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援朝心裡一直憋著怒氣,第一個領頭衝了上去,一腳將曹啟東踹翻在地,一腳比一腳狠地往他身上招呼。
那兩個金子被偷的駱越人和豫州人,也跟著衝了上去,接著是餘下的那些人。
還有一個人沒上,是孫成貴,他的腿腳在之前和絡腮胡那幫人的亂鬥中受了傷,有些行動不便。
周景明漠然地看著在火堆邊被圍毆的曹啟東,被拳打腳踢得翻來覆去,慘叫連連。
許是感受到了絕望,他也試圖拚了命的逃跑,滾到地窩子前麵的火堆邊的時候,抽了一根燃燒的柴火,怪叫著胡亂揮舞,將圍毆的眾人逼退,然後發狠地往河邊跑。
武陽蹭地一下子站起來,提了槍,準備幫忙去追。
周景明卻是沒動,一幫人打一個,要是這樣都放跑,隻能說他們廢物。
彭援朝抄起一把鐵鍬就追了出去,其餘幾人也跟著追出去,在河岸邊再次將人給攔了下來。
武陽看到曹啟東被彭援朝將手中的木柴給打飛,跟著又被一鐵鍬拍翻,才又坐下來抽煙。
等兩人把煙抽完,彭援朝等人才從有重物被拋入水的河岸邊回來。
他一屁股跌坐在火堆邊,呼呼地喘著氣,看看地窩子旁邊堆放著的一堆東西,問徐有良:“東西都搬完了沒有?”
徐有良點點頭:“全都搬完了,跑了好幾趟,一點都沒落下。”
“搬完了就好……你們都吃過了?”
“簡單燒了幾個饃……”
徐有良機敏,一聽這話就知道彭援朝是餓得慌了,忙著進了地窩子,將幾個專門留著的饃饃拿出來,就放在火堆邊的草木灰裡烘烤著。
然後,他又轉身進了地窩子,開了個梅林罐頭,將裡邊的午餐肉取出來,切片後簡單炒製,送了出來,順便還帶了碗酒。
周景明眼瞅著草木灰裡的饃饃烤得軟和了,扒拉出來一個,拍打下上麵的灰,吃了起來,引得金旺跑到麵前蹲坐著,腦袋隨著他往嘴裡塞饃的動作而上下。
“友良,再幫忙熬點苞米糊!”
徐有良點點頭,默不作聲地去熬糊糊。
三人就圍坐在篝火邊,一口饃,一口午餐肉,再相互傳遞著來上一口酒,安慰著空空如也的五臟廟。
其餘人就圍坐在火邊,幾乎沒怎麼說話。
周景明知道,他們在等什麼:“時間不早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抓緊時間休息,接下來幾天,不用急著早起,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傷,休養幾天。
金子都找回來了,黑燈瞎火的也不好分,等明天再說吧,放心,我跟彭哥,心都不黑,該你們的,不會少。”
有了他這些話,眾人相互看看,臉色都變得欣喜起來。
彭援朝又補充了一句:“明天等睡足了,把帶進山的熏羊肉給煮了,還有午餐肉、罐頭啥的,都弄一點,咱們好好吃一頓!”
眾人變得越發高興,相互看看後,陸續鑽進了地窩子,各自爬到自己的床位上,裹著被子睡覺。
三人圍在篝火邊填飽肚子,簡單收拾後,又圍在火邊烤了一陣火。
嗬欠連天的彭援朝先一步去睡覺,隻有武陽陪著周景明等熬好的苞米糊涼了,喂過金旺,他才說:“周哥,你趕緊睡,今天出了那麼多事兒,老唐那邊又有那麼些人被打散,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惦記咱們這裡,不能讓人鑽了空子,我守夜吧!”
這件事情上,周景明也隻放心他了,點點頭:“你受累!”
“不用跟我那麼客氣,這事兒我擅長,以前沒少站夜崗……再說了,接下來要休養幾天,有的是時間睡覺!”
周景明點點頭,將自己兜裡的半包大重九留給武陽,鑽進地窩子,裡邊眾人鼾聲此起彼伏,他也懶得收拾了,鑽進臭腳堆中。
躺下之前,他開始尋思,現在多了三頂帳篷,隨著天氣回暖,並且會越來越熱,可以住帳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