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中宗元皇帝中_超硬核解讀資治通鑒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43章 中宗元皇帝中(1 / 1)

八月辛未日,梁州刺史周訪去世了。周訪特彆擅長安撫和接納手下人,大家都願意為他拚命。他早就看出王敦有不臣之心,私下裡常常氣得咬牙切齒。所以在周訪活著的時候,王敦一直沒敢造反。王敦派從事中郎郭舒去監管襄陽的軍隊,皇帝則任命湘州刺史甘卓為梁州刺史,讓他都督沔北的各項軍事,鎮守襄陽。郭舒完成任務回來後,皇帝征召他為右丞,可王敦卻把他扣下不放人。

後趙王石勒派中山公石虎率領四萬步兵和騎兵去攻打徐龕,徐龕沒辦法,把老婆孩子送去當人質,請求投降,石勒答應了他。蔡豹當時駐紮在卞城,石虎準備攻打他,蔡豹趕緊退守下邳,結果還是被徐龕打敗了。石虎帶兵在封丘築城後就回去了,還把三百戶士族遷到襄國的崇仁裡,專門設置公族大夫來管理他們。

後趙王石勒執法特彆嚴格,尤其忌諱“胡”這個字。宮殿建成後,開始設立了宮門的門禁。有個喝醉酒的胡人騎著馬,直接衝進了止車門。石勒超級生氣,就責怪宮門小執法馮翥沒看好門。馮翥嚇得要命,一緊張忘了忌諱,回答說:“剛才有個喝醉酒的胡人,騎著馬就衝進來了,我使勁嗬斥阻攔他,可根本沒法跟他溝通。”石勒聽了笑著說:“胡人確實不好溝通。”雖然生氣但也沒怪罪馮翥。

石勒讓張賓負責選拔人才,一開始定了五品,後來又改成九品。他命令公卿和州郡每年都要推舉秀才、至孝、廉清、賢良、直言、武勇這些方麵的人才各一名。

西平公張茂立哥哥的兒子張駿為世子。

蔡豹戰敗後,打算回建康請罪,北中郎將王舒攔住了他。皇帝聽說蔡豹退兵,就派使者來抓他。王舒夜裡派兵包圍蔡豹,蔡豹以為是彆的敵人來攻打,帶著手下就反擊;聽到說是有詔書,才停下來。王舒抓住蔡豹送到建康,這年冬天十月丙辰日,蔡豹被斬首。

皇帝剛開始在江東鎮守的時候,王敦和堂弟王導齊心協力輔佐擁戴他,皇帝也對他們推心置腹,委以重任。王敦負責軍事征討,王導掌管機要政務,王氏家族的子弟們都分布在重要職位上,當時人們都說:“王與馬,共天下。”後來王敦覺得自己功勞大,而且家族勢力強盛,就越來越驕傲放縱,皇帝對他又怕又討厭。於是皇帝拉攏劉隗、刁協等人作為心腹,逐漸削弱王氏家族的權力,王導也慢慢被疏遠。中書郎孔愉向皇帝陳述王導忠誠賢能,有輔佐創業的大功勞,應該繼續重用;結果皇帝把孔愉調出京城,去當司徒左長史。王導倒是看得開,坦然接受,很淡定,有見識的人都稱讚他在興衰之間處理得很好。但王敦心裡就更不爽了,從此和皇帝產生了矛盾。

當初,王敦征召吳興的沈充做參軍,沈充又向王敦推薦了同郡的錢鳳,王敦就讓錢鳳當了鎧曹參軍。這兩人都特彆會諂媚,而且凶狠狡猾,他們知道王敦有不軌的想法,就暗中支持,還幫著出謀劃策。王敦對他們特彆寵信,這兩人的權勢在朝廷內外都很大。王敦給皇帝上疏,為王導喊冤,言辭裡充滿了怨恨。王導把奏疏封好又還給王敦,王敦又派人把奏疏送上去。左將軍譙王司馬承,為人忠厚,品行又好,皇帝很信任他。有天夜裡,皇帝把司馬承召進宮,把王敦的奏疏給他看,說:“王敦憑借前些年的功勞,現在的地位和權力已經夠可以的了;可他還貪得無厭,居然說出這樣的話,這可怎麼辦啊?”司馬承說:“陛下您要是不早點製裁他,拖到現在,王敦肯定會成為禍患。”

劉隗給皇帝出主意,說要安排心腹去鎮守地方。正好王敦上表,請求讓宣城內史沈充代替甘卓當湘州刺史,皇帝就對司馬承說:“王敦的奸逆之心已經很明顯了,照這形勢發展下去,我離當晉惠帝那樣的傀儡皇帝也不遠了。湘州占據長江上遊的險要地勢,又是三州交彙的地方,我想讓叔父您去鎮守,您覺得咋樣?”司馬承說:“陛下下了詔書,我肯定儘全力去做,哪敢推辭呢!不過湘州剛經曆了蜀地賊寇的侵擾,民生凋敝,如果我到任,得等三年時間,才能組織起軍事力量;要是時間不夠,就算我粉身碎骨,也沒什麼用啊。”十二月,皇帝下詔說:“晉朝建立基業,任用方鎮官員,向來是皇親與賢能並用,現在任命譙王司馬承為湘州刺史。”長沙的鄧騫聽說這事兒後,感歎道:“湘州的災禍,恐怕就從這兒開始了!”司馬承去上任,走到武昌的時候,王敦請他吃飯,席間王敦對司馬承說:“大王您一直是文雅之士,我擔心您不是當將帥的料啊。”司馬承說:“您還不了解我呢,再鈍的刀也能割一下東西吧!”王敦對錢鳳說:“他都不知道害怕,還硬裝好漢說大話,可見他沒什麼軍事才能,成不了什麼事。”於是就放司馬承去湘州上任了。當時湘州土地荒蕪,官府和百姓都很窮困,司馬承自己帶頭勤儉節約,全心全意安撫百姓,很有能乾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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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麗來侵犯遼東,慕容仁迎戰,把高句麗打得大敗,從這以後,高句麗再也不敢侵犯慕容仁的地盤了。

【內核解讀】

這段史料聚焦東晉初年與後趙政權的並行發展,字裡行間暗藏著政權更迭中的權力邏輯、人性博弈與製度探索,既展現了亂世中個體命運的浮沉,也揭示了王朝興衰的深層密碼。

忠臣之死與權臣崛起:東晉的權力裂痕

梁州刺史周訪之死,成為東晉權力天平傾斜的關鍵節點。這位善於籠絡人心、讓士兵甘願效死的將領,因其對王敦不臣之心的警惕,成為權臣專權的隱形枷鎖——“敦由是終訪之世,未敢為逆”。這一細節深刻揭示了東晉初年“以將製將”的權力製衡現實:當忠誠且有實力的軍事力量存在時,權臣的野心便不得不收斂。

周訪死後,王敦立刻著手布局:派郭舒監襄陽軍,試圖掌控軍事重鎮;麵對朝廷征召郭舒的詔令,公然“留不遣”,挑戰皇權權威。而晉元帝的應對則顯露出被動與無奈——以甘卓接任梁州刺史,卻難以阻止王敦勢力的滲透。這種權力博弈的失衡,為後續王敦之亂埋下伏筆。

更值得玩味的是“王與馬,共天下”的時諺背後的權力悖論。東晉立國之初,王氏兄弟確實立下佐命之功,王敦掌軍、王導掌政的格局本是皇權的支撐,卻因宗族強盛、功高震主而走向反麵。晉元帝引劉隗、刁協製衡王氏的舉動,看似是皇權反擊,實則暴露了東晉“士族政治”的結構性缺陷:皇權與士族的權力邊界模糊,合作與猜忌始終並存。王導“任真推分,澹如也”的處世態度,既是個人智慧的體現,也是士族在權力漩渦中的生存策略,但這並不能消弭根本性的矛盾。

製度探索與現實困境:後趙的治理實驗

與東晉的權力內耗形成對比的是,後趙王石勒在北方進行著務實的製度建設。他命張賓製定九品官製,要求公卿州郡每年舉薦各類人才,這一舉措打破了單純依靠武力的統治模式,試圖通過吸納漢族官僚體係的精華來鞏固政權。從“初定五品”到“更定九品”的調整,可見其對人才選拔製度的重視與完善。

但石勒的統治也充滿矛盾性。“用法甚嚴,諱‘胡’尤峻”的規定,反映了少數民族政權在文化認同上的焦慮——既想維護本民族尊嚴,又不得不麵對漢族文化的強勢影響。醉胡闖宮門事件的處理堪稱經典:馮翥因恐懼忘記避諱,石勒卻以“胡人正自難與言”解嘲,從輕發落。這種看似矛盾的態度,實則是石勒統治智慧的體現:既維護了諱“胡”的製度權威,又以寬容姿態化解了潛在的民族矛盾。

石虎攻徐龕、徙士族的舉措,則展現了後趙擴張與鞏固並行的策略。將三百家士族遷至襄國崇仁裡並設公族大夫管理,既是對漢族精英的控製,也是吸納其治理經驗的手段,這種“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為後趙在北方的統治奠定了基礎。

個體命運與時代洪流:亂世中的生存抉擇

蔡豹之死堪稱亂世武將悲劇的縮影。他在與徐龕的戰敗後本想歸罪請罰,卻因王舒的軍事包圍與朝廷的收捕詔令陷入絕境。從“帥麾下擊之”到“聞有詔乃止”的轉變,展現了武將在皇權與軍權夾縫中的無奈。最終十月被斬的結局,不僅是對戰敗者的懲罰,更是東晉朝廷試圖立威卻又受製於權臣的象征——蔡豹成為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譙王承赴任湘州的經曆,則凸顯了忠臣在危局中的擔當與困境。晉元帝將其視為製衡王敦的棋子,寄予“湘州據上流之勢”的厚望;王敦則輕蔑地認為他“非將帥才”。麵對“民物凋弊”的湘州,譙王承選擇“躬自儉約,傾心綏撫”,在殘破土地上展現治理才能。鄧騫“湘州之禍,其在斯乎”的感歎,預言了這片戰略要地將成為權力廝殺的戰場,而譙王承的“鉛刀豈無一割之用”的豪言,既是自我激勵,也是亂世中忠臣義士的悲壯宣言。

曆史鏡鑒:權力、製度與人性的永恒博弈

這段史料跨越東晉與後趙兩個政權,展現了亂世治理的兩種路徑:東晉在士族政治的框架內艱難維持權力平衡,卻因內部猜忌與權力傾軋逐漸失序;後趙作為少數民族政權,通過製度創新與務實策略快速崛起,卻仍麵臨民族認同與文化融合的深層挑戰。

王敦與石勒的對比尤為鮮明:前者憑借功勳與宗族勢力挑戰皇權,最終將東晉推向戰亂;後者在武力征服的同時注重製度建設,為後趙奠定統治基礎。而周訪、譙王承等忠臣的存在,則證明了個體道德操守在亂世中的價值,儘管他們難以扭轉曆史洪流,卻以生命詮釋了忠誠與擔當的意義。

從更宏觀的視角看,這段曆史揭示了政權建設的核心命題:權力製衡需要製度保障而非個人威懾,人才選拔需要體係支撐而非臨時舉措,民族融合需要文化包容而非刻意避諱。這些跨越千年的治理智慧,至今仍具有深刻的現實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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