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的陽光依舊燦爛,訓練館內的嘶吼與汗水依舊是每日的主旋律。但對蘇哲而言,真正的戰場,並不僅僅局限於那塊畫滿線條的木地板。當他脫下濕透的訓練服,走出“未來之星”的大門,另一個充滿挑戰,也充滿奇遇的世界,便向他徐徐展開。
而這個世界中,最大的攔路虎,依舊是那該死的——英語!
是的,經過一周多的魔鬼式自我填鴨,蘇哲的籃球術語儲備已經突飛猛進,至少在場上,他不再是那個對教練指令“一臉懵圈”的木頭樁子。但生活,遠比籃球戰術複雜得多。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難得的半天休息。蘇哲決定去附近的超市采購一些生活用品,順便,也想嘗試著自己做點“家鄉的味道”來慰藉一下自己被漢堡、薯條、沙拉輪番轟炸的華夏胃。
他信心滿滿地推著購物車,穿梭在琳琅滿目的貨架間。牛奶、麵包、雞蛋……這些簡單的單詞他早已爛熟於心。然而,當他想尋找一瓶至關重要的調味料——醬油時,麻煩來了。
他記得“sauce”醬汁)這個詞,但醬油那獨特的棕黑色液體,以及那鹹鮮的味道,該如何準確描述?
他找到一個看起來和善的白人女店員,深吸一口氣,露出了自認為最燦爛的笑容:“o,excusee…”女店員禮貌地回應:“yes?hocanip?”
“i…iant…akindof…sauce.”蘇哲努力地組織著詞彙,“it’s…back…no,darkbron.for…forces,rice…”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炒菜的動作,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做出一副“美味”的表情。
女店員眨了眨漂亮的藍色眼睛,眉頭微微蹙起,顯然陷入了沉思。她努力地理解著蘇哲這套“肢體語言+蹩腳英語”的組合技。
“darkbronsauce…foroking…chinesefood?”她重複了一遍,然後恍然大悟般地“ah!”了一聲,臉上露出了“我懂了”的表情。
蘇哲心中一喜,暗道:看來我的表達能力還是可以的嘛!
女店員熱情地將他帶到了調味品區,從貨架上拿起一瓶深褐色的液體,遞給他:“adsandsoeoking.”
蘇哲接過來一看,瓶身上印著大大的“vinegar”。
醋?!
他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大姐,我是要醬油,不是要醋啊!這玩意兒要是倒進紅燒肉裡,那味道……簡直不敢想象!
他哭笑不得,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soysauce”這個準確的詞。他隻能指著那瓶醋,拚命搖頭:“no,no,nottty…notsour…”女店員更懵了,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最終,蘇哲隻能在貨架間大海撈針般地搜尋,憑著記憶中醬油瓶子的大致模樣,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小瓶日本品牌的醬油,價格還不菲。
提著購物袋走出超市,蘇哲長長地歎了口氣。這語言不通,真是寸步難行啊!買瓶醬油都能上演一出“跨文化交流障礙”的喜劇。
回到宿舍,他將這段“醬油曆險記”繪聲繪色地當然,是用他那依舊蹩腳的英語夾雜著豐富的肢體語言)講給了室友邁克聽。
邁克,這個性格開朗、心地善良的黑人小夥,已經成了蘇哲在異國他鄉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也是他的“義務英語陪練”。
聽完蘇哲的“悲慘遭遇”,邁克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odhaveseenrface!”邁克一邊捶著床板,一邊抹著笑出來的眼淚。蘇哲也有些無奈地跟著笑。
為了儘快攻克語言關,蘇哲幾乎是逮著邁克就不停地“騷擾”。從訓練內容到日常生活,從天氣狀況到明星八卦雖然他認識的nba明星遠比好萊塢明星多),他都努力地用英語和邁克交流。
邁克雖然有時候被他那帶著濃重口音、語法錯誤百出的“蘇式英語”逗得捧腹大笑,但卻非常有耐心,總是一遍遍地糾正他的發音和用詞。
“su,istencarefuy,”邁克一本正經地指著數字“3”,“it’s‘tikethis…‘th’…‘three’.not‘tree’tri?!atreeissoethinggreeninthepark,k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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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漲紅了臉,努力地伸出舌尖,模仿著邁克的口型,發出含糊不清的“斯…瑞…斯瑞…”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某種神秘的咒語。
“ose!keeppracticing,buddy!”邁克拍著他的肩膀,笑得像個偷到雞的狐狸。
蘇哲也不氣餒,拿起小本本,認真地記下“three”和“tree”的區彆,以及邁克教他的發音技巧。他知道,每一次被糾正,每一次被嘲笑善意的),都是他進步的階梯。
他甚至開始在睡前聽英文廣播,看沒有字幕的美劇,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雲裡霧裡,但他相信,耳濡目染之下,總會有潛移默化的效果。
時間來到了周末。
沒有了高強度的訓練,蘇哲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他摸了摸口袋裡省下來的零花錢——這是他刻意從每周的生活費裡一點點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