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剛要說話，手機突然震動，小李發來的消息隻有一張截圖：HR係統的“優化名單”裡，他的名字被人用紅筆塗掉了。截圖邊緣還沾著半滴咖啡漬，顯然是匆忙間截圖時灑的。
“誰發的？”王鵬正用紙巾擦著報表上的薑渣，老員工的指甲在“10萬+”的黑團上劃了個叉，“是不是趙強又搞什麼鬼？”
陳默的指尖在截圖上放大，紅筆的筆觸潦草卻用力，把“陳默”兩個字劃得麵目全非，露出底下“優化優先級1”的原始字樣：“是小李。”他突然按住王鵬的肩膀，“彆聲張，假裝沒看見。”
小張突然指著會議室門口，兒童手表的表帶還在手心硌出紅痕：“林薇被保安架走時，好像往張總辦公室看了一眼！”小姑娘的聲音發顫，“她會不會去找張總告狀？”
“肯定會。”陳默把手機揣進內袋，金屬殼子硌著肋骨生疼，“趙強剛才被薑湯澆頭時，偷偷摸了下手機，估計是在通風報信。”他抓起文件夾往門口走，“我們去張總辦公室，不能讓她惡人先告狀。”
走廊的聲控燈隨著腳步聲亮起，王鵬突然拽住他：“哥，你看！”老員工指著消防通道的陰影處，李婷正蹲在地上哭，手裡的U盤摔成了兩半，“這丫頭被林薇賣了還幫著數錢。”
陳默的腳步頓在陰影邊緣，U盤的碎片在燈光下閃著冷光：“她手裡的證據呢？”
“被趙強搜走了。”李婷的哭聲帶著抽噎，“他說隻要我指證你和惠民電器私下交易，就幫我保住畢業證……”她突然抓住陳默的褲腳，“陳經理，我知道錯了！林薇還讓我偽造你收紅包的照片，用的是PS！”
王鵬突然踹了腳牆壁：“現在知道錯了？早乾什麼去了！”
“彆嚇她。”陳默扶起實習生，指尖觸到她冰涼的手心，“照片存在哪裡？”
“她助理的電腦裡，密碼是‘LW3588’！”李婷的指甲掐進掌心，“我偷聽到的，說是林薇的生日加體重！”
張總辦公室的門虛掩著，裡麵傳來林薇尖利的哭訴：“張總您可得為我做主！陳默他就是故意針對我！”女人的金鐲在桌麵上劃出刺耳的響，“要不是我發現得早，他差點把騰飛的客戶拱手讓給惠民電器！”
趙強的聲音緊跟著響起，帶著刻意的諂媚：“是啊張總，我們查到陳默上周三單獨見過惠民的王總，關在會議室聊了兩個小時，誰知道談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陳默突然推開門，文件夾“啪”地拍在茶幾上，震得張總麵前的茶杯晃了晃：“張總，我有話要說。”
林薇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眼眶紅得像兔子：“陳默你還有臉來？剛才在提案會上讓我難堪還不夠，非要趕儘殺絕嗎？”她突然捂著臉哭起來，金鐲從手腕滑到肘彎，“我為公司拚了五年，現在就因為擋了你的晉升路，你就這麼害我？”
“害你？”王鵬的薑湯桶在門口滾了滾，“那20萬推廣費怎麼說？新潮電器的法人是你表哥小舅子怎麼說？”
“你胡說！”林薇突然尖叫，抓起桌上的文件砸過來，“那是正常的渠道合作！是陳默嫉妒我簽了大單子，故意偽造證據！”她突然轉向張總，“張總您看，這是陳默和惠民王總見麵的監控截圖！”
趙強立刻遞上平板，畫麵裡陳默確實和王總在會議室握手，角度刁鑽得像是刻意偷拍：“我們查了那天的訪客記錄，惠民根本沒有商務拜訪預約，肯定是私下交易！”
“那是王總來談老客戶以舊換新。”陳默的指尖在平板上點了點，“小張，把那天的會議紀要發過來。”他突然提高音量，“上麵有騰飛王總的簽字，同意用五千台洗衣機換惠民的冰箱配額！”
小張的手指在兒童手表上飛快操作，會議紀要的掃描件瞬間出現在張總麵前：“你看！王總還特意寫了‘同意合作，陳經理費心’！”
林薇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她搶過平板就要摔，卻被張總按住：“夠了！”CEO的鋼筆在筆記本上劃出長長的線，“林薇，你先說說這20萬是怎麼回事。”
“是……是渠道預付款！”女人的聲音發顫，金鐲在掌心轉得飛快，“新潮電器說能保證轉化，我才先打了部分款，誰知道他們刷量……”她突然指向陳默，“肯定是陳默勾結渠道商陷害我！他早就知道新潮的底細！”
“我當然知道。”陳默的目光掃過趙強發白的臉，“因為去年惠民電器的刷量渠道，就是趙總監介紹的新潮電器，對吧？”
趙強突然咳嗽起來，地中海發型上的薑渣掉進茶杯：“你……你彆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
“去年Q4的渠道評估報告裡寫著。”陳默調出文件，“你在備注欄寫著‘新潮電器執行力強，建議重點合作’，後麵還附了你的私人手機號。”他頓了頓，“要不要現在打過去，問問張老板還記得你嗎？”
林薇突然抓住張總的胳膊，指甲掐進西裝麵料：“張總！這都是圈套！陳默早就想跳槽去惠民，故意搞黃我們的合作！”她突然掏出個錄音筆，“這是他團隊的小王說的，說陳默私下跟惠民談好了薪資！”
按下播放鍵的瞬間，小王怯懦的聲音傳出來：“陳經理說……說隻要把騰飛的客戶帶過去，惠民就給我們團隊漲30%工資……”
“偽造的！”王鵬突然衝過去搶錄音筆，“這小子早就被你收買了！上周我還看見他偷偷拷貝我們的渠道名單！”
“是不是偽造，查聲紋就知道。”陳默的聲音平靜無波，“而且小王昨天已經辭職了，據說是林副總幫他找了新工作，在新潮電器當渠道主管。”
張總的手指在桌麵上敲出輕響，鋼筆尖懸在“同意調查”四個字上：“陳默，你和惠民的王總確實有私下接觸？”
“是，談的是老客戶召回方案。”陳默調出聊天記錄，“所有內容都同步給了林薇，她當時還回複‘思路不錯，按計劃推進’。”他突然放大其中一條，“上周三的記錄裡，她明確說‘騰飛的事你不用管，交給李婷他們’。”
林薇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被強光刺中：“我沒有！是你P的圖！”
“公司的郵件服務器有備份。”陳默轉向張總，“可以讓IT部調取原始記錄，包括她刪除的三封郵件。”
趙強突然站起來：“張總，彆聽他狡辯！陳默就是因為晉升被暫緩，故意報複林副總！”他掏出份文件，“這是他的績效申訴表，上麵寫著‘對林薇的管理方式有異議’！”
“我有異議的是數據造假。”陳默的激光筆點在“申訴理由”欄，“去年Q3的渠道數據被篡改，導致我的團隊績效被扣了20%，當時林薇是審核人。”他突然看向林薇，“你敢說那不是你改的嗎？”
女人的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金鐲“當啷”掉在地上，正好落在小王的錄音筆旁邊。
張總突然合上筆記本，鋼筆重重砸在桌上：“夠了！”他指著林薇，“暫停你的職務，把手頭的工作交給陳默。”然後轉向趙強，“HR係統的優化名單，為什麼把陳默的名字劃掉了？”
趙強的腿突然一軟，差點跪在地上：“是……是係統故障！我馬上讓IT部修複……”
“不用了。”張總的目光掃過三人，“在調查清楚之前，誰也彆想動優化名單。”他突然看向陳默，“騰飛的項目你繼續負責，下周給我看到真實的轉化數據，否則你們團隊一起擔責。”
陳默剛要辯解，張總突然揮手：“先把項目做好，其他事彆瞎鬨。”CEO的鋼筆在文件上簽下名字，“散會。”
林薇被保安“請”出去時，突然回頭：“陳默，你給我等著！”她的金鐲碎成兩半，其中一半彈到陳默腳邊，刻著的“35”在陽光下閃著詭異的光。
趙強緊隨其後，經過陳默身邊時，壓低聲音：“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辦公室的門合上後，王鵬突然踹了腳茶幾：“這就完了？她明顯在撒謊！”
小張的兒童手表突然震動，甜甜發來新消息：“媽媽說穿香奈兒的巫婆在醫院門口哭，還摔了手機。”
陳默摸出手機，小李的消息跳了出來：“查到了！小王的新工作確實是林薇安排的，薪資單上的簽字是趙強的老婆！”後麵還附了張照片，小王正從林薇的保時捷上下來，手裡拎著個嶄新的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