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的沉默剛持續不到三分鐘，臥室門就被輕輕推開。
葉桉走出來的時候，顧雲歸正蹲在地上給夏瑾言找拖鞋，抬頭的瞬間動作猛地頓住，手指還捏著隻粉色的毛絨拖鞋。
她換了身衣服......
不再是那件寬大的男士襯衫，而是條黑色的絲絨吊帶長裙，裙擺開叉到大腿根，走動時能看見白皙的肌膚泛著細膩的光。
外麵套了件同色係的短款皮草外套，襯得她脖頸線條愈發修長，鎖骨處還若隱若現地閃著細碎的光
——是昨晚顧雲歸吻出來的紅痕，被她用亮晶晶的身體乳遮了，反倒像故意點上去的胭脂。
頭發也重新打理過，鬆鬆地挽在腦後，幾縷碎發垂在臉頰旁，中和了皮草的強勢，添了幾分慵懶的性感。
“夏老師來了怎麼不告訴我？”
葉桉的聲音比剛才清亮了許多，踩著細跟拖鞋走到客廳中央，目光平靜地掃過夏瑾言，嘴角還帶著淺淡的笑意，“早知道我就和少爺一起出門迎接了。”
夏瑾言端著牛奶杯的手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她原本以為葉桉會站在顧雲歸身後，沒想到換了身行頭，居然有了幾分對峙的底氣。
她放下杯子，指尖在杯沿劃了圈，輕笑一聲：“不必麻煩葉管家，我就是來送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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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杏仁酥呀？”
葉桉走到茶幾旁，拿起那個精致的盒子，故意在夏瑾言麵前晃了晃，“我知道夏老師最會做這個了，以前聽少爺提起過好多次呢。”
她打開盒子，捏起一塊遞到顧雲歸嘴邊，“少爺嘗嘗？看看是不是比我上次烤的好吃。”
顧雲歸嚼著杏仁酥，看著眼前兩個氣場全開的女人，忽然覺得頭皮有點癢。
他撓了撓頭，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葉桉哪是怕得躲進臥室，分明是跑回去換“戰袍”了。
這小狐狸，藏得還挺深......
“味道不錯。”顧雲歸咽下點心，試圖打圓場，“瑾言的手藝還是這麼好。”
“那是自然。”夏瑾言挑眉，視線落在葉桉那條開叉裙上，語氣帶著點審視，“葉管家這身衣服也很彆致，就是在木屋裡穿，不怕著涼？”
葉桉攏了攏皮草外套，笑得更甜了：“有少爺在，怎麼會著涼呢？”
她說著往顧雲歸身邊靠了靠，手很自然地搭在他肩膀上，“不像夏老師，穿這麼厚還凍得鼻尖發紅，要不要我去給你拿條披肩？”
顧雲歸看著夏瑾言瞬間冷下來的臉色，默默往後縮了縮。
這場景，怎麼看都像兩隻炸了毛的貓，就等著他這個主人說句公道話。
“那個……杏仁酥涼了就不好吃了，”他趕緊打岔，拿起一塊塞進夏瑾言手裡，“瑾言你也嘗嘗，葉桉剛才還說想學呢。”
夏瑾言沒接，隻是盯著葉桉搭在顧雲歸肩上的手，眼神像結了冰。葉桉則回以一個無辜的微笑，手指甚至還輕輕捏了捏顧雲歸的耳垂。
窗外的風雪不知何時停了，客廳裡的暖光卻仿佛淬了冰，連空氣都變得緊繃起來。顧雲歸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局麵，忽然有點後悔把夏瑾言拉進來了。
這哪是過年，分明是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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