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正拽著程慕的脖子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突然手上一沉，程慕的身體像沒了力氣，直直往地上墜，他下意識地鬆了手，掌心瞬間一空。
緊接著身後就傳來“咚”的一聲悶響，還混帶著著衣服布料摩擦地麵的聲音。
“啊——”程慕摔倒在了地上，痛得他悶哼一聲，不過他立刻就坐起身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腿。
沈奕回頭，臉色依舊沉得難看，還在氣頭上的他話沒半點溫度：“怎麼回事？連個路都不會走，廢物!”
程慕低著頭，額角很快就滲了細密的冷汗，倒抽冷氣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聽到沈奕的話，他才緩緩仰頭看他，說出來的話帶著疼出來的顫音：“一不小心沒……站穩，腿突然抽筋了，腳腕也崴到了。”
沈奕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路燈的光落在程慕的臉上，映得他眼底泛著水光，一副隱忍又可憐的模樣。
這一瞬間，他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了他做的那個夢，夢裡的程慕也是這樣，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他，一雙發亮的眼睛裡裝著的全是他，連委屈都帶著點軟乎乎的勁兒，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心裡都有些麻酥酥的。
他看得有些出神，直到程慕被他滾燙的目光盯得有些自在，慌忙低下頭移開視線，沈奕才猛地回過神來，耳尖莫名有些發燙，頓覺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
他清了清嗓子，強裝鎮定地抬了抬下巴：“起來繼續走。”
“起不來。”程慕的聲音悶悶的，頭埋得更低了，“腳現在很疼，站不起來。”
沈奕盯著他看了兩秒，終究還是在他麵前蹲下身，手猛地掐住程慕的肩膀，語氣裡帶著懷疑：“裝的吧？真崴了還是假崴了？”話剛說完，另一隻手就伸過去去碰程慕的腳腕。
“嘶——！”程慕猛地倒抽一口冷氣，疼得渾身一縮，下意識把腳往回縮，躲開了他的觸碰。
見沈奕還要伸手，他又連著吸了好幾口冷氣，聲音都變了調：“我沒裝！是真的站不起來了，你彆碰了……”
沈奕的動作頓住，眼神緊緊盯著程慕的眼睛那裡麵滿是驚恐。
過了幾秒，他突然伸手，從後麵攬住程慕的後背。程慕嚇得渾身一僵，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後背瞬間離開了他的掌心。
沈奕的眼神驟然一凜，語氣冷了下來：“你躲什麼？”
程慕的心跳得飛快，聲音也開始發虛：“少爺，你……你要乾什麼？”
“抱你啊。”沈奕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仿佛覺得他問了句廢話，“連這都看不懂？果然是沒什麼腦子。”說著，他就伸手想再去勾程慕的腿彎。
“不行！”程慕急忙伸手一把推開他的手，臉色都白了幾分。
“為什麼不行？”沈奕皺緊眉，語氣又沉了下去，“又不能走又不能抱，你想乾什麼？死在這兒？”
“不是……我……”程慕的聲音支支吾吾，眼神躲閃著不敢看他，“我怕被人看見……這樣不好。”
雖然現在是半夜，街上沒什麼人，但保不齊會遇到晚歸的人。一個男人公主抱著另一個男人的姿勢確實有些怪異。
“你還怕被人看見？”沈奕嗤笑一聲後開始往外吐毒蛇芯子，“怕的還挺多，這也怕那也怕，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膽小鬼？”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你膽子不是一直都很大嗎？騙我，跟我頂嘴，打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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