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的光芒還在神殿裡晃悠,真真額間的印記卻慢慢淡了,像被風吹散的霧。他伸手摸了摸核上的裂痕,指尖傳來細碎的刺痛——那是終末之念的黑絲還在悄悄滲著惡意,“要湊齊喚醒核的最後力量,得去記憶廢墟。”
小林攥著盤古斧殘片,青銅光在掌心暖得像揣了個小太陽,“廢墟裡有什麼?”
“是透明文明的‘故事墳場’。”真真走到殿門口,風卷著故事樹的枯枝屑飄進來,粘在他泛著微光的衣角,“那些消失的文明,沒說完的話、沒畫完的畫、沒寫完的故事,都會飄到那兒。我們要找的‘記憶拚圖’,就是用他們‘沒走完的共生路’拚的——隻有讓這些碎片重新相信‘一起走’,核才能徹底醒。”
蘇晴把織錦布疊成小塊塞進兜裡,指尖還沾著星圖的絲線,“俺這錦得跟上你們的腳步,不然光靠嘴說,怕那些虛影不相信。”她低頭拽了拽衣角,又抬頭衝小林笑,“上次在火星修織機,還是你幫俺遞的線軸,這次拚碎片,俺也能搭把手。”
小敘的筆記本“嘩啦”翻到新頁,屏幕上自動畫了個簡易地圖,還標著個小問號,“廢墟裡會不會有會動的空白書啊?上次在神殿,卷軸飄得我胳膊都酸了。”他說著往小林身邊湊了湊,筆記本的邊角蹭到小林的袖子,帶著點孩子氣的依賴。
秩序使者的光學鏡片掃過眾人,淡白光束在每個人身上停了兩秒,“我已同步記憶廢墟的坐標,能量探測顯示有終末之念的殘留波動,但強度低於安全閾值。”他頓了頓,看向真真,“你的意識與虛實之核相連,若遇到危險,需優先撤離。”
矽璃的數據流身體泛著更亮的淡藍,無數細小的光點在她周身繞圈,“長安號的故障記錄已導出,上次在apha星因計算偏差迫降,卻意外和當地文明一起修好了引擎——這段記憶或許能幫到碎片。”她的聲音比平時軟了些,像怕驚擾了什麼,“那些透明文明,說不定隻是需要有人告訴他們‘犯錯也沒關係’。”
小林點點頭,握緊共生光匙,光匙上的記憶印突然亮了——是蘇晴的絲線、小敘的墨、秩序使者的光、矽璃的數據,纏在一起像個小小的光團,“走吧,不管廢墟裡有什麼,我們一起去拚。”
穿過神殿後門的瞬間,天空突然從深藍變成了灰蒙蒙的白,像被泡在水裡的宣紙。腳下的地麵是軟乎乎的灰,踩上去“噗”地陷下去一點,還會冒起細碎的光塵——那是透明文明消散時留下的痕跡。
“看那邊!”小敘突然指向左邊,隻見無數本空白故事書在半空飄著,有的書頁卷邊發黃,有的還帶著新鮮的折痕,翻動時發出“嘩啦嘩啦”的無力聲,像有人在小聲歎氣。更遠處,還有沒說完的對話錄音在飄,斷斷續續的:“我們彆合作了,反正也……”“我怕這次失敗,會讓大家……”
真真走到一本攤開的故事書前,指尖剛碰到書頁,書就“滋啦”一聲淡了些,“這些都是‘未完成的載體’,記憶拚圖就藏在這些東西下麵。”他蹲下來,用手撥開地麵的灰,露出一塊指甲蓋大的碎片——碎片是淡紫色的,裡麵映著兩個小小的人影,正背對著對方吵架,“這是‘光翼族’的碎片,他們本來要一起造跨星球飛船,卻因為引擎設計吵翻了,最後飛船爛在倉庫裡,文明也慢慢透明了。”
小林蹲下來,指尖碰了碰碎片。突然,他的眼前閃過一段畫麵:地球老家的巷子裡,張嬸和李叔因為曬衣服的繩子吵得麵紅耳赤,可第二天暴雨衝垮了張嬸家的院牆,李叔還是扛著鐵鍬來幫忙,最後兩人一起在院牆上畫了幅向日葵。
“這是我小時候看到的事。”小林的聲音很輕,碎片裡的吵架人影突然頓住了,慢慢轉過身——就像張嬸和李叔那樣,一個遞了瓶水,一個撓了撓頭,“吵架很正常,但吵完還能一起做事,才是故事該有的樣子。”
“劈啪”一聲,碎片突然亮了,淡紫色的光裡,光翼族的人影開始一起畫飛船圖紙,原本空白的地方慢慢填上了線條。碎片從指甲蓋大變成了巴掌大,飄到小林的掌心,暖得像個小燈籠。
“有用!”蘇晴立刻掏出織錦布,指尖飛快地穿針引線,“俺這就織‘記憶共鳴錦’,把咱們的記憶和碎片連起來,這樣虛影就能看得更清楚!”絲線穿過布麵,淡粉的光絲飄向周圍的空白書,那些書突然停止了翻動,書頁上開始慢慢浮現出細碎的字——有的是“今天和他吵了架,明天想跟他道歉”,有的是“飛船還差最後一步,其實我想找他一起做完”。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突然吹過,地麵的灰“騰”地揚起來,好幾塊碎片從書下麵滾出來,裡麵的人影卻都是凶巴巴的——有的在推搡對方,有的在撕毀合作協議,“彆碰我們!”一個虛影突然從碎片裡飄出來,是個長著透明翅膀的光翼人,聲音裡滿是戾氣,“上次合作,我們的首領被他們騙了,飛船炸了一半,現在你們又來騙我們‘重新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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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影揮了揮翅膀,一道淡灰色的光射向小林,小林下意識地用共生光匙去擋,“滋啦”一聲,光匙上的光暗了些,“我們沒騙你!合作裡有被騙、有失敗很正常,但不能因為一次失敗,就再也不試了!”
“失敗的代價你付得起嗎?”又一個虛影飄出來,是個拿著畫筆的外星小孩,他的畫紙上隻畫了一半共生樹,“我和我的朋友一起畫樹,他卻把我畫的枝椏塗掉了,說我畫得不好看,最後我們再也沒一起畫畫,樹也沒畫完。”小孩的眼淚是透明的,掉在地上就變成了灰,“你們說的‘不完美’,其實是彆人傷害你的借口!”
真真突然擋在小孩虛影麵前,額間的印記又亮了,“彆傷害他們!他們隻是怕了……”他回頭看向小林,眼神裡滿是掙紮,“要是強行喚醒碎片,會不會讓他們更痛苦?光羽族消失的時候,也是這樣抱著遺憾走的,我不想再看到他們難過了。”
“真真,遺憾不是傷害,是想彌補的心意。”小林走到小孩虛影麵前,蹲下來和他平視,“我小時候和最好的朋友吵架,把他送我的模型飛機摔了,我以為他再也不理我了。可第二天,他拿著膠水來找我,說‘我們一起把飛機粘好’。你看——”他從口袋裡掏出個小小的飛機模型,機翼上還有道粘痕,“這就是我們粘好的飛機,現在還在我身邊。”
小孩虛影盯著飛機模型,透明的眼淚慢慢停了,他伸手碰了碰碎片裡的畫紙,“我其實……還想和他一起把樹畫完,哪怕他說我畫得不好看。”
“那我們就一起畫。”小敘跑過來,筆記本屏幕上彈出一幅畫——是他沒畫完的共生樹,上麵還有兩個小孩的笑臉,“我畫的樹也沒畫完,因為我想等找到新的朋友,再一起添枝椏。你看,這樣是不是更好?”
“劈啪”“劈啪”,好幾塊碎片同時亮了,小孩虛影的畫紙上,共生樹慢慢長出了新的枝椏,光翼族的飛船圖紙也補全了最後一筆。蘇晴的織錦布突然飄起來,把所有亮起來的碎片都裹在裡麵,“俺的錦能把碎片拚起來!快,大家把自己的‘和解記憶’都輸進去!”
秩序使者走到一塊碎片前,光學鏡片裡閃過一段記憶——那是他剛誕生時,把一個迷路的外星小孩當成違規者,差點把他送到星際監獄,最後是小林攔住了他,還陪他一起送小孩回家。“我曾經以為,規則必須完美,不能有一點偏差。”秩序使者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些,碎片裡的人影是個冰冷的機器人,正把一個小孩往外推,“但後來我明白,規則是為了保護人,不是為了把人推開。上次我做錯了,後來我改了,這次你們也可以。”
“滋啦”,碎片裡的機器人慢慢蹲下來,遞給小孩一塊能量餅乾,碎片亮了,飄進織錦布。矽璃也走上前,數據流裡調出長安號的故障記錄:“上次我們在apha星迫降,引擎壞了一半,當地的‘岩族’說我們的計算錯了,一開始我們還不服氣,後來一起檢查,發現是我們漏算了隕石帶的引力。最後我們一起修好了引擎,還和岩族成了朋友。”她的數據流纏上一塊碎片,碎片裡的岩族人影正和長安號船員吵架,慢慢變成了一起擰螺絲的畫麵。
織錦布越轉越快,碎片在裡麵慢慢拚接,從巴掌大變成了圓桌大,最後拚成了一塊完整的記憶拚圖——上麵全是文明重新合作的畫麵:光翼族的飛船飛上了天,外星小孩的共生樹開了花,岩族和長安號船員擊了掌,還有無數透明的人影在笑著,慢慢變得清晰。
就在拚圖完全成型的瞬間,中央突然亮起一道金光,陳長老的身影從裡麵走了出來——還是那個戴鬥笠的樣子,手裡拿著完整的掃帚,笑著拍了拍小林的肩膀,“我早就說過,遺憾是故事的調料,沒了調料,故事就沒味兒了。”他的身影慢慢飄向小林手裡的盤古斧殘片,“你手裡的殘片,還差一塊才能激活,我這就幫你補上。”
金光裹著殘片,飛向故事樹根部那道淡淡的光——“哢嗒”一聲,兩塊殘片嚴絲合縫地拚在了一起!青銅色的光芒瞬間籠罩了整個記憶廢墟,空白書開始自動合攏,沒說完的錄音也變成了完整的對話:“我們一起重新做吧!”“好啊,這次慢慢來,不著急。”
盤古斧的“混沌刃”終於完整了,刃身泛著淡淡的流光,上麵刻著一行字:“共生即天道,未濟即永恒”。真真走到斧邊,伸手碰了碰刃身,額間的印記突然和斧身上的字亮了起來,“這把斧……能克製終末之念的核心能量!”
可還沒等眾人高興,混沌刃突然指向記憶廢墟的深處——那裡有一座孤零零的塔,塔尖泛著漆黑的光,像插在灰地上的一根黑針,“那是‘孤獨之塔’。”真真的聲音沉了下來,“終末之念的核心能量,就在塔裡。”
小林拿起完整的記憶拚圖,想看看有沒有更多線索,可剛翻過來,就愣住了——拚圖背麵刻著一行字,字跡古老又清晰:“第十一宇宙的文明,其實是所有宇宙的‘初始文明’,我們消失了,你們也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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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文明?”蘇晴湊過來看,織錦布突然繃緊了,“俺娘以前說,最老的文明就像樹的根,根要是沒了,樹也就倒了。這麼說,要是第十一宇宙的文明徹底消失,咱們所有宇宙的文明……”
她的話沒說完,地麵突然晃了晃,孤獨之塔的黑光變得更亮了,無數道黑色絲線從塔裡飄出來,像毒蛇似的纏向周圍的碎片,“想喚醒虛實之核?沒那麼容易!”終末之念的聲音比之前更冷,像冰錐紮在心上,“初始文明早就該消失了,你們這些抱著‘未完成’不放的人,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小林立刻舉起盤古斧,青銅光射向黑絲,“滋啦”一聲,黑絲被燒斷了好幾根,“我們不是拖延時間,是在繼續寫故事!初始文明是根,那我們就一起把根護住,讓所有文明都能接著講故事!”
真真突然走到小林身邊,額間的印記又和拚圖亮了起來,“我知道怎麼去孤獨之塔,但塔裡有‘絕望記憶屏障’——隻有通過屏障,才能碰到終末之念的核心。”他看向拚圖上的初始文明人影,“可屏障會讓人看到最不想麵對的‘放棄瞬間’,上次有個文明的使者進去,就再也沒出來……”
小敘突然握緊筆記本,屏幕上的童話又多了一段:“小星獸遇到了一座黑塔,塔門口有可怕的屏障,但它想起了和蝸牛、流星一起經曆的事,就鼓起勇氣走了進去。”他抬頭衝小林笑,“我們也能像小星獸一樣,一起走進去,對不對?”
小林看著隊員們:蘇晴把織錦布纏在手腕上,指尖還在輕輕撚著絲線;秩序使者的光學鏡片亮著堅定的光,混沌刃在他身邊飄著;矽璃的數據流繞成了保護的形狀,把拚圖護在中間;真真的眼神裡沒了之前的猶豫,滿是決心。
他握緊盤古斧,青銅光和共生光匙的光纏在一起,“對,我們一起走進去。不管屏障裡有什麼‘放棄瞬間’,隻要我們在一起,就能把它變成‘重新開始的瞬間’。”
可沒人注意到,記憶拚圖的角落裡,有一塊小小的碎片還沒亮——裡麵映著一個戴鬥笠的人影,正站在孤獨之塔的門口,手裡拿著半塊掃帚柄,像是在等什麼人。而盤古斧的刃身上,除了“共生即天道,未濟即永恒”,還有一行極淡的小字,隻有在光線下才能看清:“終末之念的核心,藏著天道觀察者的另一半意識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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