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宗室異動_穿越大唐:縱橫家不好當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62章 宗室異動(1 / 1)

洛陽宮城的斷壁殘垣間,月光透過坍塌的殿頂,在青磚上投下斑駁的蛛網。李承宏穿著褪色的親王蟒袍,正對著一幅殘缺的《大明宮圖》喃喃自語。他腳邊的青銅鼎裡插著三炷香,煙霧繚繞中,隱約能看見鼎壁刻著的"豳王"字樣——那是他父親李守禮的封號,也是他此刻唯一能倚仗的宗室榮光。

"殿下,安慶緒的使者到了。"內侍的聲音帶著顫抖,打斷了他的沉思。從長安潛逃到洛陽的三個月裡,這位豳王之子早已沒了往日的驕矜,眼下的顴骨高高凸起,唯有那雙眼睛,還燃著對皇權的熾熱渴望。

使者掀開破敗的門簾走進來,黑袍上沾著關東的塵土。他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在地上鋪開:"夏王說了,隻要殿下能召集關中宗室"清君側",他願出兵五萬相助。事成之後,長安歸殿下,河北歸夏王,永為兄弟之國。"羊皮上蓋著安慶緒的"大燕皇帝"印璽,鮮紅的印泥在月光下像凝固的血。

李承宏的指尖劃過"清君側"三個字,突然笑了:"易林那豎子弄權,李璵昏聵無能,宗室早就怨聲載道。"他想起上個月在洛陽偷偷召集的二十餘名宗室子弟,那些被均田令剝奪了莊園的遠房親王,提起易林時無不咬牙切齒,"隻需本王登高一呼,長安城外自會有響應者。"

使者從靴筒裡抽出一把匕首,遞到他麵前:"夏王贈殿下此刀,願殿下割除奸佞,重振宗室。"匕首柄上鑲嵌的寶石在暗處閃爍,像極了長安宮城的琉璃瓦。

兩人的對話,被藏在梁上的夜影衛一字不落地記在蠟板上。這名衛卒屏住呼吸,看著李承宏接過匕首時,袍角掃過地上的青銅爵——那是安祿山攻破洛陽時,從太廟搶來的周天子禮器,如今成了叛黨與宗室密謀的見證。

三日後,一份厚厚的卷宗擺在了易林的案頭。卷宗裡除了蠟板拓片,還有夜影衛繪製的地形圖,標注著李承宏與宗室密會的地點:洛陽上陽宮的廢墟、邙山的荒寺、甚至還有江南逃難宗室的船塢。最末一頁貼著張素描,畫著李承宏與使者擊掌為誓的場景,旁邊注著"三更,定盟"。

"這些宗室真是利令智昏。"琉璃用銀簪挑起卷宗,簪尖劃破了李承宏的畫像,"以為借叛軍之力就能奪回特權,殊不知安慶緒不過是想利用他們當炮灰。"她前夜潛入洛陽最大的宗室府邸,聽見幾個郡王在賭錢時說:"等李承宏成了氣候,咱們的莊園就能回來了,到時候多收幾成租子,把這兩年的損失補回來。"

易林摩挲著卷宗上的"清君側"字樣,忽然想起李璵登基前的日子。那時這位廣平王也常被宗室排擠,如今坐穩了皇位,卻仍要麵對至親的背叛。"陛下該知道這件事了。"他將卷宗放進紫檀木匣,"但不能就這麼呈上去——得讓所有宗室都看看,背叛朝廷的下場。"

興慶宮的牡丹開得正盛,姚黃魏紫簇擁著臨水的沉香亭。李璵按照易林的計策,以"共商賑災事宜"為名,召集了關中所有在世的宗室親王。亭下的宴席擺滿了胡餅、酪漿和炙羊肉,表麵一派君臣和睦,暗地裡卻布滿了夜影衛的眼線。

李承宏坐在末席,頻頻舉杯向豳王李守禮使眼色。他父親今日穿著嶄新的紫袍,顯然對"賑災議事"信以為真,還在席間抱怨均田令讓王府的收入少了三成。當李璵問及洛陽宗室近況時,李承宏立刻起身:"陛下,洛陽宗室皆盼王師早日收複故土,隻是...隻是易大人推行的新政,讓不少遠親流離失所,恐生怨言啊。"

"哦?"李璵放下酒杯,目光似笑非笑,"依殿下之見,該如何安撫?"

"當恢複宗室舊產,"李承宏以為皇帝動心,趁熱打鐵道,"並遣宗室掌地方軍政,方能彰顯皇家威儀。否則,恐有人借新政之名,行削藩之實,動搖國本啊!"他這話一出,席間立刻有幾位被收回莊園的郡王附和,紛紛指責均田令"刻薄宗室"。

易林忽然拍手,亭外的內侍推著一架銅製器物走進來。那器物形似琵琶,卻裝著卷成筒狀的羊皮,正是夜影衛用西域秘術製作的"傳聲筒"。"殿下剛才說的"怨言",臣這裡倒有一段記錄,或許能讓陛下和諸位親王聽聽。"

隨著他轉動筒上的搖柄,羊皮卷緩緩展開,裡麵傳出李承宏與安慶緒使者的對話——

"隻要夏王出兵,本王定能召集宗室響應..."

"清君側之後,長安歸我,河北歸你..."

"易林那豎子,本王定要親手斬了他..."

聲音不大,卻像驚雷般炸響在沉香亭。李承宏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手中的酒杯"哐當"落地,酒水濺濕了明黃的靴麵。他想要起身,卻被身後的夜影衛按住肩膀,那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逆子!你...你竟敢勾結叛賊!"豳王李守禮癱倒在胡床上,手指著兒子,嘴唇哆嗦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他猛地撲到李璵麵前,免冠叩首,額頭撞在青磚上咚咚作響:"陛下饒命!老臣不知逆子所為,求陛下開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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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的宗室炸開了鍋。那些剛才附和李承宏的郡王慌忙縮到角落,有人甚至當場揭發:"陛下,臣早就覺得李承宏不對勁,他上個月還派人去洛陽聯絡叛黨!"更有人將責任推給死人:"都是安祿山那賊子蠱惑,宗室絕無二心!"

李璵盯著傳聲筒裡傳出的最後一句"定要斬了易林",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沒有看跪地求饒的李守禮,而是對易林道:"易愛卿,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置?"

"宗室血脈尊貴,當念及親情。"易林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但國法無情,李承宏勾結叛賊,圖謀不軌,當廢為庶人,終身圈禁。豳王管教不嚴,罰俸十年,閉門思過。"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席間的宗室,"至於其他牽涉此事的宗室子弟,念在初犯,收回所有封地,貶為散官,永不得乾預政務。"

這個處置既嚴懲了首惡,又給了其他宗室台階,李璵當即準奏。當禁軍將麵如死灰的李承宏拖出沉香亭時,牡丹花瓣紛紛飄落,像一場遲到的祭奠。

此事過後,李璵對易林的倚重又深了幾分。三日後的早朝,皇帝突然宣布:"朕欲修訂《宗室法》,規範親王言行,此事由易林協理,宗正寺配合。"

消息傳出,宗正寺卿當即反對:"宗室事務乃皇家私事,豈能由外臣插手?"這位與張皇後沾親的宗室老臣,在朝堂上據理力爭,引來不少守舊派官員附和。

易林卻早有準備。他將連夜擬定的法條副本分發給朝臣,上麵赫然寫著:"親王不得私蓄甲兵不得乾預地方行政不得與藩鎮往來每年朝覲不得逾期"等條款,每一條都直指宗室的特權。最狠的一條是:"親王莊園超過千畝者,多餘部分由朝廷收回,按均田令分配。"

"眼下國庫空虛,邊患未平,"易林在朝堂上陳述,"宗室若仍固守特權,隻會讓百姓寒心,讓叛賊有機可乘。《宗室法》不是刻薄宗室,是讓宗室與國同休,共渡難關。"他舉起李承宏的卷宗,"若早有此法,豳王殿下何至於落到今日地步?"

反對聲浪頓時弱了下去。但仍有老臣嘟囔:"法家之術,非仁君所為。"

易林沒有爭辯,隻是奏請李璵:"陛下,太行軍近日演練新式火器,臣已用暗箱術錄下影像,可否請諸位大人一同觀看?"

暗箱術是西域傳來的奇技,能將實景投射到白布上。當內侍在紫宸殿支起白布,點燃燈燭,太行軍操練的影像赫然顯現——數十門佛郎機炮齊射,靶船在濃煙中粉碎;火槍隊三段射擊,鉛彈如暴雨般覆蓋目標;騎兵攜帶炸藥包衝向堡壘,轟然巨響後城牆崩塌...這些畫麵在沒有電影的時代,足以讓觀者心驚肉跳。

"這些火器,既能抵禦叛賊,亦能...平定內亂。"易林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裡回蕩,"朝廷不想用它們對付任何人,但也絕不允許有人挑戰國法。"

那些原本反對《宗室法》的宗室和老臣,看著白布上炸裂的火光,臉色一個個變得煞白。他們終於明白,易林不僅有智謀,更有足以碾壓任何反抗的武力。再爭下去,恐怕不是失去特權那麼簡單了。

《宗室法》最終順利頒布,宗正寺也改由朝廷委派的官員管理,不再由宗室把持。戶部核算後發現,僅收回的宗室多餘莊園,就為朝廷增加了十萬畝良田,足夠供養三萬禁軍。

秋風起時,易林在皇城根下遇見了閉門思過的豳王李守禮。這位白發蒼蒼的親王提著食盒,正往李承宏的圈禁處走去,盒裡飄出胡餅的香氣。"易大人,"李守禮的聲音沙啞,"老夫有一事不明,你費這麼大勁削弱宗室,究竟是為了陛下,還是為了你自己?"

易林望著遠處的終南山,那裡的楓葉正紅得像火:"我為的是不讓更多人像李承宏一樣,被權力迷了心竅。"他想起卷宗裡那把安祿山贈的匕首,"宗室安穩,天下才能安穩。"

李守禮歎了口氣,轉身走向幽深的宮牆。食盒裡的胡餅還熱著,卻再也暖不了圈禁院裡的寒冷。易林知道,這場宗室與朝廷的博弈,看似以《宗室法》的頒布告終,但那些潛藏在血脈裡的權力欲,恐怕永遠不會真正熄滅。

暮色四合時,琉璃帶著新的卷宗走來,封麵寫著"嶺南動向"。她的綠裙在秋風裡翻飛,像一片不肯凋零的葉子:"宋家在雷州半島私造戰船,好像要往海外運什麼東西。"

易林接過卷宗,指尖在"海外"二字上停頓。他知道,平定了宗室異動,下一個要麵對的,就是盤踞嶺南的宋家了。而這場仗,或許要打到大海的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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