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呢,劉禪派巴東太守襄陽人羅憲帶兩千士兵守永安。聽說成都戰敗,官吏百姓都驚慌不安,羅憲直接砍了一個宣稱成都大亂的人,百姓這才安定下來。等接到劉禪的親筆命令,羅憲就帶著手下到都亭駐守了三天。吳國聽說蜀國戰敗,就起兵往西進發,表麵說是救援,實際想偷襲羅憲。羅憲就吐槽說:“我們蜀國都沒了,吳國跟咱本來是唇齒相依的關係,現在不幫我們就算了,還背盟想占便宜,太不地道了。而且蜀漢都亡了,吳國又能撐多久?我才不當吳國的投降俘虜呢!”於是他堅守城池,修整兵器,還對將士們發誓,用氣節和忠義激勵大家,將士們那叫一個熱血沸騰。吳國聽說鐘會、鄧艾戰敗,蜀國好多城池沒了主兒,就想趁機吞並蜀國,可巴東這邊死守著,他們過不去,就派撫軍步協帶兵往西進攻。羅憲兵力薄弱抵擋不住,就派參軍楊宗突圍出去向北,向安東將軍陳騫求救,還把文武官員的印綬以及人質送到晉公那兒。步協攻打永安,羅憲迎戰,把他打得大敗。吳主氣壞了,又派鎮軍陸抗等人帶三萬人馬去增援,把永安圍得更緊了。
三月丁醜這天,任命司空王祥為太尉,征北將軍何曾為司徒,左仆射荀顗為司空。
己卯日,晉公被進封為晉王,還增加了十個郡的封地。王祥、何曾、荀顗一起去見晉王,荀顗就跟王祥說:“相王身份尊貴,何侯和滿朝大臣都已經表達了敬意,今天咱就一起拜見吧,彆猶豫了。”王祥卻不樂意:“相國雖然尊貴,但怎麼說也是魏國的宰相,咱們是魏國的三公,王和公就差那麼一級,哪有天子的三公能隨便給人下拜的!這樣做既損害魏國的威望,也有損晉王的品德,君子待人要講禮儀,我可不乾。”等到了地方,荀顗就拜下去了,王祥卻隻是作了個揖。晉王對王祥說:“今天我才知道您對我的看重啊!”
劉禪全家往東遷到洛陽,當時走得那叫一個匆忙慌亂,劉禪手下的大臣沒幾個跟著去的,隻有秘書令郤正和殿中督汝南人張通撇下老婆孩子,單身跟著劉禪。劉禪一路上多虧郤正引導,言行舉止才沒出啥岔子,劉禪這才感慨歎息,後悔沒早點了解郤正。
當初,蜀漢建寧太守霍弋都督南中地區,聽說魏兵來了,就想趕去成都幫忙,劉禪說已經安排好抵禦敵人了,不讓他去。成都失守後,霍弋穿著素服大哭了三天。將領們都勸霍弋趕緊投降,霍弋卻說:“現在道路不通,還不知道主上是啥情況呢,這投降還是不投降可是大事兒,不能馬虎。要是魏國對主上以禮相待,那咱們再保境投降也不晚。要是主上萬一受到危險和屈辱,我就拚死抵抗,還管啥早晚啊!”等知道劉禪東遷的消息,霍弋才帶著南中六郡的守將上表說:“我聽說人生在世,要尊奉君、父、師,對待他們要一樣忠誠,遇到危難就要舍命相報。現在我國已亡,主上也歸附了魏國,我守著也沒啥意義了,所以前來歸降,絕無二心。”晉王覺得他挺不錯,就封他為南中都尉,還讓他繼續管理原來的地方。
丁亥日,封劉禪為安樂公,他的子孫和大臣封侯的有五十多人。晉王請劉禪吃飯,還專門給他表演蜀國以前的歌舞,旁邊的人都覺得挺傷感,劉禪卻跟沒事兒人一樣,還笑嘻嘻的。晉王就跟賈充說:“這人咋能這麼沒心沒肺呢!就算諸葛亮還在,也保不了他長久,更何況薑維呢!”過了幾天,晉王問劉禪:“你想不想蜀地啊?”劉禪說:“這兒挺好玩兒的,我不想蜀地。”郤正聽說了,就跟劉禪說:“要是晉王再問,你就哭著回答:‘先人的墳墓都在蜀地,我心裡一直惦記著,沒有一天不想。’然後閉上眼睛裝裝樣子。”結果晉王還真又問了,劉禪就照著郤正說的回答,晉王一聽就樂了:“你這話咋跟郤正說的似的!”劉禪驚訝地看著晉王說:“還真被您說中了。”周圍的人都笑翻了。
夏天四月,新附督王稚從海上進入吳國的句章,搶了吳國的官員和男女二百多人就回來了。
五月庚申日,晉王上奏恢複五等爵位,封騎督以上的官員六百多人。
甲戌日,改年號。
癸未日,追封舞陽侯司馬懿為晉宣王,忠武侯司馬師為景王。
羅憲被圍攻了整整六個月,援兵一直沒到,城裡一大半人都生病了。有人勸羅憲棄城逃跑,羅憲說:“我是一城之主,百姓都指望我呢。危難的時候不能保護他們,情況緊急就跑路,這事兒君子可乾不出來,我就在這兒拚了!”陳騫把這事兒告訴了晉王,晉王就派荊州刺史胡烈帶兩萬步兵和騎兵攻打西陵救羅憲。秋天七月,吳國軍隊撤退了。晉王讓羅憲繼續擔任原來的官職,還加封他為陵江將軍,封萬年亭侯。
晉王上奏讓司空荀顗製定禮儀,中護軍賈充修訂法律,尚書仆射裴秀商議官製,太保鄭衝總負責裁決。
吳國把交州分出一部分設置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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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主生病了,病得話都說不出來,就寫了個字條把丞相濮陽興叫來,讓兒子孫л出來拜見濮陽興。吳主拉著濮陽興的胳膊,把孫л托付給他。癸未日,吳主去世,諡號景帝。群臣尊朱皇後為皇太後。
吳國人因為蜀國剛滅亡,交趾又叛亂了,國內人心惶惶,就想找個年長的君主。左典軍萬彧以前當過烏程令,跟烏程侯孫皓關係不錯,他就猛誇孫皓:“孫皓這人有才又有見識,還很果斷,跟長沙桓王孫策差不多呢!而且他還愛學習,遵守法度。”萬彧跟丞相濮陽興、左將軍張布說了好幾次,濮陽興和張布就去勸朱太後,想立孫皓為繼承人。朱太後說:“我一個寡婦,哪懂國家大事啊,隻要吳國不滅亡,祖宗宗廟有依靠,就行。”於是就把孫皓迎回來立為皇帝,改元元興,還大赦天下。
八月庚寅日,命令中撫軍司馬炎協助處理相國事務。
當初,鐘會討伐蜀漢的時候,辛憲英就跟她丈夫的侄子羊祜說:“鐘會做事太張狂任性,這種人長久不了,我擔心他有彆的心思。”鐘會請辛憲英的兒子郎中羊琇當參軍,辛憲英發愁地說:“以前我為國家擔心,現在麻煩事兒到自己家了。”羊琇向晉王堅決請求不去,晉王沒答應。辛憲英就跟羊琇說:“去吧,到了軍隊裡,要想平安,就靠仁愛寬容了!”後來羊琇還真平安回來了。癸巳日,皇帝下詔,因為羊琇曾經勸諫鐘會不要謀反,賜給他關內侯的爵位。
九月戊午日,任命司馬炎為撫軍大將軍。
辛未日,下詔任命呂興為安南將軍,都督交州諸軍事,讓南中監軍霍弋兼任交州刺史,有權自行選拔任用官員。霍弋上表推薦建寧人爨穀為交趾太守,還帶著牙門董元、毛炅、孟乾、孟通、爨能、李鬆、王素等人帶兵去幫呂興。還沒到地方呢,呂興就被他的功曹李統給殺了。
吳主把朱太後貶為景皇後,追諡他爹孫和為文皇帝,尊他老媽何氏為太後。
冬天十月丁亥日,下詔任命在壽春抓到的吳國相國參軍事徐紹為散騎常侍,水曹掾孫彧為給事黃門侍郎,派他們出使吳國,他們的家人在魏國的,都可以跟著一起去,不要求他們回來,以此來展示大國的誠信。晉王還寫了封信給吳主,跟他講講厲害關係。
當初,晉王娶了王肅的女兒,生了司馬炎和司馬攸,把司馬攸過繼給司馬師當兒子。司馬攸這人又孝順又友愛,多才多藝,性格溫和公正,名氣比司馬炎還大。晉王特彆喜歡他,經常說:“這天下本來就是景王的,我暫時擔任相位,等我百年之後,大業應該傳給司馬攸。”司馬炎頭發特彆長,都能垂到地上,手也很長,垂下來能超過膝蓋。他曾經很淡定地問裴秀:“人真有麵相這回事兒嗎?”還把自己的奇特麵相給裴秀看。裴秀從此就心向司馬炎了。羊琇跟司馬炎關係好,就給司馬炎出主意,把時政該調整的地方都讓司馬炎提前記好,以備晉王詢問。晉王想立司馬攸為世子,山濤就說:“廢長立幼,不符合禮製,不吉利。”賈充也說:“中撫軍有君主的德行,不能換。”何曾、裴秀也跟著說:“中撫軍聰明神武,有超世之才,聲望又高,麵相還這麼獨特,一看就不是當臣子的料。”晉王這才拿定主意,丙午日,立司馬炎為世子。
吳主封太子和他的三個弟弟為王,立妃子滕氏為皇後。
一開始,吳主剛登基的時候,發了一道很親民的詔書,撫恤士兵百姓,打開糧倉救濟窮人,還挑選宮女許配給沒老婆的人,把養在皇家園林裡的禽獸也都放了。當時大家都覺得他是個明君。可等他坐穩了位置,就開始原形畢露了,變得粗暴又猜忌,還特彆好酒色,大家都失望透頂。濮陽興和張布私下裡後悔立了他。有人就跟吳主打小報告,十一月初一,濮陽興和張布進宮,吳主就把他們抓起來,流放到廣州,半路上就給殺了,還滅了他們三族。然後任命皇後的父親滕牧為衛將軍,掌管尚書事務。滕牧是滕胤的族人。
這一年,廢除屯田官。
【內核解讀】
這段文字圍繞三國末期西晉過渡階段的關鍵事件展開,從權力博弈、人物抉擇與政權興衰視角看,滿是亂世的複雜與無常:
羅憲守永安:忠義與堅守的樣本。羅憲守永安,麵對東吳“假援圖利”,堅守“唇齒之義”,率疲弱之兵硬扛陸抗三萬大軍六月。他那句“危不能安,急而棄之,君子不為”,儘顯亂世中忠臣的脊梁。這不僅是軍事抵抗,更是對道義的扞衛——在蜀亡、盟友背刺的絕境下,以孤城為“漢”雖蜀漢已亡,他仍存漢臣之心)守節,讓“不義”的東吳算盤落空,也為西晉爭取了穩定蜀地的時間,成為“忠勇”在亂世的鮮活注腳。
劉禪“樂不思蜀”:庸主的生存哲學。劉禪“此間樂,不思蜀”,被後人笑作昏庸至極。但換個角度看,這是他的“保命智慧”——在司馬昭眼皮底下,用裝傻消解猜忌。郤正教他“哭墳”話術,他照做後被戳穿,尷尬的“誠如尊命”,把亡國之君的無奈與怯懦暴露無遺。他依賴郤正才懂“體麵”,側麵說明其治國無能、馭臣無方,蜀漢亡於他手,也算“因果相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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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氏立嗣:權力交接的暗流。司馬炎、司馬攸的嗣位之爭,藏著西晉開國的隱憂。司馬攸“孝友多才、名過炎”,司馬昭本想傳位於他,卻因山濤“廢長立少違禮”、賈充等力挺炎的“君人之德”,最終立炎。表麵是“禮法”與“才德”的博弈,實則是門閥勢力的角力——賈充、何曾等攀附炎,為自身謀利。這也為西晉後期“八王之亂”埋下伏筆:炎得位後,對宗室、權臣的平衡失當,根源早在立嗣時的權力妥協裡。
吳主孫皓:從“明主”到暴君的崩塌。孫皓初立“恤民、放禽、配宮女”,一副明君相;掌權後卻“粗暴好酒色、多忌諱”,殺濮陽興、張布,暴露本性。這種“反轉”,既是權力腐蝕的結果——沒人約束的皇權,讓他的暴虐肆意生長;也反映東吳的脆弱——靠“選長君”求穩,卻選了個“得誌便猖狂”的主,加速了東吳衰敗。從“翕然稱明”到“大小失望”,短短時間的人設崩塌,儘顯亂世政權“賭嗣君”的風險。
多方博弈:三國終章的群像縮影。霍弋等蜀臣“待主安危再降魏”,儘顯對舊主的最後忠義;鐘會之叛、羊琇全歸,道儘權臣野心與小人物的自保;西晉“複五等爵、定禮儀法律”,忙著搭建新秩序;東吳在“立嗣、交州叛亂”裡內耗……這些片段交織,勾勒出三國謝幕時的淩亂:舊政權崩潰後的忠義堅守與背叛,新政權建立中的權力算計與妥協,還有邊緣人物在亂世裡的掙紮求生,共同譜寫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曆史注腳,也讓我們看到:權力、人性、道義,在王朝更迭中如何被碾碎、重塑,成為曆史車輪下的塵埃或基石。
這段曆史像一幅“亂世收梢圖”,每個人物、每件事,都在訴說“興衰有憑,忠義無價,權力無常”——舊王朝的餘燼裡,有人守節赴死,有人屈膝求存;新王朝的曙光中,有權力博弈的陰影,也有重建秩序的努力。而這,正是三國這段宏大史詩最真實的終章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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