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門兒!”林薇心中一喜,更加用力地架住他沉重的身體,“疤臉!老吳!快來幫忙!他好像有點意識了!”
“來了來了!”疤臉和老吳終於把那輛“陸地巡洋艦”從垃圾堆裡刨了出來。老吳撅著屁股,拿著一個特大號的扳手,對著駕駛座下麵某個位置“哐哐哐”就是幾下猛砸,嘴裡念念有詞:“老夥計!給點麵子!起來乾活了!”
“轟…突突突…噗噗噗…轟——!”
一陣仿佛得了嚴重哮喘、隨時可能斷氣的引擎轟鳴聲,伴隨著滾滾黑煙,從麵包車尾部噴湧而出!整個車身都跟著劇烈地顫抖起來,跟抽風似的。
“著了!著了!”老吳興奮地一拍方向盤,結果拍掉了一大塊塑料殼子。他也不在意,抹了把臉上的油汗,“快!把判官抬上來!輕點!彆把老子這寶貝車座壓塌了!”
疤臉和林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死沉死沉的龍戰半拖半抱地塞進了麵包車那散發著黴味、彈簧都蹦出來的後座。林薇也跟著擠了進去,用身體儘量擋住龍戰,防止他在顛簸中二次受傷。
疤臉拉開副駕駛的門,一股濃鬱的機油混合著不知名食物餿掉的味道撲麵而來。他忍著惡心坐進去,發現座椅上還粘著半塊風乾的饅頭。
“坐穩扶好!‘巡洋艦’要啟航了!”老吳胖手抓住那根仿佛隨時會斷掉的手動檔杆,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推!
“嘎吱——哐當!”
檔杆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呻吟,車子猛地向前一竄!然後…熄火了。
老吳:“……”
疤臉:“……”
林薇在後座被晃得差點撞到車頂:“……!”
“咳咳…意外!純屬意外!”老吳老臉一紅,手忙腳亂地重新打火。那破引擎又是一陣痛苦的“突突突”,好不容易才再次咆哮起來。
這一次,老吳小心翼翼地掛擋,麵包車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顫顫巍巍、一步三晃地駛出了千瘡百孔的廢品堡壘大門,碾過滿地的狼藉,衝進了外麵沉沉的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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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城市華燈初上。麵包車內,卻是另一番景象。破舊的發動機嘶吼著,車身每一個零件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儀表盤上除了速度指針在20公裡左右瘋狂搖擺,其他燈基本全滅。冷風從破掉的車窗呼呼地往裡灌。
龍戰躺在後座,頭枕在林薇沒受傷的那條腿上。他依舊昏迷著,但緊鎖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一些,胸前那微弱的暗紅光芒如同呼吸般明滅不定,持續滋養著他殘破的身體。那把破舊的匕首被他無意識地緊握著,刀柄上的流光溫順地纏繞著他的手指。
林薇低頭看著他蒼白但似乎恢複了一絲生氣的側臉,又看看自己焦黑劇痛的手臂,最後目光落在他那隻依舊下意識地護在胸前、沾滿血汙的手上。那半塊軍牌,在昏暗的光線下,那道爪痕刻印顯得格外猙獰。
家…廉租房…那張催繳單…
她掏出自己那部屏幕碎裂、邊緣焦黑的手機。電量隻剩下可憐的3。她顫抖著手指,點開一個加密的備忘錄,飛快地輸入一行字:
>“緊急:廉租房暴露風險!爪痕同源!黑寡婦鎖定!需即刻轉移龍戰!位置:老吳廢品站撤離中,目標…”
打到這裡,她頓住了。目標?去哪?哪裡是安全的?她茫然地看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模糊街景。
“老吳…我們…去哪?”林薇的聲音帶著疲憊和茫然。
老吳正全神貫注地跟那隨時可能罷工的方向盤較勁,聞言頭也不回地吼道:“問導航!老子隻管開!”
疤臉在副駕上摸索半天,終於從一堆空煙盒和廢螺絲下麵,扒拉出一個屏幕碎成蜘蛛網、外殼都摔變形的老式按鍵手機。他按了半天開機鍵,手機屏幕頑強地閃了一下,亮起一個極其簡陋的、像素風的…指南針界麵。
“呃…吳哥…”疤臉舉著那個“導航儀”,一臉無辜,“它…它隻會指北…”
老吳:“……指北也行!往北開!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判官!你丫要是醒了就吱一聲!給個準話!老子這‘巡洋艦’快散架了!油表都他娘的是個擺設!”
後座,昏迷的龍戰似乎真的聽到了這聒噪的咆哮。他的嘴唇極其輕微地翕動了一下,發出一絲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氣音,模糊地吐出兩個字:
“毒…牙…”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毒牙?那是什麼?人名?代號?還是…那把匕首的名字?
破舊的麵包車在夜幕籠罩的城市邊緣道路上,像一個喝醉酒的鋼鐵怪獸,搖搖晃晃,噴吐著黑煙,載著四個傷痕累累的人和一堆謎團,朝著未知的“北方”,一路狂奔。前途未卜,危機四伏,唯一的“導航”,是個隻會指北的破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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