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陸星瑤壓製的矮個突然狂性大發，符槍連開三槍，其中一槍擦著阮雪耳畔釘在牆上，木屑飛濺。
阮雪嚇得縮成一團，卻還是咬著牙從藥箱裡摸出朱砂，在地麵畫了道鎮屍符——她的手在抖，符尾拖出歪歪扭扭的紅痕，倒比平時工整的符更有股子倔強。
“清歡，閉眼。”林觀鶴突然低喝。
顧清歡立刻捂住眼睛，指縫裡漏出點光，正看見他咬破指尖在劍刃上畫血引。
紅光順著劍脊爬向劍尖，“嗡”地一聲，整把劍像活了過來，帶著風聲刺向扮陳默的男人咽喉。
男人慌忙舉鈴抵擋。
劍刃刺穿銅鈴的刹那，碎銅片飛濺，其中一片擦過林觀鶴臉頰，血珠順著下頜滴在地上。
他卻笑了，笑得眼睛彎成月牙：“疼是疼了點，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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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魂鏈！”阮霜突然喊。
林觀鶴轉頭，正看見那道模糊的影子不知何時繞到了顧清歡身後，青灰色的手已經按上她後心。
顧清歡被按得踉蹌，懷裡突然泛起幽藍光芒——是之前解析出的鑰匙共鳴圖譜在發燙！
“碰她試試？”林觀鶴的聲音陡然冷下來。
他反手甩出三張雷符，炸得那影子連退三步。
可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鐘響。
“當——”
鐘聲綿長，震得窗玻璃嗡嗡作響。
顧清歡懷裡的藍光瞬間暴漲，鑰匙圖譜的紋路順著她領口爬出來，在皮膚上烙出淡藍色的痕跡。
林觀鶴瞳孔驟縮——這是鑰匙被激活的征兆，上回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他們找到歸墟教老巢的時候！
“好家夥，你們還真挑了個好時候。”他咬著後槽牙罵了句，反手攥住顧清歡手腕就往牆角退。
阮霜立刻跟上，銀針在指間排成扇形；
陸星瑤踢翻茶幾擋住矮個的符槍，短刃在掌心轉得更快；
阮雪則抱著藥箱縮在他身側，小臉上全是堅定——她剛才畫壞的鎮屍符，不知何時又在腳邊補了三道。
扮陳默的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盯著林觀鶴懷裡的顧清歡，突然笑了：“林天師，你以為護得住她？歸墟教要的東西，從來沒有——”
“滾你媽的從來沒有。”林觀鶴打斷他，桃木劍再次泛起紅光，“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鐘聲還在回蕩。
顧清歡攥著他衣袖的手突然收緊，輕聲道：“鴿鴿，歡歡這裡……有點疼。”她指了指心口，鑰匙的藍光正透過衣服，在她胸口映出個模糊的鑰匙形狀。
林觀鶴低頭看她，小姑娘眼睛裡泛著水光，卻還在努力對他笑。
他喉結動了動，把她往懷裡又攏了攏，目光掃過滿屋狼藉——阮霜的銀針紮在牆上，陸星瑤的短刃插在胖子腳邊，阮雪的朱砂符在地麵連成防線。
“彆怕。”他輕聲說，聲音裡沒了剛才的調笑，“有我在。”
遠處的鐘聲終於停了。可林觀鶴知道，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他握緊桃木劍，盯著門口那五道影子，在心裡默默補了句：“敢動她一根汗毛，老子拆了你們整個歸墟教。”
話音未落，顧清歡懷裡的藍光突然劇烈跳動，像顆藍色的心臟在她胸口起伏。
林觀鶴瞳孔一縮，拉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牆角的陰影裡，不知何時多了道漆黑的裂縫，正緩緩滲出腥甜的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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