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繞行一周,最後站定在台階之下。
蘇昭走上幾步,試圖尋找宋侍郎所說機關,卻一無所獲。
沈硯與季有然也跟隨而來,四下摸排。
然而這架台階,竟然已是一排尋常之物,並無宋侍郎所說,如市井雜耍中的大變活人那般,觸發開關便能打開的暗門。
“想來季應奇當下便已被送走。”沈硯沉身道。
季有然四處看著,忽然從一處暗角,摳出一樣事物。
沈硯循聲看去。
隻見季有然眉眼裡透出異樣之色。
“有何不妥?”沈硯問。
季有然攤開手掌,其上竟是塊糖糕碎屑,他湊近嗅了嗅,“果然沒錯,這是我們家那位季夫人獨有的手藝,她做的糕都會摻上一味特殊的香料,那人渣最是喜好。”
“看樣子還很新鮮。”蘇昭也湊近端詳,繼而驚呼:“季大人此前說過,你家管事見到那畫中人偷了季夫人做給季應奇的貢果!”
“看來那人倒是真的上貢而來,並未食言。”季有然道:“恐怕是那人渣長久圍困,難以擺控,又被慣廢,每晚不吃季夫人煮的吃食不肯入眠,為了穩住他,不得已傳遞給他。”
“所以季應奇仍在此地?”蘇昭脫口道。
季有然探手在木階敲打,回聲空蕩,內裡空洞。
三人互相看看,不約而同道:“拆!”
旋即喚來守衛,借了他們手持的長槍,對著木頭拆解起來。
守衛雖不明就裡,但礙於二人官職,也跟著一並戳砍。
不多時,木階破開一人能通的孔洞。
探頭看去,卻是直通實地,並無玄機。
蘇昭不覺蹙眉。
她從來時便覺此處有異,如今的感覺越發強烈。
季有然仍不死心,又向下破些木條,仍是無功而返。
“看來是我思慮有誤。”季有然甩掉那塊糖糕,自嘲一笑,“許是季夫人當真來此祭拜也說不定,還是去旁處尋找。”
“不對!”
蘇昭忽而開口。
季有然收步,疑惑望去。
蘇昭腦中關竅竭力勾搭,卻始終差上最關鍵的一環。
她快步行至一位守衛麵前,“這位大人,此處可有什麼變化?”
守衛些許茫然,“姑娘指的是?”
“這台子。”蘇昭回指,“可曾有過什麼改動。”
那守衛搖搖頭。
蘇昭心下一沉。
卻在這時,另一守衛湊來,“若說變化,前幾日上頭有人說,這台子方位不妥,讓我們哥兒幾個給抬換了一下。”他對著之前的守衛道:“那天不是你當差,你不知道這事兒。”
是了!
蘇昭忍不住揚起笑意,那一環異常終於連通。
“這個台子,與我那天看到季應奇斬首時的方向不同!我就說哪裡奇怪,因為從這台階走上,再跪地,不該是如今的方向!”她急促地對沈硯和季有然兩人。
季有然的眉目也舒展幾分,“所以蘇掌櫃是說,如今通往地下密室的位置,應該在對麵!”
“不錯!”蘇昭說著,繞到斷頭台另一側,斬釘截鐵道:“再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