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點點頭，手指在計劃上輕輕敲擊：“你說得有道理。軍事壓製是‘硬刀子’，你這法子是‘軟繩子’，一硬一軟，才能把遼國捆得更緊。隻是，如何確保這些產品能順利進入遼宮？遼人若是察覺到異樣，怕是會拒絕通商。”
王爺連忙道：“陛下，臣和李正華已經想好了。咱們先找遼國的貴族商人合作，讓他們把產品賣給普通貴族，再通過這些貴族，把產品‘進貢’給遼宮。這樣層層遞進，遼人隻會覺得是咱們想賺錢，不會想到其他。而且，李正華會針對遼國的喜好調整產品，比如在玻璃瓶子上刻遼人的圖騰，用他們喜歡的香料，讓他們覺得這是‘定製之物’，更願意接受。”
聖上沉吟片刻，又問：“那和親的事，怎麼辦？遼人若是再提，你打算如何應對？”
李正華心裡一緊，連忙道：“陛下，臣認為，和親之事萬萬不可。遼人想通過聯姻拉攏臣，若是臣娶了遼國公主，不僅會讓陛下和朝臣猜忌，還會讓遼人趁機安插眼線，窺探我大宋的火器研發。不如借著通商的機會，告訴遼人，臣一心專注於火器研發和通商事務，無暇顧及婚事，以此婉拒。”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通商一旦開始，臣就能以‘維護外貿秩序’為由，經常與遼國的商人接觸，既能了解遼國的動向，又能避開和親的漩渦。陛下若是擔心臣的婚事，臣願意暫時不考慮，等大宋徹底壓製遼國，邊境安穩後，再談也不遲。”
聖上看著李正華，眼裡露出一絲讚許。他知道，李正華不僅有才乾，還懂得避嫌，這讓他很放心。“好！朕準了你的計劃！”聖上語氣堅定，“你負責準備產品，調整配方和包裝；王爺負責對接遼國使者，在和平協議裡加上‘互通商貿’的條款，務必讓遼人同意；李德孝，你安排內務府，協助李正華準備第一批運往遼國的貨物，務必保證質量。”
“臣遵旨！”王爺和李正華齊聲應下。
聖上又看著李正華，笑著說：“你這腦子，不僅能造火器，還能想出讓遼國‘不戰而弱’的法子，真是難得。朕答應你，隻要通商計劃成功，朕不僅會重賞你，還會打消給你安排婚約的念頭，讓你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李正華心裡一暖，連忙躬身：“謝陛下恩典！臣定當全力以赴，不辜負陛下的信任！”
從禦書房出來，李正華感覺渾身輕鬆，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王爺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現在可以放心了吧？陛下不僅支持你的計劃，還答應不逼你成婚，這可是最好的結果。”
“多謝王爺！”李正華感激道，“若是沒有王爺的支持，臣的計劃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得到陛下的認可。”
“你不用謝我，”王爺擺擺手，“這都是你自己的本事。接下來，咱們可得抓緊時間，儘快把通商的事敲定，免得夜長夢多。你先回去準備產品，我這就去見遼國使者，談通商條款。”
李正華點點頭，轉身離開皇宮，直奔靜雲府。他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又要忙碌起來了——調整產品配方
軍器監的鑄鐵爐還殘留著火器研發的餘溫，李正華卻已帶著工匠們，將工坊廢棄的一角改造成了臨時的日化作坊。
案台上擺著數十個瓷碗，分彆盛著不同比例的油脂、香料和藥材，空氣中不再是硫磺與鐵屑的刺鼻氣味，而是彌漫著艾草、防風和檀木的混合香氣——這是他為遼國氣候量身調配的新配方。
“李大人，這是第七次調整的保濕基底，您看看？”負責油脂提煉的老工匠康師傅，遞來一小勺乳白色膏體。
李正華用指尖蘸取少許，塗抹在手腕內側，感受著膏體在乾燥皮膚上的延展度，眉頭微蹙：“還是太稀了，遼國冬季嚴寒，油脂凝固快，得再加三成羊脂，用文火慢熬半個時辰，讓油脂和藥材更好地融合。”
自七日前定下“經濟滲透”策略，李正華便暫時從連珠炮的改良工作中抽離，全身心投入到適用於遼國的日化產品研發中。
遼國地處北方，冬季漫長酷寒，風沙大，女性皮膚易乾裂；夏季雖短，卻多濕地，蚊蟲叮咬比宋朝更烈。
針對這些特點，李正華對原有產品做了三重改良：沐浴露中加入北地特有的防風、黃芪藥材，增強抗寒保濕；花露水則用當地常見的側柏葉替代部分艾草，既能驅蚊，又能預防風沙引起的皮膚瘙癢；包裝上，將玻璃瓶換成更耐低溫的厚壁瓷瓶，瓶身刻上遼人喜愛的狼紋、雲紋，貼合其審美。
“大人，您看這瓷瓶的紋樣，是不是太張揚了？”負責包裝的工匠指著剛燒製好的樣品，瓷瓶上的狼紋棱角鋒利，與宋朝溫潤的風格截然不同。
李正華搖搖頭，拿起瓷瓶在手中摩挲：“遼國崇尚勇武，狼是他們的圖騰，這樣的紋樣才能讓皇室女性覺得親切。”
連續七日，李正華都泡在作坊裡，從原料配比到包裝細節，事無巨細。李正文來看過他兩次，見他熬得眼睛通紅，心疼道：“大哥，要不先歇一天？這批貨趕得太急，彆累壞了身子。”
李正華卻擺擺手，指著案台上的樣品：“遼國使團後天就要啟程，必須在他們走之前把貨備好。這第一批產品是‘敲門磚’，容不得半點差錯。”
終於，在使團啟程前一日，首批適配遼國的產品全部完工——三百瓶“防風保濕沐浴露”、兩百瓶“側柏驅蚊花露水”，整齊碼放在鋪著錦緞的木箱中。
李正華親自檢查每一瓶的密封性，確認瓷瓶無裂痕、膏體無分層，才鬆了口氣。
他看著這些凝聚心血的“軟武器”，心中暗忖：火器能震懾遼國的軍隊，而這些不起眼的日化品，或許能瓦解他們的人心。
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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