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束灑在實驗室的窗台上。
窗台上,一條軟絨絨的棉毛巾鋪在上麵,此前總是在那裡熟睡的大白蛋不見了蹤影,處置台中央的燒杯也不再往外冒熱氣。
杯中的液體趨於平靜,裡麵的蟲骨已經撈出,整個房間安靜得出奇,隻有伊米爾與周至簡的呼吸聲,以及操作器械偶爾發出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伊米爾光著上半身,穿一條寬鬆的運動褲,有些緊張地坐在操作台前,任由周至簡在他身後擺弄。
周至簡拿著薄薄的手術刀片,對著伊米爾的傷疤比劃了一下。
伊米爾寬闊的背部,以及修長的脖子上,全都沾著一層薄薄的汗水,白皙的皮膚隨著呼吸,猶如蝴蝶扇動薄翅般,微微上下起伏。
伊米爾剛去運動回來,就被他抓到了實驗室。
雌蟲的身體他看見過無數遍,然而每一次的注視都收不回眼。
伊米爾身材高挑,寬肩窄腰,這段時間經過鍛煉,腹部被他養得軟軟的贅肉消失不見,又變回往日平坦緊實的腹肌,令周至簡羨慕不已。
他在地球上鍛煉個好幾年,都不一定鍛煉出這種效果。
他豔羨地在心中感慨,這就是蟲族與生俱來的力量嗎?
伊米爾不知道周至簡瞞著他在搞什麼。
他不喜歡這樣的姿勢,不想讓雄主看到他背上的傷疤,那橫亙在肩胛骨上的兩道傷疤太醜陋了,他擔心嚇著雄主,惹雄主不愉快。
隻是雄主讓他光著膀子坐在這裡,他不得不服從,卻扭扭捏捏,感覺特彆不自在,不願意又必須忍耐。
這令他非常不安。
他忍不住頭往一側扭過,想看看雄主到底在做什麼,無不擔憂地問道:
“雄主,好了嗎?”
“伊米爾,彆動,”周至簡將他的頭掰回正前方,注視著那兩道傷疤,輕輕安慰道,“馬上就好。”
既然雄主說讓他彆動,伊米爾便乖乖地照做。
服從命令是一隻軍雌的必修課,雖然他已經坐上過少將的位置,多數時間都是下命令的那隻蟲,可對於雄主的命令,他還是樂於遵從。
“好,我不動。”
儘管心中不安,伊米爾還是點了點頭。
他挺直身板,將視線挪回前方,正視著光照下藍得發亮的火舌藍草。
他相信雄主。
周至簡深吸一口氣,拿著手術刀準備劃開,一旁的托盤中,那對他花了好長時間、夜以繼日做出來的翅翼,正在焦急等待,躍躍欲試。
周至簡感覺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
他從心良的研究資料中發現了假翅翼的製作方法。
心良戴在背上的翅翼是假,可是那對假翅翼本身並不假。
周至簡看過心良的研究記錄,發現那對翅翼是他從某隻重傷的軍雌身上取下來的,經過各種生物改造,實現了神經感應聯結。
這樣製作的翅翼就和真的翅翼一樣,不僅能在萬米的高空中飛翔,就連在宇宙裡也能收放自如,堅硬如鋼鐵,輕盈如羽毛,耐久度極強。
周至簡無法像心良那樣剝奪一隻軍雌重要的翅翼。
他舊物利用,找到心良那對翅翼重新加工,希望能給伊米爾一對和從前彆無二致的新翅翼,讓他能夠重新在天空中飛翔。
隻是這對翅翼的安裝需要翅根骨作為支撐和神經連接。
周至簡讓伊米爾在床上用儘力氣,趁伊米爾熟睡之後,將他翻過來,深深淺淺地按壓後背肩胛骨的中心,隱約感覺那對根骨還有部分殘餘。
這給了他信心。
現在他要割開那兩道深深傷害了伊米爾的傷疤,看看那對根骨是否如他預想的那樣存在,根骨的完好程度決定了這對翅翼是否能順利安裝。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伊米爾就會得到最棒的生日禮物。
這翅翼比不上伊米爾原生的翅翼好,可它能讓伊米爾扔掉顧慮,扔掉所有伊米爾覺得配不上他的情緒,讓伊米爾重獲新生。
下手之前,周至簡的喉結微微動了動,聲音有些乾啞地提醒道:
“有點痛,伊米爾,你忍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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