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感染潰爛,醫院診斷敗血症。病床前老周拉著何雨柱的手:“管線得加防護”
防護網采購需要批文,流程走到一半卡在許大茂姐夫那兒——他是經辦科副科長。
何雨柱直接找了區長。批文特事特辦,但防護網安裝又遇阻——許大茂帶著退休工人抗議:“遮光影響生活區”
解決方案是把防護網刷成綠色。油漆不夠用,老趙兌了機床底漆,刷完的網子泛著金屬光澤。
旱情最嚴重時,廠區消防池見了底。消防隊來檢查時,許大茂“恰好”在池邊抽煙,煙頭點燃枯草。
小火很快撲滅,但暴露出消防隱患。全廠停業整頓一天,損失產值三萬。
調查組駐廠期間,許大茂積極帶路。他指著循環水池:“這裡本該有警示牌”
確實沒有——牌子被他拆去墊了自家雞窩。
整頓結束那天下雨了。雨水混著煤灰流進新挖的蓄水池,水色像稀釋的墨汁。工人們還是高興,光著頭在雨裡跑。
許大茂舉報信又到了市裡:雨水收集未獲許可。許可證補辦時,蓄水池已蒸發大半。
秋旱接踵而至。新井出水量銳減,檢測發現濾網被沙袋堵塞——沙袋來自廠區防汛物資。
許大茂管著防汛庫鑰匙。
處分決定下來時,許大茂正往自家菜地偷灌消防水。菜畦濕了一片,水管卻突然斷水——老趙在總閥那兒動了手腳。
那年冬天來得早。雪水被引導進蓄水池,結冰前攢了半池。工人們鑿冰取水,冰碴子在車間融化使用。
許大茂往冰麵上潑柴油:“防滑”
冰層汙染無法使用。老周發明了蒸餾裝置,用廢熱化冰取水。效率很低,但總算保障了重點車間。
年終結算,水費支出超預算四倍。許大茂把報表貼在食堂門口:“敗家子領導”
工人卻自發捐款補償水費。捐款箱被塞滿糧票和毛票,最底下壓著張字條:我們知道誰搗鬼。
許大茂調去了澡堂——那裡最早停水。
開春後新井終於獲批。鑽探隊進場時,許大茂舉著反對牌:“破壞廠區風水”
鑽頭在三十五米深處碰到岩層。爆破審批又要兩個月,工人們自己用鋼釺鑿岩。
許大茂半夜往鑽孔裡倒快乾水泥,被守夜人逮個正著。他懷裡還揣著地質圖——標著岩層最薄處。
新井在立夏那天出水。水質清甜,化驗員說能直接裝瓶賣。
慶功會上,何雨柱卻宣布優先保障民用。家屬區先通水,然後才是車間。
許大茂家最後通水——管線“恰好”要繞過汙染區。
通水那天他扭開水龍頭,流出的先是鐵鏽水,接著是清水。他掬水洗臉,眼角皺紋裡積著泥。
廠廣播播放著節水倡議,聲音透過水聲斷斷續續。何雨柱在總控室看著水表數字跳動,手裡攥著許大茂丟下的地質圖。
圖背麵有鉛筆寫的坐標:廠外兩公裡處,藏著處天然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