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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力裴羅的汗血馬像道紅色的閃電,第一個衝進缺口。他的狼牙棒帶著風聲,將迎麵而來的大食騎兵連人帶馬砸飛,鎖子甲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像紙片般碎裂。
“葉護威武!”回紇騎兵們爆發出震天的歡呼,他們的陣型像把旋轉的陀螺,不斷擴大著突破口。狼牙棒與阿拉伯彎刀的碰撞聲、戰馬的悲鳴聲、士兵的慘叫聲混雜在一起,在缺口處譜寫成一曲血腥的樂章。
哈立德見狀,立刻放棄了奪取火炮的計劃,轉而率軍迎擊回紇鐵騎。他知道,一旦讓這些草原騎兵站穩腳跟,自己的陣型將徹底崩潰。“為了哈裡發!”他的吼聲帶著宗教狂熱,彎刀劃出的銀光直逼骨力裴羅的麵門。
骨力裴羅不閃不避,狼牙棒橫揮而出,精準地磕在彎刀的側麵。“當”的一聲脆響,哈立德隻覺得虎口發麻,彎刀險些脫手。他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回紇葉護——這個戴著鷹羽頭盔的對手,力量竟比自己還要驚人。
兩人的戰馬交錯而過,又迅速轉身再戰。哈立德的刀法刁鑽詭異,專攻鎧甲的縫隙;骨力裴羅的招式則大開大合,狼牙棒揮舞得風雨不透。他們在亂軍之中你來我往,每一次碰撞都帶著粉碎骨骼的力道,周圍的士兵紛紛退開,形成一個直徑十丈的空場。
“你的刀太軟了!”骨力裴羅的吼聲震得哈立德耳膜發疼,他的狼牙棒突然變招,砸向對方的馬腿。哈立德的戰馬受驚躍起,卻被緊隨而至的第二棒擊中腹部,悲鳴著倒地。
哈立德翻滾落地,迅速調整姿勢,彎刀指向骨力裴羅的咽喉。就在這時,一支冷箭突然射中他的肩膀——是阿古拉的射雕手。哈立德的動作一滯,骨力裴羅的狼牙棒已經帶著風聲砸來。
“哢嚓”一聲脆響,哈立德的頭盔像蛋殼般碎裂,紅白色的腦漿濺滿了飄揚的白色頭巾。他直挺挺地倒下,眼睛瞪得滾圓,似乎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首領死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食騎兵的陣型瞬間崩潰。失去指揮的士兵們像無頭蒼蠅般亂撞,有的試圖突圍,有的跪地投降,更多的則在回紇鐵騎的追殺下四散奔逃。
“殺!一個不留!”骨力裴羅的狼牙棒上滴著腦漿,他的紅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像一麵染血的旗幟。
秦鋒帶著殘餘的唐軍士兵從正麵發起反擊,他們的火槍與回紇的弓箭形成交叉火力,將潰散的大食騎兵一一放倒。王小石頭的火槍已經沒了彈藥,他撿起地上的阿拉伯彎刀,笨拙地砍向一個試圖逃跑的騎兵,刀刃卻卡在了對方的鎖子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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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兒!”趙勇的聲音突然傳來,他的左臂還纏著繃帶,卻依舊精準地用斷槍刺穿了騎兵的咽喉,“這些雜碎的甲胄腋下是空的!”
王小石頭恍然大悟,調轉刀柄,用儘全力捅向另一個騎兵的腋下。彎刀沒入的瞬間,他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劇烈顫抖,鮮血順著刀刃噴湧而出,濺了他一臉。
……
夕陽的餘暉將戰場染成金黃色時,廝殺終於平息。大食雇傭軍的屍體在曠野上堆成了小山,白色頭巾在風中飄動,像無數朵凋零的罌粟花。幸存的三百餘名大食士兵被回紇騎兵用繩索捆在一起,個個麵如死灰,失去了往日的凶悍。
骨力裴羅拄著帶血的狼牙棒,站在哈立德的屍體旁。阿古拉正用彎刀割下死者的首級,準備作為戰利品獻給葉護。“葉護,這些俘虜怎麼辦?”他的聲音帶著疲憊,玄色的鎧甲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漬。
骨力裴羅的目光掃過那些跪地的俘虜,又望向潼關的方向:“留給易林處理吧。唐人的規矩多,或許有用。”
他轉身走向主城,汗血馬在他身後亦步亦趨,馬鬃上的血珠在夕陽下像紅寶石般璀璨。戰場中央,易林正指揮士兵們清理火炮,他的銀袍下擺沾滿了塵土,卻依舊挺直著脊梁。
“安答!”骨力裴羅的吼聲在空曠的戰場上回蕩。
易林轉過身,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兩人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中央緊緊擁抱,鎧甲碰撞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像一曲跨越民族的戰歌。
“我的兄弟,你來得正是時候。”易林的聲音帶著真誠的謝意,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剛才的激戰,比他想象的還要凶險。
骨力裴羅拍著他的背大笑:“我說過,隻要你需要,回紇的鐵騎就不會缺席。”他指著地上散落的阿拉伯彎刀,“這些大食人,還是這麼不經打。”
易林撿起一把彎刀,刀身的弧度優美而致命:“他們不是不經打,是遇到了真正的對手。”他將彎刀遞給骨力裴羅,“這個送給你,算是我謝禮的一部分。”
骨力裴羅接過彎刀,掂量了一下,突然揮刀劈向旁邊的巨石。“哢嚓”一聲,堅硬的花崗岩竟被劈出一道裂縫。“好刀!”他讚不絕口,“比我們的狼牙棒鋒利多了。”
遠處的黃河在夕陽下泛著粼粼波光,像一條金色的帶子,纏繞在潼關的腰間。易林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突然覺得一陣疲憊襲來——連續數日的激戰,終於在這一刻畫上了句號。
“安答,進城喝杯酒吧。”易林的聲音帶著邀請,“我讓人備了最好的葡萄酒,是去年從波斯商人手裡買的。”
骨力裴羅搖搖頭,指著正在紮營的回紇騎兵:“不了,我的弟兄們需要休息。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追擊安慶緒的殘部。”他湊近易林,壓低聲音,“史家已經在範陽蠢蠢欲動,我們得趕在他之前拿下洛陽。”
易林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鄭重地點頭:“我明白了。需要什麼支援,儘管開口。”
兩人相視一笑,無需更多言語。在這片屍橫遍野的戰場上,一種超越民族和語言的默契悄然形成,像黃河的水流,無聲卻堅定。
夕陽完全沉入西山時,骨力裴羅的回紇鐵騎已經在城外紮好了營。篝火連成一片,像條溫暖的光帶,守護著浴血奮戰的潼關。易林站在主城樓上,望著那片光帶,突然覺得心裡踏實了許多。
他知道,這場勝利隻是開始,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麵。但隻要有像骨力裴羅這樣的盟友,有身邊這些浴血奮戰的士兵,再大的風浪,他們也能挺過去。
夜風帶著硝煙的味道吹來,城樓上的旗幟獵獵作響。易林握緊了腰間的佩刀,刀鞘上的溫度,仿佛還殘留著戰場的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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