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離開東北,一路南下,車輪碾過初春還有些硬實的土地,卷起淡淡的塵土。
越往關內走,風裡的寒意漸漸被一股潮濕的、帶著鹹味和水汽的風取代。
路邊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鹽堿地和零星的蘆葦蕩。
天城,到了。
作為北方重要的工業港口城市,天城的工廠規模和沈城又是另一種氣象。少了些重工業的粗獷,多了些精密和繁忙。
海河兩岸,廠房林立,船笛聲和機器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
何雨柱小組此行的重點,是位於海河邊的天城重型機械廠和幾家大型造船廠。
這些廠子的設備常年接觸水汽和海風,腐蝕和潤滑問題更加複雜特殊。
有了沈城的成功經驗,小組幾人信心足了不少。
馬華甚至開始琢磨著天城的狗不理包子和十八街麻花。
然而,剛到天城重型機械廠,他們就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姓錢的技術副廠長,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說話慢條斯理,帶著點天津衛特有的“嘛嘛”口音,態度客氣卻透著疏離。
“何工,遠道而來,辛苦辛苦。”錢廠長握著何雨柱的手,笑容標準,“部裡的文件我們收到了。不過嘛,我們廠的情況比較特殊,設備精密,工況複雜,尤其是腐蝕環境下的潤滑,一直是老大難。”
他推了推眼鏡,繼續道:“廠裡技術科的老工程師們,搞了幾十年潤滑,都有自己的經驗和配方。你們這個新配方…嗬嗬,年輕人有闖勁是好的,但穩妥起見,是不是先小範圍試驗一下,看看效果再說?”
話裡話外,透著不信任和拖延的意思。
旁邊作陪的廠裡幾個老工程師,也都麵無表情,眼神裡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顯然,何雨柱太年輕,京都來的“專家”名頭,在這幫經驗老道的技術大拿麵前,不太夠看。
何雨柱還沒說話,旁邊一個頭發花白、姓孫的老工程師就開口了,語氣帶著明顯的不以為然:“錢廠長說得對。潤滑這個事,差之毫厘謬以千裡。不是看看文件數據就能解決的。”
“我們廠那台進口的萬噸水壓機,主軸潤滑一直不過關,請了多少專家都搖頭。你們這個新配方,敢往上用嗎?”
這是將了一軍。那台萬噸水壓機是廠裡的寶貝疙瘩,也是老大難,萬一搞壞了,責任誰也擔不起。
場麵一時有些僵。
馬華氣得臉都紅了,想爭辯,被何雨柱用眼神製止。
何雨柱麵色平靜,看向那位孫工:“孫工,能不能先帶我們去看看那台水壓機?”
“看看?看看當然可以。”孫工聳聳肩,一副“看了也白看”的表情。
一行人來到巨大的水壓機車間。
一台龐然大物矗立在車間中央,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但靠近主軸部位,能看到明顯的油漬和鏽蝕痕跡,幾個維修工正愁眉不展地圍著。
何雨柱仔細查看了潤滑點的設計、油品型號和周圍的腐蝕環境。
【叮!檢測到合適地點:天津重型機械廠水壓機車間。是否簽到?】
“簽到。”
【簽到成功!獲得:初級腐蝕環境潤滑適配分析(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