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帶輕盈飄起,在蘇昭臉頰擦過。
蘇昭怔愣在原地,下意識想要去拉拽,卻是空無一物。
房門在她麵前驟然閉合
次日一早,三人又在桌案前碰麵。
季有然精神充盈,剩下兩人卻都有些怏怏。
季有然左右各瞥一眼,“二位這是沒睡好?”他想了想,“也是,今日一切將有定論,確實值得如此。”
蘇昭默然片刻,終還是決議開口,不成想,卻被沈硯搶了先。
“蘇掌櫃,昨日之事,實屬抱歉。”
蘇昭一怔。
沈硯道:“蘇掌櫃本不是喜好窺探之人,發現此物定是無意,隻是那東西對我太過重要,一時以為丟失,心中焦急。”
蘇昭垂眸,“應是我對沈大人致歉,昨日借用那房間,還以為是小尤的,便拿去問她,誰知並不是,這才想著要還給大人。”
這都是她的體麵托詞,漏洞百出,但沈硯沒有追究。
昨夜蘇昭輾轉,這些時日,隨著與沈硯和過往故人的重逢,又因撫瑤身份與她相近,總不免想起往昔。
直到發現沈硯仍隨身帶著自己的貼身之物,這種情緒堆積至了頂點。
可沈硯那一句“與你無關”,終於將她點醒。
是啊,如今她是蘇昭,她籌謀多年,重回此處,為的並不是敘舊。
就算他對她有愧也好,心有一絲餘念也罷,從她以蘇昭之名獲生起,便再無可以沉溺的資格。
此事她不打算再問,也不打算再掛心。
季有然聽得雲裡霧裡,忍不住追問:“你發現他什麼東西了?”
蘇昭道:“你還是問沈大人吧。”隨即便轉了話頭,“今日沈大人麵見陛下,我可否有一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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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璟仍是在禦書房中接見。
茲事體大,並不宜在朝堂昭布。
尹正聞與沈硯悉數道來探查結果。
這樁原本源自風月之所淮水樓,官宦之子殘害伶人的尋常案件,卻波及深遠,牽扯良多。
四年前,荊州水患,堤壩建材有失,工部的一紙驗單,將供貨商家葉崇文推出,成了罪魁禍首。
其女探查得知父親這樁生意與淮水樓有關後,忍辱負重,埋伏其中,化名撫瑤,一直致力於尋找真相。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撫瑤尋到了淮水樓暗帳,亦得知當年父親與工部的交易,淮水樓在其中轉了一手,以次充好。
而她偷藏罪證之事,卻被幕後之人察覺,因此設下死局,令其無路可退。
可即便命喪她也不曾放棄將真相傳遞。
最後這樁案件還嫁禍給了季家的大少爺季應奇。
而季應奇被宋家父子聯手,先判死刑,再兩度偷梁換柱,從而助其從死罪中脫離。
以上種種,涉及大理寺、刑部、工部等一應要崗。
亦有諸多人喪命。
刑部宋侍郎當年包庇工部,如今偷梁換柱罪證確鑿。
戶部季尚書亦為救子有所牽涉。
大理寺卿裴希言雖未查實證,但其心已然可見。
唯一在此案中,意外無辜的,竟是凶手季應奇。
尹正聞闡述陳情後便告退,室內隻剩周璟與沈硯。
周璟輕撫著額角,香爐中蛛絲般盤旋的細霧將他麵龐遮掩。
許久,周璟開口:“懷庭,你可知陸卿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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