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突然指著何雨柱:“喲,何科長又要加班啊?”
何雨柱沒理會,走到廣播線下查看。線杆被人新刷了柏油,沾著半個模糊的手印。
傍晚下班時分,廠辦小李匆匆跑來:“何科長,煤票找到了!在倉庫廢料堆裡藏著。”
何雨柱趕到倉庫時,孫建國正清點煤票:“數不對,少了三百斤。”
保管員支吾:“可能……可能搬運時撒了?”
何雨柱翻開記錄本:“誰最後領的煤票?”
本上寫著閻埠貴的名字,時間是昨天下午。
閻埠貴在家門口被堵住時,正偷偷往爐子裡塞煤塊。
“我就先借點急用!”他慌慌張張擋爐口。
何雨柱拉開他。爐子裡燒的不是普通煤塊,是廠裡特供的焦炭,隻有乾部家庭才配給。
“哪來的?”孫建國厲聲問。
閻埠貴癱坐在地:“老……老孫頭給的……說幫我看爐子……”
老孫頭不見了。掃帚扔在院當中,破棉帽掛在門把上。
保衛科搜遍全院,最後在公廁後牆根發現個地洞。洞裡藏著個鐵盒,裝滿全國糧票和僑彙券。
盒底壓著張照片:年輕時的老孫頭穿著呢子大衣,站在友誼商店門口。
身邊站著劉組長和另一個模糊身影。
照片背麵寫著日期:一九七五年冬。
何雨柱把照片收進兜。院裡人圍過來看熱鬨,七嘴八舌議論。
“沒想到老孫頭是這種人!”
“早知道就該查查他!”
許大茂突然喊:“說不定還有人藏贓物!我建議挨家搜!”
不少人附和。閻埠貴臉色發白,直往後退。
何雨柱抬手壓下喧嘩:“廠裡會處理。大家先回吧。”
人群不情願地散開。秦淮茹落在最後,悄悄塞給何雨柱個布包:“老孫頭前天讓我轉交的,說你要問煤票就給你。”
布包裡是捆煤票,正好三百斤。夾著張紙條:“閻家牆根第三磚。”
閻埠貴家牆根下,第三塊磚是鬆的。撬開來,裡麵塞著捆工業券和一雙破手套。
手套掌心沾著黑色柏油。
夜深時,何雨柱坐在屋裡擦槍。這是老孫頭鐵盒裡找到的,勃朗寧,槍號被銼掉了。
敲門聲輕輕響起。秦淮茹端著一碗疙瘩湯站在門外:“看你晚上沒吃飯。”
湯裡香油味很濃。何雨柱沒接:“老孫頭還說什麼了?”
秦淮茹手一抖,湯灑了些:“就說……讓你小心身邊人。”
她匆匆離開時,落下一塊手帕。何雨柱撿起來,手帕角繡著“孫”字,沾著食堂油炸花生米的油漬。
廠區廣播突然又響起電流雜音。這次清晰地傳出人聲:
“明早七點,廠東門。”
聲音像是老孫頭,又有點不像。
何雨柱走到院中,各屋窗戶都黑著,但窗簾縫隙有影子晃動。
閻埠貴家傳來輕微響動,像是磚塊落地聲。
何雨柱回屋拿出那雙柏油手套,放在院中石桌上。
月光照得手套上的柏油微微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