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貝蒂家的繼承人
西銀湖公寓的晨光透過薄紗窗簾，在臥室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影。唐·本傑明醒來時，身邊的位置已經涼了——艾米麗顯然早就起床去警局了。他伸手摸了摸枕邊，沒有留下紙條，卻在床頭櫃上看到一杯還帶著餘溫的蜂蜜水，杯底壓著一張便利貼，上麵是艾米麗娟秀的字跡：“牛奶在冰箱，煎蛋我放在烤箱裡保溫了，記得吃。”
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唐·本傑明坐起身，身上還殘留著昨晚的溫存。他走到客廳，餐桌上果然擺著早餐：一盤煎得金黃的太陽蛋，旁邊放著幾片全麥麵包和一小碟草莓醬，烤箱裡還飄著淡淡的奶香。他打開烤箱，拿出溫熱的牛奶，坐在餐桌旁慢慢吃著——艾米麗的手藝不算頂尖，煎蛋邊緣有點焦，但每一口都帶著煙火氣的暖意，讓他暫時忘了黑火集團的博弈和資本世界的冰冷。
吃完早餐，唐·本傑明拿起手機，屏幕上跳著兩條消息：一條是米歇爾發來的，說她姑姑米麗·貝蒂邀請他中午去橙縣見麵，特意備注“貝蒂家族的人，務必重視”；另一條是艾娃的，說灣流g700的定製方案已經初步確定，問他什麼時候有空確認細節。
他先給米歇爾回了消息：“我中午準時到橙縣，你姑姑那邊有說具體談什麼嗎？”沒過幾秒，米歇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語氣帶著幾分謹慎：“米麗姑姑沒說具體事，但她提了一句，貝蒂家族的繼承人可能會在，你小心點，貝蒂家的人都很看重利益，不會平白無故找你。”
“放心，我心裡有數，”唐·本傑明靠在沙發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你在舊金山的會議還順利嗎？什麼時候回洛杉磯？”
“還得過段時間，”米歇爾的聲音裡帶著疲憊。
掛了電話，唐·本傑明立刻撥通卡特的電話：“下樓準備一下，我們回比弗利山莊的彆墅換衣服，中午去橙縣見米麗·貝蒂。”
“好的老板，”卡特的聲音很沉穩，“傑森已經在樓下發動車了，另外，羅伊和帕克也已經到附近了，您說需要他們跟隨，他們隨時可以出發。”
唐·本傑明走到陽台，果然看到樓下的邁巴赫旁，羅伊和帕克正站在一輛黑色suv旁邊——兩人都是止水安保的核心成員，羅伊擅長格鬥，帕克精通槍械，同樣也是去偶爾時候的兩個保鏢，是他能信任的隨身護衛之一。“讓他們跟在後麵，保持安全距離，”唐·本傑明叮囑道，“貝蒂家族的人不好惹，多做一手準備總沒錯。”
二十分鐘後，邁巴赫駛入比弗利山莊的彆墅區。唐·本傑明的彆墅隱藏在一片茂密的棕櫚樹後，外牆是淺米色的石材，門口的噴泉正噴著水，艾娃已經在門口等候：“先生，您要的定製西裝已經熨好了，放在衣帽間，另外，喬治·赫斯特先生剛才打電話來，說想今晚請您吃飯，他會坐直升機過來。”
“喬治·赫斯特？”唐·本傑明挑了挑眉——赫斯特家族是美國的老牌傳媒家族，掌控著多家媒體，喬治·赫斯特更是在共和黨內有著不小的影響力。他走進衣帽間，管家已經把深灰色的定製西裝掛好，搭配著白色襯衫和深藍色領帶。“告訴喬治，今晚我有空，讓他直接來彆墅，我讓廚房準備晚餐。”
“好的先生。”管家躬身退下。
唐·本傑明走進浴室，打開熱水——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身體，他卻在思考喬治·赫斯特的意圖。赫斯特家族一直想涉足墨西哥能源，而黑火集團最近在墨西哥的能源布局，顯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無非是想拿個黑火的理事位置，”唐·本傑明擦著頭發，嘴角勾起微笑，“赫斯特在北美有媒體和政治資源，合作也不是不行，隻要他能拿出足夠的利益。”
換好西裝，唐·本傑明對著鏡子整理著領帶——深灰色的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袖口的百達翡麗手表泛著冷光，眼神裡的銳利又深了幾分。他拿起公文包，裡麵放著貝蒂家族的資料——這是艾娃今早整理的，上麵寫著貝蒂家族主要通過遊說和籌款影響美國政治，在共和黨建製派內部根基深厚，甚至和墨西哥的部分政客也有往來。
“走吧，去橙縣。”唐·本傑明走出彆墅，羅伊和帕克的suv已經跟在邁巴赫後麵，四輛黑色的豪車組成的車隊，朝著橙縣的方向駛去。
橙縣的海岸線在陽光下泛著淡藍色的光，邁巴赫沿著沿海公路行駛，路邊的棕櫚樹隨風搖曳。到了後車子停在一片私人海灘旁——這裡沒有遊客，隻有一棟獨立的木質彆墅矗立在沙灘上，周圍圍著一圈白色的柵欄，柵欄外站著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腰間鼓鼓囊囊的，顯然帶著槍。
“老板，就是這裡了，”卡特指著木屋，“米麗·貝蒂的車已經到了，停在後麵的停車場。”
唐·本傑明走下車，海風帶著海水的鹹味吹過來，撩起他的衣角。他抬頭看向木屋——木質的外牆被刷成了白色，屋頂是紅色的瓦片，門口掛著兩盞藍色的漁燈，看起來像個普通的海邊度假屋，卻在細節處透著隱秘：窗戶都裝著防彈玻璃，門口的保鏢耳朵上戴著通訊器，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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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這裡等著，”唐·本傑明對卡特、傑森、羅伊和帕克說，“如果有什麼事我會給你們信號的，你們就闖進去。”
“放心吧老板，”羅伊握緊腰間的槍，“我們會盯著，不會讓您出事。”
唐·本傑明走向木屋，門口的保鏢立刻做出請進的手勢。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淡淡的雪茄香撲麵而來。客廳裡沒有開主燈，隻亮著幾盞煤油燈，光線昏暗，卻能看到牆上掛著幾幅複古的航海地圖，壁爐裡的柴火正燒著，發出“劈啪”的聲響。米麗·貝蒂坐在壁爐旁的沙發上，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手裡拿著一杯紅酒，旁邊還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穿著黑色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眼神裡卻藏著幾分銳利。
“本傑明，你來了，”米麗·貝蒂站起身，笑著走上前，卻沒有擁抱，隻是輕輕握了握他的手，“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貝蒂家族的繼承人，利斯·貝蒂。”
利斯·貝蒂站起身，主動伸出手，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唐·本傑明先生，久仰大名，我經常聽米麗提起你，說你是個年輕有為的企業家。”
唐·本傑明握住他的手，指尖傳來對方掌心的冰涼——利斯的手很有力，握得很緊，像是在試探他的底氣。“利斯先生，客氣了，”他笑著回應，“我也常聽米歇爾說起貝蒂家族，說你們在華盛頓很有影響力。”
米麗·貝蒂拉著唐·本傑明坐在沙發上，遞給他一杯威士忌，語氣帶著幾分歉意：“本傑明，你彆多想，今天找你過來，主要是想讓你和利斯認識一下。我雖然嫁入了切尼家，但終究是貝蒂家的人，你們年輕人多交流，以後也好互相幫襯。”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之前米歇爾遇到的那些麻煩，貝蒂家內部有人牽涉其中，這次利斯來，是想給你一個明確的交代。”
唐·本傑明端著威士忌，沒有喝，隻是看著杯中的琥珀色液體——米麗·貝蒂的話裡藏著“內部人”的信息，他心裡一沉，隱約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利斯·貝蒂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語氣輕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本傑明先生，貝蒂家族在公眾麵前沒什麼名氣，比不上科赫家族的財富，也比不上特朗普的曝光度，但我們在華盛頓的遊說界，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份文件夾，遞給唐·本傑明：“你看，這是我們去年幫洛克希德·馬丁拿到的10億美元軍火訂單，通過遊說國會，修改了‘國防預算法案’；還有今年，幫埃克森美孚拿到了墨西哥灣的石油開采權，隻花了3000萬美元的‘谘詢費’。但家族大了，總會有‘不安分’的人，想借著貝蒂的名頭謀私。”
唐·本傑明翻著文件夾，裡麵除了遊說記錄，最後幾頁還夾著五個人的資料——三個男人的姓氏都是“貝蒂”，標注著“家族旁支成員”，另外兩個女人的資料裡寫著“嫁入貝蒂家的媳婦”，職業欄裡赫然寫著“與外人有資金往來”。
“他們就是想對米歇爾動手的人，”利斯·貝蒂的語氣驟然變冷，拍了拍手，木屋的側門被推開，兩個保鏢押著五個人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麵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西裝皺巴巴的，頭發淩亂，胸前彆著的家族徽章已經歪了；旁邊跟著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個低著頭不敢說話，一個眼神躲閃，顯然慌了神；最後是兩個女人，一個抱著胳膊強裝鎮定，一個眼眶通紅，手不停地發抖。
“米麗，利斯，這是乾什麼？”五十多歲的男人最先開口，聲音帶著顫音，“我們都是貝蒂家的人，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貝蒂家的人？”利斯·貝蒂冷笑一聲，拿起桌上的資料扔在他麵前，“你拿著家族的資源，跟外人合作，還想借著刺殺米歇爾，拿到更多的權力資源——你也配叫貝蒂家的人？”
那男人看著資料上的轉賬記錄和通話錄音，臉色瞬間慘白，癱坐在地上：“我錯了！利斯哥，我一時糊塗，求你看在我為家族做過事的份上，饒我一次！”
旁邊的女人也跪了下來，眼淚直流：“利斯哥，是他逼我的！他說隻要事成，就給我兒子在家族企業裡安排職位，我也是被逼的！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另一個年輕些的男人也跟著求饒：“我什麼都沒做！隻是幫他們傳了幾句話，我真的不知道是要刺殺米歇爾小姐！”隻有那個強裝鎮定的女人，還站著，卻也在聽到“刺殺”兩個字時，身體晃了晃。
米麗·貝蒂的臉色很難看，她沒想到家族裡真的有人敢這麼做，手指緊緊攥著酒杯，指節泛白：“你們……你們怎麼真的敢？米歇爾也是貝蒂家的孩子，你們就不怕家法嗎？”
“家法？”利斯·貝蒂看向唐·本傑明，語氣又恢複了平靜，“唐先生，這些人是貝蒂家的蛀蟲，也是對你和米歇爾的威脅。按照貝蒂家的規矩，該怎麼處置，本該由家族長輩決定，但這次他們惹的是你，所以，決定權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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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補充道：“他們家裡還有三個孩子，最大的八歲，最小的才四歲，如果你覺得需要‘斬草除根’，我現在就讓人把孩子帶過來。”
抱著胳膊的女人突然尖叫起來：“不要！不準碰我的孩子！唐先生，我求你了，孩子是無辜的！我願意死，隻求你放過他們！”
唐·本傑明看著地上求饒的幾人，又看了看利斯·貝蒂——他知道，利斯這話既是試探，也是在逼他站隊。如果他真的讓孩子過來，固然能讓利斯看到他的“狠辣”，卻也會讓自己越過心裡的底線；可如果直接拒絕，又會顯得軟弱，讓貝蒂家族覺得他好拿捏。
他沉默了幾秒，放下威士忌，站起身，走到那個抱著胳膊的女人麵前，語氣平靜：“你們的錯，不該讓孩子來承擔。”
然後他轉向利斯·貝蒂，眼神堅定：“這些人，按貝蒂家的規矩處置，我不乾涉。但他們的孩子，不能留在美國，也不能再接觸貝蒂家族的任何資源——你們讓人把孩子送到國外的寄宿學校，由專人照顧，這輩子都不準回美國，不準打聽父母的事。”
利斯·貝蒂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唐·本傑明會這麼決定。他原本以為，能在墨西哥這個國度拿資源的人，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斬草除根”，卻沒想到對方還留著一絲底線。他看著唐·本傑明的眼睛，裡麵沒有猶豫，隻有不容置疑的堅定，忽然笑了：“好，就按你說的辦。孩子我會讓人送到國外，保證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你和米歇爾麵前。”
地上的幾人聽到這話，都鬆了一口氣，那個求饒的女人甚至哭出了聲：“謝謝唐先生！謝謝唐先生！”
“但你們，”唐·本傑明的目光掃過五人，語氣冰冷，“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貝蒂家的規矩，該怎麼來，就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