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兩周前董事會上，這個禿頂男人聲淚俱下地控訴自己弄丟了亡妻贈送的袖扣，趙萱還為此特地調高了清潔工的工傷保險。
磁暴車突然發出充能成功的蜂鳴，車體表麵流轉的幽藍光紋映出王明德扭曲的笑容。
盛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心靈聖殿》殘留的讀心能力讓他清晰捕捉到對方腦中的畫麵——趙萱倒在實驗室的血泊裡，生物芯片正在她頸動脈裡蠕動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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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監對清潔工倒是體貼。"盛羽從承重柱後閃身而出，手中金線纏著的半截製冷核心還在滴落液態氮。
他故意讓聲線帶著虛弱的顫音，染血的左手卻悄悄按住了裝有分子共振器的褲袋。
王明德肥胖的身軀肉眼可見地僵住，袖扣玄鳥圖騰在磁暴車冷光下泛著青灰。
三個麵具人瞬間舉起的脈衝槍突然調轉方向，暗紫色能量網毫無征兆地將盛羽籠罩其中。
"你以為我每天在監控盲區擦袖扣是為了什麼？"王明德神經質地大笑，西裝內襯露出插滿神經接駁線的皮膚，"從你破解玫瑰香水定位器開始，每個動作都在玄鳥的量子計算中！"
盛羽悶哼著單膝跪地，能量網每收縮一次就有納米機器人鑽進作戰服。
他假裝痛苦地蜷縮身體，實則用冰晶覆蓋的手指在地麵勾畫分子結構圖——這些吞噬精神力的機械蟲外殼，分明是上周趙氏實驗室失竊的記憶合金。
"知道最妙的是什麼嗎？"王明德踢開腳邊的冷凍液罐子，全息投影切換成趙氏大廈的三維模型，"防禦係統的控製終端連著趙萱的神經接駁裝置，你每破壞一個節點......"模型裡代表趙萱辦公室的區域突然亮起血紅警告。
盛羽瞳孔驟縮，他想起昨夜趙萱耳後新貼的生物傳感貼片。
能量網趁機攀上他的咽喉，納米機器人開始複製他在《末日雪國》使用的冰結能力，整個地下空間的溫度驟降。
"遊戲該結束了。"麵具人首領的機械音帶著冰碴摩擦的聲響，磁暴車頂部的量子炮開始充能，"李玄大人說，你的屍體最適合改造成......"
嗆人的白霧突然炸開，盛羽用最後的精神力引爆了分子共振器。
記憶合金在特定頻率下發出悲鳴，納米機器人像撞上琥珀的飛蟲般凝滯半空。
他撞碎冰層滾到磁暴車底盤下方，帶血的手掌拍在量子通訊器表麵——這分明是三個月前他幫趙萱改進過的第三版原型機！
"密碼是萱草花開的日期。"盛羽咳著冰渣笑起來，指尖在操作屏上劃出趙萱教他的解鎖手勢。
量子炮充能戛然而止，車體卻突然伸出八條機械爪扣住地麵。
他聽到王明德驚慌失措的喊叫，聽到麵具人切換備用能源的機械聲，但最清晰的還是防禦係統裡趙萱逐漸衰弱的心跳共鳴。
當第一道量子鎖鏈纏住腳踝時，盛羽正把共振器插進磁暴車能源核心。
他望著天花板上遊走的防禦光紋，那些交織的幽藍射線此刻竟組成了趙萱的腦電波圖譜。
麵具人的脈衝刀擦著他耳畔飛過，在牆麵劈出的裂痕裡，露出半截畫著睡蓮的展覽館導引牌。
"要換密碼的可不止李玄。"盛羽對著監控探頭比出口型，染血的拇指按在了共振器開關上。
整個地下空間突然陷入死寂，接著所有光源開始以末日雪國的冰晶頻率閃爍，他聽到王明德袖扣碎裂的輕響，聽到麵具人裝甲裡傳出生物芯片過載的爆裂聲，但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唯獨趙萱的心跳聲消失了。
防禦光紋在徹底崩潰前突然收縮成光繭，盛羽的瞳孔裡倒映出最後一道射線——那分明是從趙氏大廈頂層射來的定向能光束。
他試圖發動空間折疊，卻發現量子鎖鏈早已將跳躍坐標篡改成美術館的磁暴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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