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下脖子上的玉佩——那是塊刻著“鎮”字的古玉，此刻正發出和胸口印記一樣的金光。
歸墟門後的腳步聲停了，仿佛也在等他做決定。
阮霜的陰陽陣已經燒到最盛，血色符印在陣心旋轉；阮雪跪坐在地，額頭抵著地麵，汗水把青石板洇濕一片；陸星瑤不知何時衝過來，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他肉裡；顧清歡抓著他衣角，輕聲喊：“觀鶴鴿鴿......”
林觀鶴低頭看了眼眾人，又抬頭望向東邊魚肚白的天空。
他把玉佩按在胸口印記上，金光瞬間籠罩全身。
誅邪劍“嗡”地一聲脫離掌心，懸浮在他頭頂，劍尖直指歸墟之門。
“彆怕，我在呢。”他的聲音混著金光擴散，像春風吹過整座城市。
歸墟之門開始劇烈震動，黑霧被金光撕成碎片。
阮霜抬頭時，看見那道金色身影正緩緩融進光裡，像要和門一起消失。
她下意識要衝過去，卻被阮雪拽住——引靈火突然爆出刺目白光，等再睜眼時，歸墟門已經閉合，連道裂痕都沒剩。
城市的燈光次第亮起。
便利店的暖黃燈，居民樓的窗戶光，遠處早餐鋪的蒸汽在晨霧裡飄著。
阮霜站在原地，望著空無一人的天空，喉嚨發緊。
“姐！看那裡！”阮雪突然拽她袖子。
街對麵的電動車道上，有個穿外賣服的身影歪歪扭扭騎著車，車籃裡還裝著盒蛋黃酥——是雲知夏昨天非塞給他的，說“驅完鬼要補補”。
林觀鶴單手扶著車把，另一隻手衝她們揮了揮，嘴角還叼著根狗尾巴草。
阮霜望著他消失在晨霧裡的背影，忽然笑了。
她摸出手機，屏幕上是剛收到的消息：“鎮靈局報告，全市靈異事件清零。”
風掀起她的衣角，遠處傳來早餐鋪的吆喝聲。
阮霜抬頭看向天空，那裡已經看不見歸墟門的痕跡，卻有一隻白鴿掠過，翅膀上沾著點金粉，在晨光裡閃了閃。
鏡頭拉遠，萬家燈火中，電動車的影子越來越小，最終融進熙攘的早高峰。）
旁白：“人間有我，誰敢稱夜？”
阮霜望著那片天空，直到晨霧散儘。
她摸出兜裡的陰陽引魂燈符印，發現符麵金線不知何時多了道細紋——像被什麼溫暖的力量輕輕撫過。
手機突然震動，她低頭看，是條未讀消息：“霜姐，雲知夏的蛋黃酥被我偷吃了兩個，賠你十盒？”
她勾了勾嘴角，指尖懸在鍵盤上，終究沒回。
目光卻不自覺又望向天際，那裡有片雲被陽光染成金色，像極了剛才那道消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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