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下的血管像被無數細針紮著，疼得他額頭沁出冷汗，但靈氣卻順著印記往牆麵湧，像根鋒利的刀，“哢嚓”切斷了血線和圖騰的連接。
趙七突然慘叫，嘴角湧出黑血。
他手裡的探測儀“砰”地炸成碎片，蛇形陰影從他後頸竄出來，張著蛇口咬向他咽喉——那是契約反噬。
陳墨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係統說過的“契約本質”：黃泉商盟的門徒，從來不是合作者，隻是血食。
“撤！”灰夾克拽著趙七就往門外跑，臨走前回頭陰惻惻笑，“你們阻止不了‘誓縛’，等陰陽市的錨點全激活......”
話音未落，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走廊儘頭。
陳墨扶著書架站直，胸口劇烈起伏。
蘇檀遞來瓶礦泉水，他灌了半口，才發現自己手在抖。
“他們掉東西了。”蘇檀蹲下身，從趙七剛才站的位置撿起塊帶血的銅牌。
銅牌正麵刻著黃泉商盟的蛇紋，背麵三個小字被血漬糊著，陳墨用袖口擦乾淨——“林知遠”。
“三個月前心梗去世的民俗學者？”陳墨的喉嚨發緊。
他想起新聞裡老人的遺照，靛青色的瞳孔，和王九消散時一模一樣，“原來他根本不是自然死亡，是被強製轉化成了門徒，用他的學識當儀式引子......”
係統提示音適時響起：“橋梁印記共鳴度+20，當前97。檢測到係統v.7解鎖條件達成，即將開啟【因果溯源】功能。”
陳墨還沒來得及細想，蘇檀突然拽了拽他衣角。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地上那滴從圖騰滲出的血珠，不知何時動了。
它像條紅色的小蛇，正緩慢而堅定地往古籍室門口爬，所過之處的水泥地麵被腐蝕出焦黑痕跡，卻巧妙地避開了陳墨剛才甩符留下的金紅灰燼。
“它在......引路？”蘇檀戴上白手套，用鋼筆尖輕輕戳了戳血珠。
血珠頓了頓，轉向更靠近門的方向，速度比之前快了些。
陳墨摸出強光手電，光束掃過血珠。
血珠立刻縮成圓團，像怕光似的往陰影裡挪。
他心裡一沉——這東西有靈智，或者說，被什麼東西操控著。
“追嗎？”蘇檀的聲音很輕，但眼裡有光。
陳墨看著她，想起三個月前在敦煌，她修複古畫時被畫中魂纏住，卻握著避陰玉說“存在即合理，總要弄明白”。
他扯了扯嘴角，把符篆袋往腰間按了按：“追。但得先給局裡打電話，讓老周調監控。”
血珠還在爬，在地麵拖出細細的紅線，像根看不見的繩子，牽著他們往未知的方向走。
陳墨盯著那抹紅，突然想起係統v.7的提示——因果溯源，或許能看清這滴“血”的來處。
而更遠處，陰陽市的夜空裡，有什麼東西正在雲層後蠢蠢欲動，像頭睡醒的巨獸，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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