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曹大林平靜地說，"是頭帶崽的母狼，按規矩不能動。"
其他獵手陸續回來，大多空手而歸。隻有張家屯的張鐵柱興奮地報告："我打死了一頭大公狼！"
老楊正要宣布結果，曹大林突然上前一步："楊書記，您看這狼腳印。"他指著最初的痕跡，"前深後淺，左前爪有拖痕——這是頭瘸腿的母狼，根本不是公狼。"
張鐵柱頓時漲紅了臉："你、你胡說！"
老楊派人去查驗，果然在張鐵柱的"戰利品"上發現了哺乳的痕跡。張鐵柱被取消了資格，曹大林因為誠實守規，反而獲得了最高分。
第三天是實戰比賽。天剛蒙蒙亮，獵手們就集結在了老禿頂子山下。老楊宣布規則："今天比的是真本事，但不能打帶崽的母獸，誰違規誰出局！"
曹大林帶著劉二愣子選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他們發現了一頭三百多斤的大野豬，獠牙有半尺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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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不乾？"劉二愣子興奮地問。
曹大林搖搖頭："你聽。"
遠處傳來細微的"哼哼"聲——是野豬崽在叫。
晌午時分，山裡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槍聲，接著是野獸淒厲的慘叫。曹大林臉色一變："壞了！"
他們循聲跑去，隻見王家屯的王大炮正圍著一頭倒地的母鹿。那鹿肚子鼓脹，明顯是懷了崽，此刻正痛苦地抽搐著。
"王大炮！"曹大林一聲暴喝，"你他娘的還是不是人？"
王大炮滿不在乎地擦了擦槍管："比賽嘛，當然什麼獵物都算！"
曹大林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正要上前理論，遠處又傳來一陣喧嘩。隻見幾個獵戶抬著個大家夥走了過來——竟是頭帶崽的母野豬！那豬少說三百斤，肚子被子彈打穿，腸子都流出來了。
"哈哈！這下贏定了！"王大炮得意地大笑。
就在這時，山林裡突然響起一陣詭異的"沙沙"聲。曹大林臉色驟變："快跑！野豬群報複來了！"
二十多頭野豬從林子裡衝出來，見人就撞。獵手們四散奔逃，王大炮被一頭公豬頂翻在地，褲子都扯破了。
曹大林臨危不亂，他點燃隨身攜帶的火把，和幾個老獵戶組成人牆，總算把豬群逼退了。
傍晚回到公社，老楊看著狼狽不堪的獵手們，長歎一聲："今天的比賽取消！所有獵物都不算數！"
經過評議，最終選出了三名獵手：曹大林因為箭術精湛、追蹤有方，獲得第一名；劉二愣子因為實戰表現出色，獲得第二名；第三名給了六十歲的老獵戶吳青山，他雖然沒有打到大型獵物，但在野豬襲擊時救下了兩個年輕獵手。
"三天後出發去縣裡，"老楊拍著曹大林的肩膀，"給咱們公社爭口氣！"
回屯的路上，趙春桃悄悄拉住曹大林："聽說縣裡比賽要半個月，你......"
曹大林握住姑娘的手："放心，比完賽我就回來。"他從懷裡掏出個紅布包，"這是我娘給的銀鐲子，你先收著。"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在雪地上緊緊相依。遠處傳來黑箭的吠叫聲，像是在為他們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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