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海剛把王家老宅的藥箱收拾好,院門外就傳來一陣引擎的轟鳴。黃荷葉探頭往外看了眼,笑著拍他的胳膊:“瞧瞧這陣仗,怕是又來貴客了。”
他走到門口時,一輛銀灰色的跑車正停在石階下,線條流暢的車身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車門向上掀開的瞬間,下來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恭敬地朝他頷首:“是李神醫嗎?我家小姐有請。”
跑車的副駕降下窗,露出張蒼白卻難掩精致的臉。李家小姐李若溪正歪著頭看他,睫毛又長又密,像沾了晨露的蝶翼,隻是唇色淡得近乎透明。“我爸說,隻有你能治我的病。”她的聲音很輕,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慵懶。
李大海對上她的目光,那眼神裡沒有王秋月的尖銳,也沒有王水柔的柔軟,倒像結了層薄冰的湖麵,看著清冷,底下卻藏著暗流。“上車吧。”他彎腰坐進後座,皮革座椅的涼意透過褲子滲進來。
跑車一路往城郊開,最後停在棟爬滿常春藤的彆墅前。鐵藝大門緩緩打開時,李大海才發現這房子大得驚人,花園裡甚至有座人工湖,噴泉正冒著細密的水花。
“我這病怪得很,”李若溪被傭人扶著往裡走,腳步輕得像踩在棉花上,“看過多少名醫都沒用,白天還好,一到夜裡就渾身發冷,像揣著塊冰。”她轉頭看他,指尖無意識地劃過雕花欄杆,“你要是能治好我,李家欠你個人情。”
客廳的水晶燈比鉑悅酒店的還要亮,李大海坐在沙發上,看著傭人端來的脈枕,忽然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李若溪伸出手腕時,他注意到她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血管在底下若隱隱現。
“把手腕放平些。”他的指尖剛搭上她的脈搏,就被她輕輕縮了一下。她的皮膚涼得像玉,觸得他指尖發麻。
“怕癢。”李若溪低頭笑了笑,那抹笑意像投入冰湖的石子,漾開圈淺淺的漣漪。她乖乖地把手腕重新放回脈枕,眼神卻直勾勾地落在他臉上,“你跟那些穿白大褂的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李大海一邊診脈一邊問,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脈搏裡藏著的滯澀。
“你身上有藥草香,”她的聲音放得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他們身上隻有消毒水味。”
診完脈,李大海起身去看她的臥室。落地窗正對著人工湖,風吹進來時帶著水汽的涼。“夜裡彆開窗戶,”他伸手關窗時,袖口蹭過她的手臂,“寒氣侵體了。”
李若溪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涼意讓他愣了一下。“你要給我紮針嗎?”她仰頭看他,睫毛幾乎要掃到他的下巴,“我怕疼。”
這語氣裡的示弱,和她清冷的模樣截然相反。李大海抽出銀針的手頓了頓:“我手法輕。”
她卻得寸進尺地往他身邊靠,絲綢睡裙的裙擺掃過他的手背:“那你得抱著我,不然我怕得發抖。”
李大海看著她眼裡的狡黠,忽然想起王水柔害羞時紅透的耳根,心裡莫名一動。他剛想拒絕,李若溪已經順勢靠進他懷裡,像片羽毛似的輕輕貼著他的胸口。
“你身上好暖和。”她的聲音悶悶的,呼吸透過襯衫滲進來,帶著點若有似無的蘭花香,“比暖爐還舒服。”
銀針刺入穴位時,她果然輕輕顫了一下,卻沒吭聲,隻是把臉埋得更深了些。李大海的手懸在半空,能感覺到懷裡人纖細的骨架,和王水柔的溫軟不同,她像株需要嗬護的白蘭,看著脆弱,卻帶著刺。
第一晚的治療結束時,李若溪已經睡著了。李大海替她蓋好被子,剛走到門口,就被她從身後拽住衣角。“彆走。”她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我一個人睡會冷。”
彆墅的客房大得驚人,李大海卻翻來覆去睡不著。窗外的月光灑在地板上,像層薄霜,讓他想起李若溪冰涼的指尖。淩晨時他被輕響驚醒,走出房門就看到李若溪抱著毯子坐在樓梯口,像隻迷路的貓。
“又冷了?”他走過去,被她一把抓住手臂按在樓梯上。她的吻來得又快又急,帶著點冰涼的蘭花香,撞得他唇齒發麻。
“你治不好我的冷,”她抵著他的額頭喘氣,眼裡的冰湖徹底融化了,泛著滾燙的光,“除非你一直抱著我。”
李大海的心跳得像擂鼓,他想推開她,手卻不聽使喚地攬住了她的腰。她的腰很細,在他懷裡輕輕發顫,像片隨時會被風吹走的葉子。
第二晚紮針時,李若溪非要坐在他腿上。銀針刺入百會穴時,她往他懷裡縮了縮,呼吸拂過他的頸窩:“李大海,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麻煩?”
“不麻煩。”他低頭看她,她的睫毛上沾著點水汽,像哭過。
“那你為什麼總想著王水柔?”她忽然抬頭,眼裡的光亮得嚇人,“我聽見你昨晚做夢叫她名字了。”
李大海的動作僵住了。他剛想解釋,李若溪已經吻了上來。這次的吻帶著點賭氣的狠勁,牙齒輕輕咬著他的唇,疼得他倒吸口涼氣。她的手鑽進他的襯衫,冰涼的指尖劃過他的脊背,引得他渾身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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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想她了,”她的聲音帶著點哭腔,又帶著點霸道,“你治我的病,我就……我就讓你抱著我睡。”
月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把兩人的影子投在地毯上,交纏得難分難解。李大海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那淚珠也是涼的,像碎冰落在他的手背上。
治療進行到第七天時,李若溪的氣色好了很多,唇上也有了點血色。她穿著件紅色的連衣裙,站在花園裡喂天鵝,裙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像朵突然綻放的花。
“今天不用紮針了?”她轉身看他,眼裡的冰徹底化了,漾著暖暖的光。
“嗯,改喝藥湯。”李大海遞過碗褐色的藥汁,被她皺著眉躲開,“很苦。”
“良藥苦口。”他剛想收回手,就被她拽住手腕,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湊過來吻住他。
藥汁的苦味混著蘭花香在唇齒間彌漫,李大海被她吻得發懵,直到她笑著推開他,才發現自己的嘴角沾著藥漬。“這樣就不苦了,”她伸手替他擦掉,指尖的溫度剛剛好,“你嘗到了嗎?”
那天晚上,李若溪沒讓他回客房。她的臥室裡點著暖爐,空氣裡飄著蘭花香。她穿著絲質睡衣靠在床頭,看著他翻醫書,忽然說:“我知道你喜歡王水柔。”
李大海的筆尖頓了頓,沒說話。
“可我也喜歡你,”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等我病好了,我就去跟她搶。”
他放下醫書,走過去坐在床邊。李若溪立刻靠進他懷裡,像隻找到熱源的小獸。“彆搶。”他低頭吻她的發頂,“治病要緊。”
她卻不依,仰頭吻住他的下巴:“那你今晚得抱著我睡,像前幾天那樣。”
暖爐的溫度漸漸升高,房間裡的蘭花香越來越濃。李大海抱著懷裡的人,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體溫的回升,不再像最初那樣冰涼。她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襯衫,呼吸漸漸平穩,像株終於曬到太陽的白蘭,舒展著枝葉。
窗外的月光溫柔地灑進來,落在兩人交纏的手上。李大海低頭看著李若溪恬靜的睡顏,忽然覺得這彆墅裡的蘭花香,和王家老宅的梔子花香,竟有些莫名的相似,都帶著點讓人安心的暖意。
他輕輕歎了口氣,收緊手臂把她抱得更緊了些。或許治病的過程,本就該這樣,帶著點意外,帶著點糾纏,最後在彼此的體溫裡,找到最舒服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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