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武陽一樣,對帶女人進山這種事情充滿好奇的幾個新手,一陣躁動,紛紛翻身坐起來,看著周景明和彭援朝的目光都能擠出汁來。
隻是,彭援朝的回答,讓他們多少有些失望:“我可沒閒錢養女人!”
他隨後看向幾個新手:“瞧你一個個像是沒見過女人一樣……趕緊睡覺,要是到了山裡邊,還有心思想女人,就隻能說明你們沒賣力乾活。
想不想掙錢了?
要想找女人,等淘到金子,出山回縣城裡自己去找,指望我花錢讓你們享受,想得美!不怕被當做流氓抓的話……”
周景明笑著接過話茬:“也不是全無作用,就比如幫忙做做飯、洗洗衣服,幫忙找牧民買點東西啥的,還是有用的……一個個也不會那麼衝。”
他說的是實話,山裡的牧民始終對進山的淘金客,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很難打交道,還是女人出麵更好說話些。
另外,長時間見不到女人,血氣方剛的年紀,脾氣會變得非常暴躁,一個隊伍裡邊的人都會經常出現爭吵、打鬥。
在這方麵,女人成了最好的調和劑。
彭援朝堅定地搖搖頭:“沒錢!按照淘金的規矩,也是不允許帶女人進山淘金的,嫌汙穢。”
周景明不再勸說。
有個女人,是能在山裡提供不少便利,但同樣的,就為那一哆嗦,也會引發隊伍之間或隊伍內部的矛盾,也是常有的事兒。
而且,不少淘金隊伍領進山裡的女人,為了金子,如風擺柳,最是搖擺不定,能乾出不少防不勝防的事兒。
女人就如同一把雙刃劍,有利有弊。
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裹著褥子,縮進馬棚的乾草裡躺著。
其餘人沒有再了指望,興趣頓消,各自躺下。
一夜安睡。
第二天一大早,周景明被彭援朝叫醒,這時候,天剛蒙蒙亮,隻是能勉強看出些東西。
其餘人也被叫了起來。
“現在時間還早,進山的隊伍不多,我跟周兄弟,先進山踩點探路,采購來的東西,就交給你們守著,我會給你們留點錢,是這些日子的生活費。
錢給我省著點用,夠你們吃喝不少時間,這錢不是大風刮來的,你們是來淘金的,不是來當大爺的,能吃飽得了,彆特麼天天想著好酒好肉。
馬棚的主人家,我也已經打點好了。
記住,東西給我看住了,要是等我們回來,東西沒了,那你們就最好祈禱彆在北疆被我遇上,到時候弄死你們……
彆怪老子狠,這特麼是我這兩年好不容易攢下的家底,要是沒了,老子跟乞丐沒什麼兩樣,就得怨你們。”
彭援朝衝著一幫子新手放了一通狠話,將獵槍甩背上背著,再捆一卷鋪蓋挎著,從懷裡摸出幾張大團結,先是在最先入隊的徐有良身上稍微停留,然後掃視其餘眾人一圈,最後將錢遞給武陽,起身鑽出馬棚。
周景明和彭援朝接觸的這段時間,沒少觀察彭援朝的一舉一動,發現彭援朝不少時候,似乎喜歡多看最先入隊的徐有良幾眼。
雖然平日裡表現得不明顯,但還是被周景明捕捉到了些許微妙。
他不動聲色地將一個金鬥子、一把短把小鎬連同鋪蓋,像是打行軍包一樣捆紮,甩背上背著,又拿了個裝滿了酒的軍用水壺挎著,起身跟上。
武陽看了看手中的錢,追了出來:“周哥,要不我跟你們一起?”
周景明搖搖頭:“兄弟,你還是留下吧,主要還是指望你在這裡照看東西,弄這些東西,確實不容易,花銷也不小,彭哥信得過咱們,願意多分咱們金子,把生活費交你手裡,也是想讓你領著隊伍,咱們也該表現表現,讓彭哥安心,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