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宇文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前一亮。
“對!談判!”
他立刻來了精神。
這才是他擅長的領域。
他相信,隻要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能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那些燕國蠻子。
“本官要親自去!”他昂首挺胸,重新找回了一絲自信。
“本官要讓他們看看,我大齊文人的風骨!”
然而,蒙山卻又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大人,您不能去。”
“為何?”
“您是副使,身份尊貴。可謝伯爺才是陛下欽點的正使。如今正使下落不明,您若是貿然前去,於禮不合。
“燕國人本就說我們無信,您這樣過去,他們恐怕會認為,我們是想用您來取代伯爺,另立章程,到時候,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更何況……”蒙山看著他,“您去了,說什麼呢?您能保證在三天之內,把衛通找回來嗎?”
宇文月瞬間啞火了。
他頹然地坐倒在椅子上,雙手抱著頭,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如何?
他想到了自己的父親,相國宇文太極。
父親把他派來,是讓他來鍍金,來搶功勞的。
可現在,功勞沒搶到,反而惹了一身騷。
要是這件事辦砸了,他不僅會成為整個大齊的笑柄,更會連累整個宇文家族。
他甚至能想象到,朝堂之上,那些政敵們會如何彈劾他們父子。
“勾結外敵,禍亂朝綱,其心可誅!”
一想到那個場麵,宇文月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派人去找!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謝寧和衛通給本官找回來!”
他猛地抬起頭,衝著蒙山嘶吼道。
蒙山看著他那副歇斯底裡的樣子,心裡冷笑一聲。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以為伯爺是那麼好算計的?
他嘴上卻恭敬地應道:“是,大人。末將這就去安排。”
他轉身走出帥帳。
帳外,陽光明媚,萬裡無雲。
可宇文月的心裡,卻是一片愁雲慘淡,風雨飄搖。
他癱坐在帥位上,看著空蕩蕩的營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現在,無比地懷念那個他最討厭的人。
謝寧。
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死到哪裡去了!
你快給老子滾回來啊!
這個爛攤子,我他娘的不管了!
蒙山站在帳外,聽著裡麵傳來壓抑幾近崩潰的咆哮聲,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伯爺啊伯爺。
您這一手“金蟬脫殼”,玩得可真是漂亮。
這個姓宇文的小白臉,估計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您了。
就在宇文月被折磨得欲仙欲死的時候。
始作俑者謝寧,正優哉遊哉地蹲在雲州城的一個牆角,嘴裡叼著根草根,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