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善變。
“媳婦兒,你疼疼我吧。”
“咱家所有企業,實行全員工打卡製度,可是您這個董事長提出來的,按月公布考勤記錄也是您這個董事長提出來的……”
“那就扣我工資唄,反正有你養我。”
薛宴辭看一眼還在裝睡的路知行,真想踹他一腳,但會側漏,還是忍住了。
“我不養你。”
“你不養我也可以,你把咱家這個月的房貸、物業費全付了,現在交采暖費還能優惠三個點,順帶著把咱家七處房產的采暖費也都交了吧。”路知行躺在床上懶洋洋地,沒有一絲一毫要起床的意思。
“葉知行,您好歹也是三家上市企業,百億身家的董事長,還親自操心這些事兒?”
“要不然呢?盯著你的人有多少,想給你行方便的人有多少,又有多少人會提前打招呼安排這些事,你不知道?”
薛宴辭知道的,受賄這事說簡單了,就倆字,收錢。說複雜了,那可是生活中處處可見的方便與特權。單路知行說的房貸、物業費、采暖費,這都算是最基本的操作。
隻要想收,多的是合規合法的運作。該如何合規合法,該如何運作,一點兒都不用操心,坐等就好了。
天降餡餅的好事,多得是。
至於會不會被反噬,那肯定是不會的。到了薛宴辭這個級彆,這些運作,連見路知行一麵的門檻費都夠不著。
隻會查證某年中秋節是收了澳洲的房產還是遠洋的彆墅,誰會去糾結你送的兩盒月餅和半扇豬肉呢?
不過這也都是些粗鄙不堪的小手段,真正的違法犯罪還是在於職務犯罪和經濟犯罪。出了事,一個得跨省異地辦理,一個得去提籃橋監獄。
可運作起來,也隻不過需要稍稍費些心思罷了。
但所謂雁過留痕、風過留聲,甭管是基礎的生活便利,還是職務帶來的特權,亦或是經濟便利,隻要做了,就會有蛛絲馬跡。無非就是一百萬和百十個億的區彆。
一個北京外沿的局長、一個四套班子的主任能夠在兩三年內換房到頤和原著,住在薛宴辭家一公裡外,這種核心資產增長的速度是肉眼看不到的,人腦想象不出來的。
太愚蠢了。
為什麼核心局的核心位置上的人,總是在不斷的進化?
因為,他們玩的全是權貴人家的權貴票。這些人的認知是吊打這些普通公務員的,認知是用錢和勢堆起來的。
護照與簽證是蒙在他們眼前的一塊紅布。
路知行眼前的這塊紅布,早在他二十二歲那年,薛宴辭就給他扯掉了。她對他的培養與愛護,從帶著他去買衣服那一刻起,就開始了。
路知行的高壓線、底線,全都是薛宴辭給他畫好的,極高。他遵守的極好,他把她保護得極好。
就憑著家裡這十年筆筆分明的賬目,就憑著葉家所有生意的收支都是清晰可查的,路知行就該被薛宴辭養著。
如此立場堅定、心智堅定的人,很難尋。
“養我吧,像我這麼好的賢內助,你可找不到第二個了。”
“我怎麼養你?”薛宴辭反問一句,“我就一張工資卡,結婚前就給你了。我連密碼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沒法兒養你啊。”
薛宴辭說的沒錯,自從回國後,她名下就隻剩一張中國銀行的儲蓄卡了,也早在2024年春節就交給路知行了。那兩年準備離婚,薛宴辭拿著身份證去銀行打流水,還輸錯密碼,把卡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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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宴辭的工資卡該出現在哪些交易場景下,薛宴辭的工資該花在哪些事情上,也都是由路知行一一打理的。
還房貸,給車子加油,每周給孩子買一次水果,每兩周吃一次麥當勞。在路知行的打理下,薛宴辭就是個普通人,是個普通的媽媽,是個普通的服務人員。
筆筆可查,筆筆清白。
這一切都源於路知行是薛宴辭身邊,最值得信賴的人。她為了這輩子能夠乾乾淨淨的,能夠清清明明的,她把自己所有的事,都托付給了路知行。
他想要她這一輩子都不曾沾上過任何一點兒塵土和泥巴,他將所有與她有關的事都放在心上,所有與她有關的事都親力親為,一時一刻都不曾有過懈怠。
“真不養我嗎?”路知行睜開眼睛又問一遍。
薛宴辭伸手刮刮他的鼻梁,“養,我把自己抵給你,以此來養你,可以嗎?”
路知行拒絕了薛宴辭迎麵而來的親吻,鬆開抱著她的手,端坐在床上,“薛宴辭,不許物化你自己。”
路知行這個人,一旦正經起來,刻板的很。不讓抱,不讓親,連拉手,都不可以。
“路老師,聽不出來這是一句情話嗎?”
“情話也不許這樣說。”
“薛宴辭,你有你的成就,你有你的功績,你不是什麼物品,隨便抵給任何人。以後都不可以這樣講話。”
路知行氣勢洶洶的樣子,挺嚇人的,若是不依了他,後麵就會有無數的說教在等著薛宴辭。和薛藺禎的說教一樣多,喋喋不休。
“那路老師想要我這個既有成就,又有功績的窮人怎麼養你呢?”
“宴辭,我們先去北疆,再去南疆,好不好?”路知行又躺回床上了,興致勃勃,“七天後我們就出發。”
“明天出發不可以嗎?”薛宴辭問一句。
“不可以,要等你的生理期結束才可以。”
“知行,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買機票?”
“知行,我們要去多久?”
“知行,我們到那了要先租車吧?”
“知行,我穿什麼衣服去?”
“知行,我穿什麼鞋子?”
“知行,咱家相機還能用嗎?”
“知行,......”
薛宴辭問了一連串的問題,終於在半小時後,才想起來她還有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老公,孩子怎麼辦?”
“孩子這半個月跟著爸媽和大伯母在北京就可以,等到暑假爸媽會帶他倆回廈門,不用操心,昨晚已經和爸媽說好了。”
薛宴辭又變成了權貴人家的大小姐,和有一年半夜路知行帶她出門放煙花時一樣,隻知道問,知行,這個怎麼辦,那個怎麼辦,可愛極了。
此刻的她和十九歲的她一樣,不是領導,不是媽媽,隻是他的好姑娘,活潑、明媚、燦爛、吵鬨極了。
“宴辭,機票昨晚我就買好了;我們要去一個月,先去北疆,再去南疆;我們到那之後要租車,也已經聯係好了;你穿的衣服,需要這幾天買一下,鞋子也要買;咱家的相機早被姑娘搗鼓壞了,昨晚上已經新買了一個,一會兒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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