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北匈奴殘部的潰兵就像被驅趕的羊群,沿著峽穀西側的戈壁狂奔。骨都侯的親衛將頭盔扔在地上,皮甲上的箭洞還在淌血,嘴裡發出不成調的哀嚎:“黃巾軍殺過來了!快跑啊!”
峽穀入口處,呂布勒住赤兔馬的韁繩。方天畫戟的鋒刃在晨光中劃出冷冽的弧線,將一名試圖回身抵抗的匈奴騎兵連人帶馬劈成兩半。鮮血濺在他的銀甲上,像是開出了一朵朵妖異的紅梅。
“溫侯,峽穀地勢險要,恐有埋伏。”副將李肅策馬上前,指著兩側陡峭的崖壁,“斥候回報,這黑風穀是進入烏壘城的必經之路,穀內隻有一條窄道,一旦被堵……”
“一群敗軍之將,還敢設伏?”呂布冷笑一聲,赤兔馬不耐煩地刨著蹄子,“昨夜老鄭帶回的情報說,骨都侯隻剩下八千殘兵,現在逃竄的至少有五千,峽穀裡能藏多少人?”他猛地將畫戟向前一指,“破陣騎,隨我殺進去!誰先斬下骨都侯的首級,賞黃金百兩!”
三千破陣騎齊聲呐喊,馬蹄聲震得戈壁都在顫抖。他們的重騎兵甲在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長矛斜指天空,形成一片鋒利的鋼鐵森林。李肅還想勸阻,卻被呂布的背影甩在身後——赤兔馬已如一道赤色閃電,衝進了黑風穀。
峽穀內的風帶著鐵鏽味,兩側崖壁如刀削斧鑿,最高處竟有十餘丈。陽光隻能從崖壁的縫隙中擠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呂布的破陣騎列成三排縱隊,馬蹄踏在碎石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回音在穀內蕩來蕩去,竟有些令人心慌。
“溫侯,你聽!”一名騎兵突然喊道。風聲裡似乎夾雜著奇怪的響動,像是有人在崖壁上拖動重物。呂布皺眉,剛要下令減速,前方的峽穀突然傳來一聲震天的呐喊。
“放!”
話音未落,兩側崖壁上突然滾下無數巨石。磨盤大的石頭帶著破空的呼嘯,砸向密集的騎陣。最前排的二十餘名騎兵連人帶馬被砸成肉泥,慘叫聲瞬間響徹峽穀。緊接著,火油順著崖壁流下,被火箭點燃,烈焰如兩條火龍般封鎖了穀口,濃煙滾滾,嗆得人睜不開眼。
“中計了!”李肅嘶吼著舉起盾牌,卻被一塊飛來的碎石砸中臂膀,慘叫著跌下馬背。破陣騎被擠壓在狹窄的通道內,前後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巨石不斷落下,人馬互相踩踏,亂成一團。
呂布怒喝一聲,方天畫戟舞得密不透風,將砸向自己的巨石一一劈碎。石屑飛濺,擦得他臉頰生疼。他看見身邊的親兵被巨石壓住雙腿,在地上痛苦地掙紮,而更多的士兵則被火焰吞噬,發出淒厲的哀嚎。
“跟我衝出去!”呂布調轉馬頭,赤兔馬踏著同伴的屍體,向著峽穀深處狂奔。他的畫戟橫掃,將擋路的殘肢斷骸劈開,銀甲上已沾滿了血汙和塵土。突然,一支冷箭從崖壁的縫隙中射出,精準地射中他的肩頭,箭頭穿透甲片,深深嵌入肉中。
“啊!”呂布痛吼一聲,反手拔出箭簇,鮮血噴湧而出。他咬著牙,將箭杆折斷,方天畫戟猛地插入崖壁,借著反作用力向前一躍,赤兔馬緊隨其後,竟跳過了一處燃燒的障礙。
穀內的戰鬥仍在繼續。匈奴士兵從崖壁上扔下巨石和火把,破陣騎的陣型已完全潰散。有的士兵試圖攀上崖壁逃生,卻被匈奴人的長矛刺中,慘叫著墜落;有的則瘋狂地揮舞兵器,卻隻能在狹窄的空間裡自相殘殺。
不知過了多久,呂布終於衝出了峽穀。他回頭望去,黑風穀已被濃煙和火焰籠罩,隱約還能聽見同伴的慘叫聲。他的破陣騎隻剩下不到兩千人,個個帶傷,甲胄破碎,狼狽不堪。
“溫侯,我們損失慘重!”幸存的騎兵跪在地上,聲音哽咽。呂布看著自己肩頭的傷口,鮮血染紅了半邊身子,方天畫戟的鋒刃也因劈砍巨石而出現了缺口。他突然怒吼一聲,將畫戟狠狠插入地麵,石屑飛濺:“骨都侯!我必取你狗命!”
黑風穀的敗訊傳回烏壘城時,白霸正在佛塔下的密室裡清點糧草。當親衛氣喘籲籲地稟報“黃巾軍折損近千,呂布中箭而逃”時,他手中的算盤突然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白霸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黃巾軍追擊骨都侯的殘部,在黑風穀中了埋伏,損失慘重!”親衛重複道,“聽說呂布差點沒能衝出峽穀,肩頭中了一箭,狼狽不堪!”
白霸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黑風穀方向,那裡隱約可見濃煙升起。他突然放聲大笑:“好!好!我說黃巾軍怎麼如此囂張,原來也不過如此!”他轉身對親衛說,“傳我令,將這個消息傳遍全軍,讓所有士兵都知道,黃巾軍並非不可戰勝!”
很快,烏壘城的聯軍營地就沸騰了。焉耆王手持彎刀,在士兵麵前慷慨陳詞:“黃巾軍在黑風穀慘敗,呂布中箭而逃!這說明他們並非天兵天將,也是血肉之軀!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定能將他們趕出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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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歡呼雀躍,有的舉起兵器呐喊,有的則互相擁抱,士氣大振。溫宿王也笑著對身邊的將領說:“看來我們的毒箭還是有用的,下次一定要射中呂布的咽喉!”
骨都侯更是得意洋洋,他騎著戰馬在營地中穿梭,向士兵們吹噓自己如何在黑風穀設伏,如何大敗黃巾軍。“我早就說過,匈奴人的騎兵是不可戰勝的!”骨都侯舉起酒杯,“等我們徹底擊敗黃巾軍,樓蘭的美女和財寶,都分給你們!”
就在此時,焉耆王走到白霸身邊,建議道:“白霸王,黃巾軍新敗,士氣低落,我們不如乘勝追擊,一舉將他們趕回河西走廊!”
白霸卻搖了搖頭,目光深邃:“不可。黃巾軍雖敗,但主力仍在,呂布勇猛異常,隻是一時輕敵。我們若貿然追擊,恐中了張角的誘敵之計。”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還是固守烏壘城為好,等看清黃巾軍的虛實再說。”
焉耆王不解:“可現在是擊敗黃巾軍的最好時機啊!”
“你不懂。”白霸看著遠處的黃巾軍營地,“張角此人深不可測,他既然敢讓呂布追擊,就必有後手。我們隻需守住烏壘城,消耗黃巾軍的糧草和士氣,到時不用我們出擊,他們自然會退兵。”
骨都侯聽說白霸拒絕追擊,十分不滿,他衝到白霸麵前怒吼:“白霸王,你是不是怕了黃巾軍?我們好不容易取得大勝,為何不乘勝追擊?”
白霸冷冷地看著他:“骨都侯,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黃巾軍的主力還在,我們若貿然出擊,隻會正中他們的下懷。你若想送死,我不攔你,但不要連累整個聯軍!”
骨都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悻悻地離開。白霸望著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知道,骨都侯不過是想趁機擴大自己的勢力,根本不顧聯軍的安危。
夜幕降臨,烏壘城的篝火熊熊燃燒,聯軍士兵們還在為黑風穀的勝利歡呼。而白霸卻獨自站在城頭,望著黃巾軍營地的方向,那裡一片寂靜,隻有零星的火把在風中搖曳。
“張角,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白霸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疑慮。他隱隱覺得,黑風穀的勝利或許並非好事,張角的沉默背後,可能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遠處的黃巾軍營地中,張角正對著地圖沉思。當張遼稟報呂布在黑風穀受挫時,他隻是平靜地說:“知道了。讓呂布休整,不要急於報仇。”
張遼不解:“大賢良師,呂布慘敗,聯軍士氣大振,我們為何不……”
“因為這正是我想要的。”張角打斷他,指著地圖上的烏壘城,“白霸生性多疑,我們的慘敗會讓他更加謹慎,不敢輕易出城。而我們,正好可以趁機做好攻城的準備。”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告訴呂布,讓他養好傷,下次再戰,必讓烏壘城化為灰燼!”
夜風吹過,黃巾軍營地的篝火搖曳不定,映照著張角堅毅的臉龐。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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