權。他以“羊質虎皮”比喻“置將不良”,用田氏代齊、三家分晉的曆史警示,論證宗室雖可能有“管蔡之釁”,但更是“周召之輔”的潛在力量。這種觀點在當時具有前瞻性——數十年後,曹魏正是因宗室衰弱而被司馬氏輕易取代。

魏明帝曹叡的回應則充滿政治話術:將問題歸咎於“下吏懼譴”的“矯枉過正”,表麵承諾“如王所訴”,實則“優文答報而已”,並未真正鬆動禁錮。這種敷衍反映了曹魏統治者的深層焦慮:既害怕宗室奪權,又無法解決異姓專權的隱患,最終陷入“防親則疏,任疏則危”的惡性循環。曹植的悲劇不僅是個人命運的不幸,更是專製製度下“親情讓位於權力”的必然結果。

曆史回響:亂世中的永恒命題

太和五年的這些事件,雖發生在近1800年前,卻折射出超越時代的曆史命題:權力如何平衡信任與猜忌?開拓如何兼顧理想與現實?製度如何協調穩定與活力?孫權對潘濬的信任、對衛溫的嚴苛,展現了領導者在“穩定”與“探索”間的艱難抉擇;諸葛亮與司馬懿的博弈,揭示了戰略性格對戰爭結果的深刻影響;曹植的上疏與曹叡的敷衍,則暴露了專製製度下無法調和的宗室悖論。

從更宏觀的視角看,這一年的曆史是三國中後期權力格局演變的縮影:東吳在穩定內部中緩慢擴張,蜀漢在有限資源下全力北伐,曹魏在製度困局中逐漸失去對權力的掌控。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實則環環相扣,共同指向了數十年後“三家歸晉”的曆史結局。而那些鮮活的人物——堅守信任的孫權、悲情開拓的衛溫、鞠躬儘瘁的諸葛亮、隱忍布局的司馬懿、泣血陳情的曹植——他們的掙紮與選擇,共同書寫了這段亂世中最真實的人性與權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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