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斌..."
這個名字在她唇齒間碾轉,刀鋒卻紋絲未動。
"阿晨。"
淩景的聲音在簾外響起時,薑晨的刀已經乾脆利落地刺了下去。
刀刃穿透血肉的"滋啦"聲在狹小的空間裡格外清晰。她抽刀而出,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昏暗的光線裡,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龐被陰影勾勒得愈發深邃,眉骨投下的陰影讓他的眼神顯得格外沉冷。他身後跟著幾個沉默的身影——有地堡人,也有幸存的舊民,都是這些年誓死追隨他的人。
薑晨輕輕呼出一口氣,語氣平靜:"哥哥。"
她的目光掃過淩景身後的人,又瞥了一眼自己身後染血的簾布。
淩景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那裡還沾著未乾的血跡。他眉頭微蹙,似乎想說什麼,卻在撞上薑晨目光的瞬間頓住了。
那雙眼睛依舊如黑玻璃珠般清澈透亮,深處跳動著倔強的火苗。這麼多年來,無論經曆多少殺戮與黑暗,這雙眼睛裡的光從未熄滅。
“過來。”淩景最終什麼責備的話都沒說。他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指節輕輕擦過薑晨的臉頰,拭去那抹血跡。
"走吧。"
營地房間裡的鐵門被猛地推開,撞在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薑晨大步走進屋內,黑色作戰服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
"哥哥,"她一把扯下沾血的手套扔在桌上,"我已經不是需要你時刻看護的小孩了。"聲音裡壓著明顯的不滿,"這些守衛——我不是你的囚犯。"
淩景靠在舊沙發上,聞言低笑出聲。昏黃的燈光下,他淩厲的輪廓難得顯出幾分柔和。"你在營地裡可以自由行動。"
"彆轉移話題!"薑晨雙手撐在木桌上,俯身逼近。
"轉移話題?"淩景微微挑眉,長腿交疊的姿態放鬆得近乎慵懶。唯有在薑晨麵前,他才會卸下冷硬的麵具,露出這般閒適的模樣。
"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薑晨直起身,胸口劇烈起伏,"為什麼不讓我參與行動?"她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我是你最親近的人...難道連我,你也不信?"
若非偶然聽聞,她全然不知三日後他們將突襲何慧的核心實驗室——這場足以顛覆地堡格局的行動,淩景竟對她隻字未提。
對峙的靜默在空氣中蔓延。
淩景的目光落在她緊繃的指節上,伸手時,眉宇間慣常的凜冽早已消融。他的表情不似在外人麵前那樣冷冽和嚴肅,甚至是有些求和的神情,他們已經有很久時間呆在一起好好說話。
最終,薑晨的肩線微微鬆懈,向他探出手。
淩景將她攬入懷中時,下頜輕抵在她發頂。
"你不隻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也是我……"他的聲音沉在胸腔裡,震動傳至她耳畔。
——也是我最珍愛的人。
臂彎中的身軀纖細卻堅韌。淩景垂眸,望進她猶帶困惑的眼睛,未儘的話語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再等等。"他的掌心撫過她後腦,"很快就能離開這裡。你隻要......"
薑晨的視線開始模糊,淩景的聲音忽遠忽近。她徒勞地想要攥住他的衣角,卻連指尖都失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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