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潭中的紅蟒突然揚起頭顱,金黃的豎瞳死死盯住梅萊娜。它鱗片摩擦的聲音不再刺耳,反而帶著某種詭異的韻律。
“我希望他們在我向您宣誓後離開,也算做一個了斷。”薑晨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殘刀,刀鞘上的紋路與肌膚上的圖騰隱隱呼應。
梅萊娜沉默片刻,目光掃過薑晨眉間那抹若隱若現的黑金色印記。她深知,眼前這個少女的宣誓已成定局,那些懸塔人的去留不過是時間問題。
“好。”梅萊娜沉聲應道,嗓音中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威壓。
她與霍川並肩向前走去,厚重的祭袍在石地上拖曳出沙沙的聲響。薑晨站在原地未動,隻是微微側首,與潭中的紅蟒對視——
那一瞬間,她漆黑的眸底有一縷金芒流轉,與紅蟒的豎瞳如出一轍。蟒蛇的鱗片微微震顫,發出近乎愉悅的窸窣聲。
當打開密室的門的一瞬間,蓮霧站在角落,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她注意到薑晨眉間新浮現的圖騰時,瞳孔驟然收縮。那是計劃之外的變數,但她很快垂下眼瞼,將所有情緒掩藏在低垂的睫毛之下。
薑晨緩步走向蓮霧,梅萊娜回頭瞥了她們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帶著霍川消失在長廊儘頭。
石室內重歸寂靜,唯有紅蟒的尾鰭偶爾劃過水麵的輕響。薑晨站在蓮霧麵前,兩人之間流動著無言的默契,眉間的圖騰忽明忽暗,那位總是神出鬼沒的邋遢醫師,此刻卻不見蹤影。
長廊之上。
薑晨向前快步走去,蓮霧緊跟其後,長廊之上那些垂落的異變藤蔓如同被抽離了生命力般驟然萎靡。
她的目光掃過空蕩蕩的長廊拐角——
“我們會死。”
這句話像一柄冰錐刺進蓮霧的脊背。她猛地抓住薑晨的手腕,觸到的皮膚冰冷得不似活人。
“什麼?”蓮霧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掩不住顫抖。她環顧四周,石壁上的苔蘚不知何時已變成了不祥的暗紅色,“你怎麼會……”
薑晨的瞳孔微微擴散,眼底的金芒如將熄的燭火般明滅不定:“我的第二個異能……預知,在意識沉淪時,我看到了……”
她沒有說完,但蓮霧從她驟然繃緊的下頜線讀出了未儘之言——那些畫麵必定殘酷得難以啟齒。
廊外的月光突然被烏雲遮蔽。蓮霧這才發現,薑晨黑袍下的手臂帶著蟒鱗紋路的肌膚。這個認知讓她胃部絞痛——眼前的少女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非人化。
“我不確定預言是否準確,”薑晨突然轉身,眉間的圖騰迸發出刺目的金光,“但我賭不起。”
……
“我不相信,怎麼會呢?薑晨……不可能是舊民。我們一起在懸塔學習,一起……”休息室傳來麻雀尖銳的聲音。
休息室的門被無聲推開,薑晨的身影出現在光影交界處。
麻雀的質疑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看著薑晨眉間那抹流轉的暗金色的圖騰。
蓮霧的手指還懸在半空,保持著勸阻的姿勢。
但薑晨已經徑直走入室內。
“我的血液裡,”她抬起手腕,一道未愈的傷口中滲出暗黑色的血珠,“確實流淌著舊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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