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生意,如同滾雪球一般,越做越大。
多財酒樓,依舊是川河鎮當之無愧的頭號酒樓,一座難求。李記包子鋪,成了城東百姓每日清晨的念想。香皂、罐頭、果脯,這三樣新產品,更是如同三台印鈔機,源源不斷地創造著巨額的財富,不僅壟斷了川河縣的高端市場,更是通過縣令夫人和陳商販的渠道,遠銷州府乃至更遠的地方。
李家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李正華,如今在川河鎮,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人物。人們提起他,不再說那個“廚子”或者“李掌櫃”,而是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李會長”。
因為隨著生意的擴張,那個當初為了對抗雙虎寨而臨時成立的“川河商會”,在李正華的主導下,已經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商業聯盟。李正華憑借著自己的財力、人脈和遠見,毫無爭議地成為了這個聯盟的核心。
然而,正所謂樹大招風。李家這棵突然在川河鎮拔地而起的參天大樹,在享受陽光雨露的同時,也必然會招來風雨的嫉妒和暗處的覬覦。
一股看不見的暗流,開始在川河鎮的市井之間,悄然湧動。
最先出現問題的,是李記包子鋪。
一天清晨,一個客人在吃包子的時候,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從嘴裡吐出了一顆帶血的石子。他當即在鋪子門口大吵大鬨,聲稱李記包子鋪的包子不乾淨,吃壞了他的牙。
趙慧娘何曾見過這種陣仗,嚇得手足無措,隻能一個勁地道歉賠錢。
這件事,很快就在街坊鄰裡間傳開了。
緊接著,酒樓也出事了。有食客在“賽螃蟹”裡,吃出了沙子。還有人聲稱,吃了酒樓的菜回家之後上吐下瀉。
然後,是關於香皂的流言。
“聽說了嗎?李家那個香胰子,用久了會燒壞皮膚呢!”
“是啊,我二姨家的表姐的婆婆就用了,說洗完之後身上又乾又癢,都起紅點了!”
“我的天,那麼貴的東西竟然是害人的?不過你家很有實力哦,用的起那麼貴的香皂?”
“這你彆管!”
謠言,像瘟疫一樣迅速地擴散開來。雖然李家的生意根基深厚,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到明顯的影響。但那些懷疑的、觀望的、幸災樂禍的眼神,卻像一根根看不見的刺紮在李家人的心上。
“大哥,這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李正勇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滿臉通紅,“查出來是誰,我非扒了他的皮!”
李正華的麵色平靜,對於這些,他一個現代人認為再正常不過了。
他知道,這不是巧合。
從包子鋪的石子,到酒樓的沙子,再到關於香皂的惡毒謠言,這一係列的事件環環相扣,目標明確,分明是有一隻看不見的黑手,在背後係統地、有預謀地想要搞垮他們李家。
這個敵人,比當初雙虎寨的土匪還要可怕。土匪的刀,是明晃晃的,看得見。而這隻黑手,則隱藏在暗處,用的是最陰毒的、殺人不見血的刀。
“查?怎麼查?”李正文皺著眉頭,憂心忡忡,“這些人,都是混在普通客人裡的,抓不到現行,他們就死不承認。至於那些傳閒話的,更是東家說西家聽,根本找不到源頭。”
“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任由他們往我們身上潑臟水?”趙慧娘急得直掉眼淚。
“娘,您彆急。”
他閉上眼睛,大腦飛速地運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