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門“唰”地打開時,他聽見身後阮雪小聲說:“觀鶴哥哥加油。”顧清歡舉著攝像機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陸星瑤衝他翻了個白眼,卻還是把手機屏幕轉向他——監控畫麵裡,大廳保安正低頭看報紙。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
靈壓識彆門在b3走廊儘頭,金屬門板上刻著盤繞的青龍,龍眼是兩顆夜明珠,泛著幽綠的光。
林觀鶴摸出一張低階黃符,指尖掐訣點燃,符紙騰起的黑煙裡飄出一縷若有若無的陰氣。
“滴——”
警報聲驟然響起。
林觀鶴後退兩步,正看見兩個保安從樓梯口跑過來,手電筒的白光掃過他的工牌:“臨時調查員?”
“可能是我身上的陰氣沒散乾淨。”林觀鶴撓了撓頭,露出一副尷尬的笑,“剛處理完城南的厲鬼,那鬼生前是個廚子,身上油腥氣重……”
保安皺著眉湊近檢查門,林觀鶴餘光瞥見拐角處閃過一道白影——是阮雪。
她發辮上紮著的藍絲帶晃了晃,像一隻輕盈的蝴蝶,指尖的陽火符“啪”地貼上門縫。
“滋——”
金屬門突然爆出一串火花,保安罵了一聲後退。
林觀鶴趁機撞開門,混著燒焦的糊味衝進禁書庫。
書架上蒙著一層薄灰,最裡層的檀木櫃上掛著一把青銅鎖。
林觀鶴摸出係統給的“破陣錐”,錐尖剛碰到鎖眼,鎖就“哢”地彈開。
他掀開櫃蓋,最上麵的古籍封皮已經脆得能捏碎,泛黃的紙頁上赫然寫著《歸墟錄》。
翻到第三頁時,他的指尖在發抖。
“歸墟之子,生於混沌,承天地怨氣而生。其血為引,其骨為樞,終將引歸墟重臨人間。”
墨跡暈開,像一團化不開的血。
林觀鶴喉嚨發緊,耳邊響起記憶裡黑袍男人的冷笑:“這是歸墟的饋贈,小雜種。”他突然想起福利院老槐樹下的墳,墓碑上刻著“林觀鶴之墓”——原來那不是夢,是預言。
“找到了?”
阮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發梢沾著灰,手裡攥著半張燒焦的符紙:“安保人員追過來了,小雪在拖延。”
林觀鶴合上古籍,指節捏得發白:“上麵說我是滅世的鑰匙。”他望著阮霜的眼睛,“霜姐,要是我控製不住……”
“那便把鑰匙折了。”阮霜打斷他,伸手按住他胸口的歸墟碎片,“但不是現在。”她的手隔著布料傳來溫度,“你是林觀鶴,是會替福利院老人驅鬼的林觀鶴,是會蹲在便利店門口教小雪認符咒的林觀鶴。”
“觀鶴哥哥!”阮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一點哭腔,“保安要過來了!”
林觀鶴把《歸墟錄》塞進懷裡,拽著阮霜往門口跑。
阮雪正站在走廊裡,發辮散了半頭,手裡舉著一串銅鈴——是中醫館門簾上的那串。
她搖晃銅鈴,清脆的響聲混著保安的斥罵:“小姑娘你乾什麼?”
“觀鶴哥哥!”阮雪看見他,立刻撲過來拽住他的袖子,“清歡姐在大廳直播!她說這樣保安不敢動我們!”
林觀鶴轉頭,透過樓梯間的玻璃,正看見顧清歡舉著攝像機,鏡頭對著他們,臉漲得通紅:“觀眾朋友們,這裡是鎮靈局大樓,我們正在——”
“快走!”陸星瑤的聲音從手機裡炸響,“監控漏洞還有三十秒!”
眾人順著安全通道往上跑時,林觀鶴懷裡的《歸墟錄》硌得胸口生疼。
阮雪攥著他的手,掌心全是汗,卻暖得像一團火。
他低頭看她發間沾著的灰,突然想起她塞給他的桂花糖,甜意從舌尖漫到心口。
出了大樓時,顧清歡的攝像機還舉著,直播畫麵裡能看見他們的背影。
陸星瑤的貨車“吱呀”停在路邊,她搖下車窗喊:“愣著乾什麼?上車!”
阮雪坐進後排時,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糖,剝了糖紙塞進林觀鶴嘴裡:“甜的。”她眼尾還沾著淚,笑起來卻有小梨渦,“觀鶴哥哥是甜的,才不是什麼滅世鑰匙。”
林觀鶴含著糖,甜得舌尖發顫。
他望著車窗外倒退的路燈,懷裡的《歸墟錄》突然燙起來,像一團燒不儘的火。
歸墟碎片在胸口發燙,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撞得胸腔發疼——
這次,他不想當鑰匙了。
夜風卷著梧桐葉撲在車窗上,林觀鶴摸出手機,給係統發了一條指令:【釋放歸墟波動,範圍三公裡。】
手機屏幕亮起,係統提示音響起:【檢測到主動釋放禁忌力量,是否確認?】
他按下確認鍵時,阮雪正趴在他肩頭打盹,發梢蹭得他脖子發癢。
月光透過車窗照進來,照在他內袋的紙條上,“斷七情鎖鏈”的字跡被歸墟的熱度烤得卷曲,卻始終沒能燒儘。
遠處,有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裡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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