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小節仙府悟三劫
玉台深處的石室之門在願力金光中緩緩開啟,門內湧出的靈氣帶著麥穗的清香與書卷的古樸,與外界董卓血霧的腐臭形成鮮明對比。王凡握緊太學殘鏡,鏡麵上的雲雷紋與石室中央的青銅台產生共鳴,台麵上懸浮著九塊玉簡,每塊都流轉著不同色澤的光暈:天劫玉簡泛著北鬥星芒,地劫玉簡纏繞著山川紋路,人劫玉簡則映出無數生魂虛影,正是天地人三劫的具象化。
李明遠剛要踏入,王凡突然拉住他:“地麵刻著‘周天星鬥陣’,每一步都對應劫運關鍵。”他運轉觀氣術,發現每塊玉簡上方的氣運色團與外界勢力暗合:天劫玉簡對應袁紹的邪修黑霧,地劫玉簡映著董卓的血光,人劫玉簡則與金墉城的願力金光遙相呼應。
“觀主,玉簡上的文字在動!”李明遠指著最中央的玉簡,上麵的古篆正自動翻譯成隸書,字跡如活物般遊走:“天地人三劫,乃天道輪回之眼,非人力可破,然民心為軸,可轉劫運。”
王凡心跳加速,這與他在北邙山觀星台、洛水畔的感悟完全呼應。他小心翼翼踏上“人劫”星位,指尖觸碰人劫玉簡的瞬間,識海突然浮現出南華老仙的虛影:虛影身著粗布道袍,袖中飄出的不是仙氣,而是百姓的炊煙。“小友可知,為何三聖物散落人間?”虛影揮手,展現出神農嘗百草時百姓捧粥的畫麵、軒轅戰蚩尤時士卒護民的場景,“聖物本是護民之器,卻被後世用作爭權工具,故遭天罰,化作劫運。”
“前輩是說,三陰陣的危機,根源在人心之貪?”王凡想起青虛子為奪聖物獻祭生魂,又想起青玄子為護生魂甘願自損修為。
虛影點頭:“天劫星鬥亂,亂於野心;地劫地脈斷,斷於貪婪;人劫生魂散,散於漠視。三劫交彙時,唯有集聖物之靈、順民心之勢,方可辟出生路。”虛影看向王凡腰間的昆侖鏡,“你已集齊三聖物殘片,卻要記住:強行逆轉天道,反遭天譴——就像張角妄改命數,終成魔修。”
李明遠聽得皺眉,王凡卻心中巨震——這正是他作為穿越者最擔憂的事。他想起《天機卷》殘頁上“三國鼎立”的預言,如今從南華傳承中得到印證,終於確定了未來的方向:不是阻止曆史,而是在既定劫運中護佑生民。
南華老仙虛影的話語剛落,仿佛觸動了天地間某種神秘的法則,石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青銅台四周升起十二道星芒,化作上古修士的虛影,正是十二元辰衛的真正形態。“欲得傳承,需過‘劫運三問’。”為首的虛影開口,聲音如千萬百姓的祈願彙聚,“第一問:若聖物在手,護一郡百姓還是爭天下霸業?”
王凡毫不猶豫:“聖物護民,非為爭霸。”話音未落,星芒竟化作清微觀的流民,他們手中捧著“平安符”向他湧來,其中有個孩童正是李明遠在金墉城救下的生魂。李明遠聽著王凡的回答,心中不禁一震,他從未像此刻這般深刻地理解觀主的信念,同時也暗自反思自己在護民道路上的認知。王凡忽然明白,這考驗的不是功法高低,而是初心是否純粹。
第二問隨之而來:“若諸侯相逼,護民與存身不可兼得,如何選?”虛影化作曹操與袁紹的氣運投影,前者如銀焰堅韌,後者似黑霧籠罩。王凡想起在陳留與曹操的合作,想起豪族以資源換符籙的場景:“借諸侯之勢護民,而非為諸侯之爭——就像用他們的鐵器,鑄百姓的犁鏵。”
最後一問最為尖銳:“若得知天命不可違,是逆命改運,還是順勢護生?”虛影竟化作《天機卷》殘頁,上麵“三國鼎立”四字金光閃耀,卻在邊緣多出清微觀的雲紋標記。王凡想起玉台鏡中看到的未來:曹操挾天子,袁紹敗官渡,而清微觀的旗幟始終飄揚在流民聚居地。“順勢而不附勢,借勢而不改勢——護民,便是順天命。”順勢而不附勢,借勢而不改勢,所謂天命,並非不可改變的既定軌跡,而是百姓民心所向的大勢。諸侯之勢可為護民所用,但絕不能為了權勢而背離民心,隻有順應民心去引導和改變,才是真正的順天命,才能在劫運中走出一條護民的生路。
十二道星芒同時點亮,玉簡自動飛入王凡的符囊。李明遠驚喜地發現,石室牆壁上浮現出完整的“紅塵星鬥陣”全圖,此陣以星鬥之力為引,融入百姓炊煙所代表的人間煙火氣和士卒願力的堅毅,形成一個攻防兼備的強大陣法,不僅能抵禦外界邪術攻擊,還能借助天地之力為百姓提供庇護。每處陣眼都標注著“需百姓炊煙為引,士卒願力為刃”,與他在玉台得到的殘圖完美互補,陣眼中心赫然是清微觀的位置。
“觀主,您看!”李明遠指著人劫玉簡的背麵,上麵刻著極小的星圖,中央有“赤壁”二字,四周星火如螻蟻般排列,“這是不是……”
王凡立刻按住他的手,微微搖頭:“星鬥陣的核心永遠是民心,而非某場戰役。”他轉而指向天劫玉簡,“玄陰宗想借聖物引動天劫,卻不知天劫的真正克星,是人間千萬戶的燈火——就像咱們的‘平安符’,能照亮生魂,也能驅散星鬥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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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之外,青玄子的太平道弟子正在與隱鱗軍會合,他們帶來的《太平經》殘頁上,“聚生術”的符文與南華傳承中的“生魂歸位術”相互印證。王凡取出從玉台得到的“斷劫符”,結合玉簡內容改良,發現符紙邊緣竟浮現出麥穗與雲紋交織的圖案——這是百姓願力與聖物共鳴的標誌,能暫時切斷聖物與邪修的聯係。
當王凡帶著傳承走出石室,洛陽的血霧已稀薄許多。他望向金墉城方向,那裡的百姓正舉著“平安符”向北鬥祈福,願力金光與隱鱗軍的符光交織,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護城光帶。李明遠忽然指著遠處:“觀主,戲誌才的馬車在洛水畔等候,車轅上刻著咱們的雲紋標記。”
馬車上,戲誌才依舊搖著羽扇,卻難得露出鄭重之色:“觀主在玉台所得,可解兗州之危?袁紹已在冀州祭煉神農鼎,董卓的血符軍正往兗州邊界移動,糧草告急啊。”
王凡心中暗驚,這與《天機卷》殘頁上“兗州地劫”的預言吻合。他取出改良後的“護心符”,符麵多了道麥穗紋:“此符可護士卒心神,卻需將軍承諾:每到一地,先建粥棚,再立營寨。”見戲誌才挑眉,他補充道,“神農鼎本是炊具,若將軍以護民為念,鼎中自有糧草。”
戲誌才目光一亮,接過符紙:“觀主可知,我家主公欲‘挾天子以令諸侯’,卻憂民心不附?”
王凡想起南華虛影的警示,不動聲色:“民心附於護民者,而非挾天子者。”他指向洛水,“若將軍能讓兗州百姓吃得飽、睡得安,清微觀的符,便是最好的‘令諸侯’之器。”
暮色中,王凡看著戲誌才的馬車遠去,手中的人劫玉簡再次發燙。玉簡背麵的星圖悄然變化,原本獨立的“三國鼎立”周圍,清微觀的雲紋標記如星火般蔓延,與代表百姓的光點連成一片——這是傳承對“借勢護民”之道的認可。
回到隱鱗軍臨時營地,王凡展開所有傳承玉簡,發現“天地人三劫解”的最後一頁寫著:“劫運如棋,民為棋盤,護棋者生,毀棋者亡。”他忽然輕笑,這與他在山村立足時的初心、收編黃巾時的理念、改良符籙時的堅持,竟是如此契合。
李明遠抱著聚魂燈前來,燈中流民的生魂已全部歸位:“觀主,青玄子道長想率弟子加入隱鱗軍,他們說,願用‘太平護生陣’換一個護民的機會。”
“好。”王凡點頭,目光落在燈中孩童的虛影上,那孩子正對著他笑,“告訴道長,清微觀沒有門派之分,隻有護民之彆。讓他把‘太平’二字,改成‘護生’——護生,才是真正的太平。”
是夜,王凡獨自登上洛水畔的高台,運轉觀氣術俯瞰洛陽。他看見董卓的血氣運如退潮般收縮,曹操的銀焰氣運卻在兗州方向擴張,而清微觀的雲紋氣運,正像一條堅韌的絲線,將散落的百姓願力串聯起來,織成一張抵禦劫運的大網。
南華老仙的虛影再次浮現:“小友可知,為何《天機卷》隻留殘頁?”不等回答,虛影便消失在星鬥中,隻餘一句話回蕩,“全卷者逆天,殘頁者護民——因為真正的道種,從來不在天書,而在人心。”
王凡握緊殘頁,終於明白穿越而來的使命——不是成為知曉天命的先知,而是做一個行走在劫運中的護民者。他望向東方,清微觀的方向傳來隱約的鐘聲,那是弟子們在為流民祈福,鐘聲裡混著柴火燃燒的劈啪聲,那是百姓在熬煮新收的靈米粥。
洛陽的探秘即將結束,但王凡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他懷中的傳承玉簡,不是稱霸的秘籍,而是護民的指南。當他帶著“借勢不改勢”的原則離開洛陽,洛水的浪花仿佛在為他送行,而他心中的道種,已在南華仙府的星鬥光芒中,在無數百姓的祈願裡,悄然紮根。
這一晚,洛陽廢墟的星空中,一顆新星悄然亮起,光芒中帶著雲紋與麥穗的圖案。王凡知道,那不是天命之星,而是民心之星。而他,將帶著這份傳承,在即將到來的諸侯紛爭中,走出一條前無古人的路——以三劫為鑒,以民心為刃,在紅塵劫運中,守護每一個炊煙升起的角落,讓道種在亂世的土壤裡,茁壯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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