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與季有然拜禮稱是。
“大人,民女有一事還望賜教。”蘇昭道。
張禦史看來。
“方才在樓中,民女無意聽見大人與媽媽所言,媽媽並不知曉密道的出入之徑,大人怎會如此精準地等候此處。”
“大膽女子,大人所思豈容你窺探!”官差怒斥。
張禦史卻擺手阻攔,“本官並不知他二人會從何處而出,但煙熏灌進,常人無法久留,既然樓中沒有異常,出口定在樓外,而樓頂卻是最佳視角方位,因此本官便登到此處。”
原是如此。
蘇昭恭敬道:“民女謝大人解惑。”
張禦史轉身,麵上仍嫌意不減,上下探視沈硯一番,“衣不合體,不倫不類,不成體統!”
隨即踏前一步,聲音卻低壓幾分,有風來,將他其間情緒拂亂,“你雖得聖眷,但也莫要忘形,本官會一直監望你一言一行,稍有差池,定將你親手處辦!”
沈硯躬身又應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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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昭在二人身側,於是聽清了張禦史錯身時的一句:“他就是挑了如此一個好賢婿!”
她目光閃動。
忽而憶起那年聖上賜婚後,父親雖有微詞,但見她心懷期願,便不再贅言。
不日後麵露喜色而歸,“為父問過了,雖然沈徽章那老兒為父不做置評,可他家這位嫡子,卻是有口皆碑,尤甚這口,還開自一位從不輕言讚詞之人!”
“父親所言是何人?”
“自是為父那位好師弟張解宜,在禦史台供職,對諸官品性了如指掌,他的評說定無差池。”
“總聽父親提起這位,可惜一次也沒見過。”
“解宜其人性冷,不好熱鬨,出師時師父為他起了這小字,盼他多加圓融,宜人善結,但他不認,一門心思要做個禦史,說隻有活成一柄孤劍,才能刺穿世間汙屈。”
“如此通徹之人,女兒倒望有幸結識,當麵討教。且依女兒拙見,這位張伯伯不該喚宜人的宜,而該稱疑問的疑,其心堅毅,破解難疑。”
然而未能識人,父親已逝。
如今初逢,卻是世事變遷。
那一句輕留的話語,旁人也許不明,她卻深諳其意。
如她一般,即便深知禍端並非因沈硯而起,卻在無數深更無眠之夜,禁不住責問自己,是否不曾應下親事,便不會有諸多坎坷。
他也定曾在無數輾轉間,念及舊友,悔於曾給的那句讚許。
而這是自她重獲生機以來,第一次聽人提起父親。
她望著張禦史踏下的背影,一時目眶竟有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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