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的導師跟我說,其實單純地搞學術其實不需要太高的智商,但做創造性的研究往往需要有非同一般的天賦。”曾福年的聲音有些感慨:“現在看到你們這些年輕人,我忽然明白了他的心情。”
“曾老。”陸時羨停下腳步:“也不能那麼說吧,畢竟所處的時代背景不一樣。”
“其實我一直很敬佩您,當年您在那麼艱苦的條件下,還能做出那麼多突破性的成果,而在今天那些成果也發揮出了巨大的價值。”
曾福年擺擺手:“那些都不算什麼。你們現在做的才是真正的前沿研究,植物抗病毒遺傳育種,這個東西做好了可能會改變全世界範圍的相關領域研究方向。”
“小陸。”曾福年突然說道:“我其實有個想法。我們是不是可以嘗試把這項技術推廣到其他作物上?我在西北還有些老關係,可以聯係試驗基地。”
陸時羨的眼睛亮了起來:“太好了!我們正好需要更多的田間試驗數據,將其推廣到更多品類的農作物上。”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畢竟實驗是做不完的。
因為作物的種類多如繁星,光憑自個實驗室的能力確實捉襟見肘,現在既然已經掌握核心技術,不如把一些不太重要的環節“外包”給其他地方。
陸時羨覺得這個可以有,便開始和曾福年開始敲定細節。
臨近結束,就要分彆的時候,曾福年有些好奇的問道:“對了,這個王久隆你是在哪裡找的?是個好苗子啊。”
“我看了,他做的田間實驗數據的質量在整個實驗室也算是名列前茅。”
“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陸時羨笑了笑,心想你能聽說就奇怪了。
以王久隆的學術簡曆和學曆層次,投華科院的研究所恐怕連第一關都過不了。
於是把怎麼破格將他招錄進來的過程和他說了一遍。
曾福年愣了一下,苦笑道:“看來我們研究所的招考製度還是有可以優化的地方嘛。”
雖然項目已經算成功了,但距離結束還差得遠。
作為掛靠在國家科技部下麵的國家級重點項目,陸時羨還需要進行一場正式的結題彙報。
同樣作為科技部、燕京大學和南江省的共建單位,這個結題彙報,三方也是要共同參與的。
然而,當這個申請的彙報文件傳到黎平安那裡時,就算他作為高級領導見識不凡,也被驚的咋舌不已。
要知道,距離他參加實驗室掛牌的剪彩儀式,這可才過去不到三年啊!
那進行項目研究的時間就更少了。
依稀還記得,幾次年關的時候他還關心過項目的進展情況。
當時還沒傳出來什麼消息,現在你跟我說項目已經要完成了?
不說這邊科技部的反應,很快聽聞消息的燕大和南江省也都差不多。
作為燕大掌舵人,品昊自然是有知情權的。
此時,他確實是淡定不下來了。
這個項目可以說是近幾年來,生命科學領域最重大的國家級項目了,由不得他不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