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極輕的歎息。兩人嚇得魂飛魄散,猛地回頭,隻見他們最害怕的源軍曹不知何時站在身後,正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們,顯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軍…軍曹!”兩人慌忙想要站起來敬禮,腿都軟了。要知道在等級森嚴的小日子社會妄議上級都會遭到嚴肅處理的,更何況,在情況更甚的小日子軍中。
源軍曹卻出乎意料地沒有發怒,隻是疲憊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保持安靜,低聲道:“不想死就都把嘴閉上!這是能隨便討論的嗎?”他的目光掃過周圍,其他士兵大多在疲憊和恐懼中昏昏欲睡,或望著夜空發呆。
野口和鬆下嚇得連忙點頭,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源軍曹歎了口氣,從皺巴巴的軍裝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支被壓得彎彎曲曲的香煙。鬆下見狀,趕緊掏出火柴,顫抖著劃亮,給軍曹點上。
源軍曹深深吸了一口,劣質的煙草嗆得他立刻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憋得通紅。鬆下連忙幫他拍背順氣。
“對了!軍曹…您…您戰前是做什麼的?”鬆下試圖轉移這致命的話題,聲音還有些發顫。
“我?”源軍曹止住咳嗽,眼神透過煙霧,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遙遠的過去,“昭和14年1939年)之前…我在鐮倉的一所小學…教音樂…教孩子們唱歌…”他的話語裡帶著一絲懷念。
突然,他話鋒一頓,眯起眼睛,疑惑地望向南岸黑暗的天空:“等等…你們看對麵…剛才…是不是有顆紅色的亮點閃了一下?像是…信號彈?”
野口和鬆下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黑暗的天空中似乎確實有一點微弱的紅光剛剛熄滅,快得讓人懷疑是不是眼花。
“好像…是吧?太快了沒看清…”野口不確定地喃喃道。
“紅色信號彈…”源軍曹的眉頭緊緊鎖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他,“通常這是進攻前的最後準備信號…難道對麵今晚就要…”
他的話被遠處一聲輕微的尖嘯打斷。緊接著,南岸天空又一顆信號彈升起,這一次是清晰的翠綠色,在夜空中停留了片刻才落下。
難道對岸要進攻了麼?
陣地上瞬間死寂,所有聽到或看到信號的日軍士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鼾聲都停止了。
然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對岸除了永定河水流動的嘩嘩聲和秋蟲不知死活的鳴叫,其他啥也沒有。
鬆下稍微鬆了口氣,甚至帶著一絲僥幸:“軍曹,您看…好像…沒什麼動靜?是不是他們的進攻取消了?或者隻是例行信號?”
野口也稍微放鬆了緊繃的身體。
源軍曹卻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更加警惕,他側耳傾聽,總覺遠方在醞釀著什麼。
“不對…”他剛吐出兩個字。
就在這時——
一種完全不同、極度尖銳刺耳、如同無數惡鬼撕破天空的嘶鳴聲,由遠及近,以一種無法形容的速度驟然放大,瞬間充斥了整個天地!
那聲音是如此恐怖,仿佛死神在眾人耳邊尖嘯!
源軍曹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臉上血色儘褪,他用儘平生最大的力氣,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絕望的嘶吼:“炮擊覆蓋!!!全體臥倒!!!死死貼住壕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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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幾乎被那毀滅性的呼嘯聲徹底淹沒!
下一秒——整個世界失去了聲音,隻剩下無邊的光和震!
轟隆隆隆隆隆——!!!!
地動山搖!天崩地裂!仿佛整個星球都在爆炸!
無窮無儘的重磅炮彈如同鋼鐵暴雨般,精準而殘忍地砸落在日軍這片前沿陣地上!巨大的火球一團接一團地騰空而起,瞬間將黑夜染成白晝!灼熱的氣浪裹挾著彈片、碎石、泥土和人體殘肢,如同海嘯般席卷一切!
戰壕在劇烈顫抖、崩塌!掩體被直接掀飛!野口良久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狠狠將他拍在壕壁上,耳中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見,隻有胸腔裡心臟瘋狂擂動的聲音和幾乎要嘔吐出來的窒息感!他被震得失去了思考能力,巨大的恐懼如同實質,將他徹底吞噬。
鬆下介蜷縮在他旁邊,同樣麵目扭曲,寫滿了極致的驚恐。
而剛才還在說話的源軍曹,已經被撲頭蓋臉砸下來的泥土和碎石所掩埋,不知生死。
北岸日軍陣地,在這突如其來的、前所未有的猛烈炮火覆蓋下,瞬間化作一片烈焰沸騰、血肉橫飛的煉獄。死亡的鐮刀,開始了無情的收割。
————
此刻經過工兵連的緊急工作,連接著河對岸浮橋在龍文章計劃的時間內成功建好了。從手機手裡接過講話機的龍文章大吼道:“戰士們!橋已經修好了!為了那些逝去的同胞!為了後方的親人們!所有的戰士們!衝呀!按計劃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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