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材質像漢代的青銅，但符文是混合了梵文和南島語係的咒文。”
“李正雄的跨國並購，怕不是談生意，是在碰人家的陰宅。”
林觀鶴扯下脖子上的平安扣——這是阮霜用朱砂浸過的，此刻正發燙。
他盯著青銅片上逐漸顯形的血字“七日還”，突然想起小張說李正雄前天拆了空調濾網。
那些擦不掉的暗褐色汙漬，怕就是第一次陰契啟動時的血祭。
他將玄鐵劍插回劍鞘，“得把屍體帶回去。”
“降頭術的怨氣會在屍體內留存，沈姐的解剖室有鎮靈局給的避邪結界，能穩住陰氣。”
沈硯冰低頭看了眼手表：“兩點半前能送到市立醫院。陳醫生已經把第二解剖室騰出來了，她今早特意去城隍廟求了艾草，說要‘配合天師辦案’。”
她轉身去收證物，發梢掃過林觀鶴手背，“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又用了破妄眼？”
林觀鶴摸了摸發燙的眼角——剛才看青銅符文時，他偷偷開了係統送的破妄眼，此刻眼球像被撒了辣椒麵。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黃符灰燼，“小問題。”
“倒是你，等下解剖時彆碰屍體的後頸。”
他頓了頓，“降頭師會在祭品後頸種‘引魂蠱’，碰了……”
沈硯冰替他說完，嘴角勾出極淡的笑，“會被怨氣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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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戴兩層橡膠手套。”
她將證物箱扣好，金屬搭扣發出清脆的“哢”聲，“走吧，再晚，李夫人該派保安來砸門了。”
電梯下行時，林觀鶴盯著電梯鏡麵裡兩人的影子。
沈硯冰的影子邊緣泛著淡淡的金光——那是她亡母的鬼魂在護著她，上次超度時他特意留了道護身符。
而他自己的影子裡，玄鐵劍的輪廓若隱若現，像條隨時會竄出來的銀蛇。
“叮——”電梯停在一樓。
旋轉門外，李夫人正攥著絹帕抹眼淚，看到他們出來，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
“林先生，我家正雄是不是撞邪了？他昨晚還說夢話，說什麼‘紅眼睛的阿公’……”
林觀鶴接過沈硯冰手裡的證物箱，衝她眨了眨眼：
“夫人放心，我們帶正雄回醫院‘治病’。等陳醫生檢查完，所有問題都會水落石出。”
沈硯冰轉身去開車時，他摸出手機看了眼係統麵板。
任務進度條已經跳到60，獎勵預覽裡的千年雷擊木碎片閃著幽藍光芒。
而屏幕最下方，不知何時多了條新提示：
【檢測到宿主攜帶陰契碎片，市立醫院解剖室將觸發隱藏事件】。
他抬頭看向停在路邊的法醫車。
沈硯冰正彎腰調整後視鏡，白大褂下的腰肢在陽光下拉出修長的影子。
風掀起她的發尾，露出耳後一點紅——那是剛才在辦公室被窗簾刮破的，滲著細小的血珠。
林觀鶴突然笑了。
他把證物箱放進後備箱，關上車門時故意撞了下沈硯冰的肩：
“沈大法醫，等下解剖時要是怕了，記得喊我。”
沈硯冰沒理他，發動車子時踩了腳油門。
輪胎擦過地麵發出尖銳的嘯叫，倒把李夫人嚇了一跳。
林觀鶴坐進副駕，看著窗外倒退的寫字樓，後頸的平安扣還在發燙——
他知道，等下在解剖室裡，他們會見到比紅眼睛阿公更棘手的東西。
而那，才是這場跨國邪案真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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