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走向門口，經過趙飛時突然停步，“對了，趙兄弟，你老家祠堂的風水局該補了——上回你撞的那輛渣土車，車主兒子的八字，和你家祖墳的凶位......”
他沒說完，隻拍了拍趙飛發顫的肩膀。
蘇妲跟著他往外走，經過李承言時頓了頓。
她俯身撿起地上的鎮魂鈴，指尖輕輕一擦，銅鈴表麵立刻露出道半指長的劃痕：“這鈴該是用十年前被你坑死的王真人的法器熔的吧？”
她把鈴拋回桌上，“因果這東西，比厲鬼難纏多了。”
門在身後重重合上。
林觀鶴站在台階上，夜風吹得外賣服獵獵作響。
他摸出手機，屏幕亮著三條未讀消息：蕭寧的“山門後巷有監控死角，需要支援隨時說”，顧清歡的“觀鶴鴿鴿我給你留了桂花糕在保溫桶裡”，還有條來自鎮靈局局長的“已安排人盯著李承言賬戶”。
“妲姐。”
他轉頭看向蘇妲，後者正仰頭望月亮，發間的桂花被風吹得搖晃，“你說他們會在血門前動手嗎？”
“會。”
蘇妲從包裡摸出根女士煙，點燃時火星子在夜色裡跳了跳，“但他們等不到那時候。”
她吸了口煙，白霧從指縫裡鑽出來，“剛才我在門外聽見，趙飛的手機響了——是他在財務處的表弟發的消息，說李承言的賬戶今天轉了兩百萬到境外。”
林觀鶴的拇指在手機屏上停頓半秒，突然笑出聲：“所以李師叔急了。”他把手機揣回兜裡，“走，去後山找陳老。”
蘇妲掐滅煙頭，銀鈴隨著步伐輕響：“不等蕭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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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林觀鶴望著山門外的方向，那裡有兩盞車燈劃破夜色，“剛才蕭寧的定位，離山門隻剩五百米。”
月光漫過青石板，照見林觀鶴後頸的淡金紋路愈發清晰。
他摸了摸腰間的玄鐵劍，又摸了摸口袋裡的千年桃木符——係統給的從來不是最厲害的符咒，是身後這些願意和他站在一起的人。
山門外傳來越野車的轟鳴，蕭寧的聲音穿透夜色：“林天師，需要我把李承言的辦公室拆了嗎？”
林觀鶴轉頭看向蘇妲，後者正對著後視鏡補口紅，唇角勾起抹笑：“先彆急著拆。”
他衝蕭寧揮了揮手，“三日後的戲，總得留幾個觀眾。”
夜風卷起幾片銀杏葉，落在他腳邊。
林觀鶴彎腰撿起葉子，夾進從李承言那兒順來的《萬鬼錄》裡——這書裡記的不全是鬼，還有人心的惡。
他拍了拍書脊，眼神裡的狡黠褪成鋒銳：“該讓他們知道，真正的天師界，從來不是靠分裂撐起來的。”
山門外的車燈越來越近，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一直延伸到山門外燈火通明的都市。
那裡有顧清歡的桂花糕，有蕭寧的越野車，有蘇妲調的酒，還有無數需要被守護的人間煙火。
林觀鶴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陳老的住所。
他知道，接下來的夜會很漫長，但沒關係——他身後站著的，是比任何符咒都更強大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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