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著從洞口透進來的藤蔓間隙漏下的微光湊近細看,盒底殘留的幾絲黑色痕跡,與海隊寄來的那個果核裡的東西如出一轍。
目光掃過旁邊變異蜥蜴的屍體,薑晨眉峰微蹙,這盒子,想必就是專門承載黑水的載體。
如此看來,羅斌這些年根本沒停止過研究神碑轉化的黑水,他的“失蹤”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繼續秘密實驗。
她將洞穴徹底翻查了一遍,石壁的縫隙、地麵的凹坑都沒放過,卻再沒找到其他有用的東西。
指尖在冰涼的石壁上頓了頓,薑晨心中了然:既然自己能循著線索找到這裡,其他人未必不能,恐怕還是來晚了一步,關鍵的東西早已被轉移。
正打算轉身往外走,眼角的餘光卻瞥見被劈成兩半的蜥蜴屍體皮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月光下泛著微弱的光澤。
薑晨走過去,蹲下身,不顧手上沾染的血跡,小心翼翼地剝開蜥蜴的皮。
一張卷成細條的手繪皮紙露了出來,邊緣已經有些磨損,上麵用繪製的線條與密密麻麻的字跡卻依舊清晰。
她展開皮紙的動作極輕,目光掃過紙麵時,快得幾乎是一目十行。
羅斌的記錄與她的猜測不謀而合:黑水的本質就像激進的ai,能讓物質陷入混亂,在每個基因序列裡激起獨特反應,進而重塑生命形態,蘊藏的潛力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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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紙上還提到,黑水的用途遠不止於此——既可以精準清理實驗場的廢棄樣本,也能批量改造有機生命,讓孱弱的軀體變得強悍。
說穿了,它就像人類曾經掌控的核能,用之得當便能造福一方,稍有不慎便會成為毀滅世界的炸彈,在失控中吞噬一切。
薑晨的指尖在“基因重塑”幾個字上頓了頓,腦海中閃過地堡的記憶:當年羅斌即便注射了她的血液,依舊沒能逃脫同類相食的命運。
可他能在那種絕境裡活這麼多年,絕不可能隻靠吞噬同類維係生命。
薑晨的指尖撫過皮紙邊緣的折痕,目光落在那些基因鏈圖譜上。
記錄裡寫得很清楚:舊民注射神碑轉化的黑水後,軀體不會像異能者那樣產生即時突變。
她盯著“神碑源自紅蟒”的標注,指尖在紙頁上輕輕點了點,這或許能解釋耐受度的差異,就像共生生物對宿主分泌物的天然適應性,舊民的基因序列裡,本就藏著與黑水兼容的密碼,讓他們得以平穩承接這種生物改造因子。
更關鍵的發現藏在實驗數據欄裡:舊民注射黑水後,血液樣本的生物活性會在十二小時內達到峰值,此時的血細胞攜帶著最活躍的黑水因子。
而第九號實驗體黑水的受體若在此時吸食其血液,便能觸發穩定化轉化,不僅能終止同類相食的生理依賴,讓代謝係統回歸常態,更能通過黑水因子的端粒保護作用,實現十年的壽命延長。
羅斌的手劄像份精確的實驗日誌:七次吸食均嚴格卡著活性峰值窗口,最近一次與下一次的間隔,恰好落在他們計劃前往邁索西亞的時段。
但數據截止在最後一頁,墨跡帶著明顯的顫抖,預期的血液供給並未按時抵達。
薑晨合上皮紙,第九號實驗體黑水與神碑黑水的生物鏈在此刻清晰無比:前者是突變觸發器,後者是維持穩定劑,而舊民血液則是兩者作用的關鍵介質。
一旦介質斷供,依賴這套係統生存的個體,就會像脫離培養基的細胞,在基因表達紊亂中迅速崩潰。
所以即便沒有何慧的介入,羅斌也注定活不成。
他的生理機製早已被兩種黑水重構,斷了舊民血液這一環,同類血肉不過是延緩崩潰的安慰劑,最終還是會被自身失控的基因反噬撕碎。
薑晨的目光穿過洞口層層疊疊的墨綠藤蔓,落在遠處被月光浸染的天幕上。
這世間,對神碑懷揣覬覦的人如同過江之鯽,為奪取它不惜賠上性命的更是車載鬥量。她清楚地知道,能將神碑轉化為黑水的,伊甸園僅有三人。
可偏偏有人,竟將神碑這般足以攪動伊甸園格局的至寶,隻當作牽製他人的棋子,輕描淡寫地置於棋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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