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赫斯特家與貝蒂家
傍晚六點半，比弗利山莊的暮色正濃。唐·本傑明的邁巴赫剛駛進彆墅大門，就看到庭院裡的停車坪上停著一架黑色的勞斯勞斯——喬治·赫斯特果然提前到了。車子繞過噴泉水池，停在主宅門口，傭人早已等候在台階上，見唐·本傑明下車，立刻躬身彙報：“先生，赫斯特先生已經在西側涼亭等您半小時了，廚房按您的吩咐，把牛排和紅酒都送到涼亭的餐桌上了。”
“知道了，”唐·本傑明整理了一下深灰色西裝的袖口，目光掃過庭院——路燈已經亮起，暖黃的光線透過梧桐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西側涼亭裡隱約能看到喬治的身影。“讓傭人再準備一份蔬菜沙拉，順便在做一份水果。”
“好的先生。”隨後應聲退下。
唐·本傑明沿著石板路走向涼亭，喬治·赫斯特正背對著他坐在藤椅上，手裡拿著一支雪茄，煙絲燃燒的青煙在暮色中緩緩飄散。聽到腳步聲，喬治轉過身，臉上露出慣有的商人式微笑，隻是眼底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急切：“本傑明，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讓我等更久。”
“橙縣的路有點堵，”唐·本傑明在他對麵坐下，拿起桌上的紅酒瓶，給自己倒了半杯，“不過看你這架勢，倒是比我還著急。”
涼亭的餐桌上鋪著白色亞麻桌布，中間放著一個銀色保溫罩，揭開後，兩塊五分熟的菲力牛排還冒著熱氣，旁邊擺著烤蘆筍、小番茄和土豆泥，一瓶1982年的拉菲已經醒好，酒液在水晶杯裡泛著深紫色的光澤。喬治拿起刀叉，卻沒有立刻切牛排，而是看著唐·本傑明，語氣直奔主題：“本傑明，我們之前有過協議——你幫赫斯特集團拿到墨西哥的油田開采權，我給你股份。現在，我們的油田已經開始產油了，可我聽說，墨西哥那邊冒出個‘黑火集團’，把能源的渠道都攥在手裡，領頭的叫維克托·布克，你應該認識吧？”
唐·本傑明握著刀叉的手頓了頓，慢悠悠地切開牛排——粉紅色的肉汁順著刀刃流出來，裹著黑胡椒醬汁，香氣瞬間彌漫開來。他叉起一小塊送進嘴裡，慢慢咀嚼著，過了幾秒才開口：“維克托·布克？我倒是聽過這個名字，不過沒見過本人。黑火集團現在在墨西哥勢頭很猛，我們貞觀集團旗下的能源公司，要從墨西哥運石油到美國，都得給他們交‘過路費’，我也沒什麼辦法。”
喬治的手指在雪茄煙蒂上輕輕彈了彈，煙灰落在煙灰缸裡，他盯著唐·本傑明的眼睛，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破綻：“你和墨西哥那三大毒梟——錫那羅亞、cjng、海灣集團的關係，整個洛杉磯誰不知道？黑火集團能讓他們乖乖聽話，背後沒你的支持，誰信？”
“喬治，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唐·本傑明放下刀叉，端起紅酒杯輕輕晃動著，“我是做正當生意的，貞觀集團的財報今年你可以看看，怎麼可能和黑火集團那種‘灰色地帶’的組織扯上關係？再說了，要是我真能掌控黑火集團，還用得著給他們交‘過路費’？”
喬治看著他滴水不漏的樣子，心裡清楚再追問下去也沒用——唐·本傑明不想承認的事，就算他磨破嘴皮也問不出結果。他索性放下雪茄，拿起刀叉切了塊牛排，語氣一轉：“行，黑火集團的事我不追問了。不過我聽說，黑火集團要理事，需要有人負責對接北美這邊的資源，這事是真的吧？”
唐·本傑明端著紅酒杯的動作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了然——果然，喬治今天來，核心目的就是黑火集團的理事席位。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叉起一根烤蘆筍，慢慢咬著，心裡盤算著：赫斯特家族想要理事席位，無非是想借著黑火集團的渠道和能量拿下更優質的能源生意，再賣到北美，甚至通過黑火的關係，和墨西哥政府合作。但想空口白牙要席位，門都沒有。
“是聽說有這麼回事，”唐·本傑明終於開口，語氣平淡，“不過黑火集團的理事不是誰都能當的，得有實力、有資源，還得讓墨西哥那邊的人認可。你問這個，難道赫斯特家族想摻一腳？”
喬治眼睛一亮，身體微微前傾，語氣帶著幾分急切：“當然！本傑明，你是赫斯特家的人，我們是一脈的盟友！你幫我一把，讓我手下的人進黑火集團當理事，以後赫斯特家族的資源，你想用就用！”
唐·本傑明沒有接話，隻是低頭吃著土豆泥，心裡冷笑——“盟友”的情誼，這些空泛的稱呼，就想換一個黑火理事席位？赫斯特家族在北美傳媒圈一手遮天，手裡還握著石油運輸管道的資源，要是不拿出真金白銀的好處，他怎麼可能答應。
喬治見他不說話，也意識到自己太著急了，沒拿出實際籌碼。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語氣變得鄭重起來：“本傑明，我知道空口說白話沒用。我可以給你赫斯特旗下數字傳媒公司5的股份——這部分股份每年能分至少1000萬美元的紅利，加上你原有的5％，你能直接參與傳媒公司的決策，以後北美任何媒體想報道你的消息，都得經過你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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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我已經讓公關部清理了所有關於你的報道——包括你在歐洲想投資足球俱樂部、在洛杉磯買彆墅的消息，以後你不會出現在任何公眾視野裡，沒人能通過傳媒查到你的行蹤。這還不夠的話，赫斯特家族在得克薩斯州的三條石油運輸管道，我可以給你30的使用權，你從墨西哥運石油到美國，走我們的管道，運費減半。”
唐·本傑明端起紅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眼神依舊平靜：“喬治，你覺得這些夠嗎？”他放下酒杯，手指在桌布上輕輕敲擊著，“赫斯特集團入局黑火集團，不隻是你一個人的事，這代表著共和黨在背後站隊。你想想，你們手裡握著多少政客的資源？又多少能源公司的命脈？從墨西哥運石油到美國，你們明麵上收運費，暗地裡抽成，一年能賺多少錢？這些利益，難道隻值5的股份和幾條管道使用權？”
他看著喬治瞬間僵硬的表情，繼續說道：“而且我得告訴你，今天中午我剛和貝蒂家族的繼承人利斯·貝蒂吃過飯。他也想讓我幫他推薦人進黑火當理事，還說貝蒂家族能幫黑火集團在華盛頓遊說，把‘灰色生意’洗白成合法項目。你說，我該選你，還是選貝蒂家？”
“貝蒂家族？”喬治的臉色沉了下來，手指緊緊攥著雪茄，“他們也想插足黑火集團？”他當然知道貝蒂家族的實力——在共和黨建製派內部，貝蒂家的遊說能力比赫斯特家強得多，要是貝蒂家真的拿出足夠的籌碼，他還真沒把握競爭過。
唐·本傑明看著他的反應，心裡清楚，喬治終於要拿出真籌碼了。涼亭裡的風漸漸涼了，梧桐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遠處的偶爾傳來輕微的風聲，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喬治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才緩緩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咬牙的意味：“本傑明，我知道你想要什麼。赫斯特傳媒公司5的股份太少，我給你10——這部分股份是我個人名下的，沒有投票權，但每年的紅利至少5000萬美元，而且你可以隨時套現。”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堅定：“得克薩斯州的三條石油管道，我給你50的使用權，運費不僅減半，還能優先運輸你旗下公司的石油。另外，赫斯特家族在墨西哥灣的兩個港口，你可以免費使用，用來存放軍火和石油——港口的安保由我們負責，fbi和海關那邊，我會打招呼，不會有人查你的貨。”
說到這裡，喬治喝了口紅酒，壓了壓心裡的不甘，繼續說道：“至於墨西哥那邊的毒梟——錫那羅亞集團不是一直想讓北美媒體少報道他們的負麵消息嗎？我可以讓《洛杉磯時報》《紐約郵報》以後不再提錫那羅亞的名字，甚至可以幫他們‘洗白’，把他們塑造成‘墨西哥本土企業家’。cjng不是缺軍火嗎？赫斯特家族和洛克希德·馬丁有合作，我可以幫他們拿到一批4步槍和防彈衣，價格比市場價低30。海灣集團不是想在美國開賭場嗎？我可以幫他們遊說內華達州的政府，拿到拉斯維加斯的賭場牌照。”
這番話一出，唐·本傑明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喬治這次是真的下血本了。10的赫斯特傳媒股份、50的石油管道使用權、免費的港口、還有給三大毒梟的好處，這些籌碼加起來，足夠讓赫斯特家族在黑火集團的理事席位上站穩腳跟。
他拿起刀叉，切了塊牛排送進嘴裡，慢慢咀嚼著，過了幾秒才點頭：“行，你的條件我收下了。我會把這些條件告訴墨西哥那邊的人，尤其是海灣集團的奧爾尼奧——我們是老朋友，他的話在黑火集團裡有分量，我保證，赫斯特家族推薦的人能當選理事。但是你現在太急了，聽見利斯後，你就急了，放心，你隻用給出一個條件就好，就給奧爾尼奧賭牌就好。”
喬治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本傑明。以後貞觀集團在北美有任何需要，赫斯特家族一定全力支持。”
兩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從墨西哥的石油產量聊到北美傳媒的最新動態，喬治偶爾會提起赫斯特家族的近況，試圖拉近和唐·本傑明的關係，唐·本傑明卻隻是隨意應和著，心思早已飄到彆處——貝蒂家族那邊還沒拿出籌碼，岩崎三司又在日本等著消息，黑火集團的理事席位博弈，才剛剛開始。
七點半，喬治看了看手表，站起身說道：“本傑明，我還有個晚宴要參加，就不打擾你了。等你的好消息，要是墨西哥那邊有什麼疑問，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唐·本傑明送他到涼亭外，看著他開上勞斯萊斯的轟鳴聲漸漸遠去，黑色的機身消失在暮色中，唐·本傑明才轉身回主宅——管家已經把書房的燈打開了，書桌上放著他下午讓人找出來的《孫子兵法》。
唐·本傑明走進書房，脫下西裝外套遞給傭人，隻穿著白色襯衫坐在書桌前。書房的裝修簡潔而厚重，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從西方的經濟學著作到東方的經典古籍，應有儘有。他拿起桌上的《孫子兵法》，翻開夾著書簽的那一頁——正是“謀攻篇”，其中“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的字樣被他用紅筆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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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劃過書頁上的墨跡，唐·本傑明的思緒漸漸沉澱——黑火集團的理事席位博弈，就像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伐謀”是算計各方的利益需求，“伐交”是拉攏有實力的盟友，“伐兵”是用籌碼壓製對手，而“攻城”則是最後的強硬手段。喬治·赫斯特的籌碼已經到位，接下來要看貝蒂家族和岩崎三司的動作了。
就在這時，書桌上的手機響了，屏幕上跳動著“岩崎三司”的名字。唐·本傑明按下接聽鍵，語氣帶著幾分隨意：“三司君，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岩崎三司恭敬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急切：“唐，我聽說黑火集團要選理事，負責對接日本和東亞的業務，不知道您之前答應我的事，還算不算數？”
“當然算數，”唐·本傑明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我答應過讓你成為黑火集團的理事，就不會反悔。岩崎家族在日本的影響力，還有你手裡的金融渠道，都是黑火集團需要的——你放心，等理事席位確定下來，第一個通知你。”
岩崎三司的聲音立刻變得興奮起來：“太感謝您了！以後我這邊的業務，我一定幫您打理好，日本的山口組、韓國的三星集團，我都能搭上關係，保證黑火的能源能順利進入東亞市場。”
“我相信你的能力，”唐·本傑明的語氣依舊平淡，“不過三司君，你也知道，黑火集團的理事不是那麼好當的，需要拿出足夠的誠意。你之前說的，幫我拿到日本自衛隊的軍火采購清單，什麼時候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