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溶的眼神中滿是憂慮,她緊緊盯著唐青青,語速急切地問道:“青青,你再仔仔細細回憶回憶,世婷下午真沒透露出一點要去什麼地方的口風?你們有沒有交流過什麼?”唐青青緊閉雙眼,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記憶,片刻後,無奈地說道:“姑姑,放學那會她好像確實有和雲立在說什麼關於麵試的東西,後來雲立說回去照顧爸爸,之後我就沒理這麼多了。當時我瞅見她在專心寫作業,就沒去打擾,後來就是現在,就說就沒她消息了。”鄧溶心急如焚,在原地來回踱步,嘴裡不住地念叨:“這太反常了呀,世婷一向守時守信,斷不會無緣無故不去麵試的。”
唐青青也慌了神,趕忙掏出手機,在群裡連發幾條消息童世婷:“世婷,你在哪兒呀?怎麼不回信息?宋太太還在家裡等你麵試呢,看到消息趕緊回呀,大家都很擔心你!”然而,手機屏幕始終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林宏宇看到眾人焦急的模樣,湊過來關切地問:“師娘,究竟出啥事兒了?瞧你們一個個急得不行。”鄧溶憂心忡忡地說道:“子明他們的同學童世婷聯係不上了,本來說好去麵試家教的,可現在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唐青青補充道:“就是之前和我一起兼職,王樂遠叫你去餐廳堵我們時碰到的那個女生,你還記得不?”林宏宇一聽,立刻說道:“我記得,那個很勤勞的女孩子,那還等啥,趕緊去找啊!這都這麼晚了,萬一出啥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正在和葉兆康認真交談的唐大庭聽到動靜,快步走過來,神色嚴肅地問:“怎麼回事?世婷沒去麵試?快打電話問問她到底在哪裡。”唐青青趕忙撥通童世婷的電話,電話裡傳來單調的“嘟嘟”聲,每一聲都仿佛重錘一般敲在眾人的心坎上。連續打了三次,都無人接聽。
在學校附近一條昏暗幽深的巷子裡,童世婷的手機鈴聲不停地響著,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一位年輕的媽媽正牽著五歲孩子的手悠閒地散步,孩子聽到鈴聲,好奇地仰起頭說:“媽媽,有手機在響。”那位媽媽也聽到了聲音,順著聲音的方向走進巷子。當看到童世婷滿臉是血、手腳淤青地躺在地上時,媽媽嚇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下意識地一把捂住孩子的眼睛。她顫抖著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手機,發現鈴聲停了,便想著回撥過去聯係唐青青。
此時,唐青青和幾位大人已經走上街頭,四處張望,心急如焚地尋找童世婷。唐青青帶著哭腔,聲音發顫地對鄧溶說:“姑姑,世婷的電話一直打不通,這可如何是好啊?”鄧溶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果斷地說:“再打一次,要是還沒人接,咱們馬上報警。”林宏宇著急地說:“彆猶豫了,直接報警吧!耽擱一分鐘,世婷就多一分危險。”說著,他迅速掏出手機撥打110,條理清晰地向警方說明情況和人失蹤的大致範圍。與此同時,唐青青再次撥打童世婷的電話。
那位媽媽因為打不開手機鎖,焦急地向周圍喊道:“有沒有人能幫忙開下手機鎖呀,巷子裡麵有個女孩子受傷暈倒了,看著怪可憐的,我就想聯係她家人。”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又響了,這位媽媽趕忙接起。電話那頭的唐青青激動地喊道:“喂,喂,是世婷嗎?”媽媽趕忙說道:“您好,我是路過這裡的人,我在巷子裡發現一個受傷的女孩子,地上這個應該是她的手機,剛剛一直響。”唐青青嚇得手一哆嗦,手機差點掉落,忙問:“阿姨,她怎麼樣了?您現在在哪裡?”這位媽媽焦急地說:“這姑娘看著傷得不輕,滿臉是血,手腳都腫了,我在學校附近的巷子裡,具體位置我也說不太清,大概在蘭花中學附近,周圍有個報刊亭的巷子裡麵。”唐青青聽完,臉色煞白如紙,連忙對鄧溶說:“姑姑,世婷在學校附近的巷子裡,受傷了,好像傷得很重,電話裡的那個阿姨說她滿臉是血。”
因為剛剛自己父母的行為,葉子明心情煩悶到了極點,獨自一人來到球場,瘋狂地投籃,籃球與地麵碰撞發出的“砰砰”聲,仿佛是他內心憤怒與無奈的宣泄。投累了,他癱坐在場邊,汗水濕透了衣衫,順手拿出手機,看到唐青青在群裡發的消息,卻無人回應。一種不祥的預感如烏雲般迅速籠罩心頭,他立刻撥通唐青青的電話。
唐青青看到是葉子明的來電,迅速接起,焦急萬分地說:“子明,彆問那麼多了,趕緊來學校門口,世婷出事了!情況很嚴重!”說完便掛斷了電話。葉子明愣了一下,心中猛地一緊,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顧不上渾身的疲憊,起身朝著學校飛奔而去,一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怕的念頭。
唐青青一行人匆匆趕到學校門口,隻見一群人圍在離學校大門50米左右的一個小巷子口,一輛救護車閃爍著警示燈停在一旁,紅色的燈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唐青青和林宏宇見狀,心急如焚,急忙撥開人群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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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年輕的媽媽看到他們,趕忙把手機遞給唐青青,說道:“你們可算來了,這姑娘也不知道遭了什麼罪,傷成這樣。我路過的時候聽到手機響,就發現她躺這兒了。”唐青青和林宏宇看到童世婷被醫護人員抬上救護車,她滿臉是血,原本清秀的麵容此刻腫脹扭曲,嘴唇也毫無血色,唐青青頓時崩潰,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坐到地上,放聲大哭起來:“世婷,怎麼會這樣……是誰這麼狠心啊!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她!”林宏宇也是滿臉憤怒,雙眼通紅,大聲吼道:“一定要把凶手找出來,絕不能放過他們!真的好狠啊。”
隨後趕來的唐大庭、葉兆康和鄧溶看到這一幕,也是又驚又怒。唐大庭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握緊拳頭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種天理難容的事!”葉兆康也是一臉憤慨,氣得直跺腳,連連搖頭,嘴裡嘟囔著:“太過分了,簡直無法無天。”
這時,醫護人員喊道:“家屬跟一個上車,要儘快送醫院搶救。”鄧溶毫不猶豫地說:“我去。”說完便登上了救護車。
童世婷被抬上救護車後,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葉子明氣喘籲籲地趕到,他的頭發被汗水濕透,貼在額頭上,焦急地問唐青青:“世婷現在怎麼樣了?快告訴我啊!”唐青青淚流滿麵,哽咽著說:“子明,世婷傷得很重,滿臉是血,醫生說情況危急,我們先去醫院。”說完,她強忍著悲痛,叫了一輛車,和林宏宇、唐大庭、葉兆康一起趕往江城醫院。一路上,眾人都沉默不語,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擔憂和憤怒。
趙盈芝正在醫院詢問醫生關於骨髓配型的詳細情況,她緊緊抓著醫生的手臂,眼中滿是期盼地問道:“醫生,您再幫我看看,真的沒有其他辦法能儘快聯係上那個配型成功的人嗎?我兒子真的等不了了。”醫生無奈地搖搖頭,說道:“趙女士,我們也在儘力協調,您再耐心等等。”趙盈芝歎了口氣,心情沉重地轉身離開。
當她路過急症區時,看到幾個醫護人員推著擔架車匆匆而過,擔架車上躺著的正是童世婷,她滿臉是血,情況危急。趙盈芝驚訝地捂住嘴巴,說道:“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怎麼會這樣,這姑娘看著太可憐了。年紀輕輕的,遭這麼大罪。”隨後,她歎了口氣,心想自己兒子的事還沒著落,也無暇顧及他人,便轉身離開醫院回家了。
在搶救室內,童世婷因失血過多陷入重度昏迷,醫生做完ct檢查後,神情凝重地走出來,對鄧溶說:“患者顱內有淤血,手腳多處粉碎性骨折,情況非常危急,我們會儘全力搶救,但家屬要有心理準備。目前她的生命體征很不穩定,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鄧溶聽後,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緊緊抓住醫生的手,哀求道:“醫生,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她,她還那麼年輕啊。她是個好孩子,不能就這麼毀了。”醫生安慰道:“您先彆太著急,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沒過多久,童世婷的媽媽接到醫院通知,心急火燎地趕到醫院。一看到鄧溶,她便撲了過來,泣不成聲地說:“鄧總,我女兒怎麼會這樣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麼就……”鄧溶眼眶泛紅,抱住童世婷媽媽安慰道:“妹子,你先彆急,醫生正在裡麵全力搶救呢。世婷這孩子堅強,一定會沒事的。也許是個意外,咱們要相信醫生。”童世婷媽媽哭著說:“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啊……”
這時,唐青青等人也趕到了醫院。看到童世婷媽媽悲痛欲絕的樣子,眾人心裡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沉重無比。葉子明滿臉自責,懊悔地說:“都怪我,要是我今天多留意一下世婷,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我當時就應該陪著她的。”唐青青哭著說:“子明,這不是你的錯,誰都沒想到會這樣。這肯定是有人故意害她,我們一定會找出凶手的。”林宏宇咬著牙,憤怒地說:“一定要把傷害世婷的人找出來,讓他們付出代價!我發誓,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大家圍在童世婷媽媽身邊,不停地安慰她,同時也焦急地盯著搶救室的門,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年那麼漫長,每個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禱著童世婷能平安無事。
市調查組在對王樂遠事件的深入調查中,發現諸多線索都指向了公檢法係統的馮法官,於是將調查重點鎖定在他身上。
這幾天,馮法官在單位總感覺氣氛不對勁,同事們看他的眼神都有些異樣。他發現檔案室的同事頻繁查閱自己經手的卷宗,監控部門的人也在關注他的活動軌跡。他心裡十分疑惑,又隱隱有些不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蔓延。回到家後,他心情沉重,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焦慮和迷茫。
這時,馮巧珍放學回到家。她因為剛剛報複了童世婷,心裡既有些得意,又害怕事情敗露,看到父親坐在沙發上,神色不善,便小心翼翼地準備回房間。馮法官看到女兒,叫住她:“巧珍,爸爸今天心情不太好,你給我彈會兒琴,放鬆放鬆。”
馮巧珍不敢違抗,隻好走到鋼琴前坐下。但她心裡一直想著童世婷的事,心不在焉,彈琴時指法混亂,錯音連連。原本優美的旋律變得雜亂無章,像是她此刻混亂的內心寫照。馮法官聽著刺耳的琴聲,終於忍不住發火,大聲罵道:“你彈的這是什麼東西?平時都不好好練琴嗎?這麼簡單的曲子都能彈成這樣!你到底有沒有用心?”
馮巧珍心裡本來就害怕又委屈,被父親一罵,忍不住頂嘴道:“你就知道工作,什麼時候關心過我?我在學校的事你問過嗎?從小到大,你眼裡隻有你的案子,根本不管我!我在學校被人欺負,你也不知道。今天我……”馮巧珍突然意識到說錯話,趕緊閉嘴。
馮法官被女兒的話嗆得愣住了,他坐在沙發上,呆呆地望著女兒房間的門,心中五味雜陳。他意識到自己最近確實因為工作忽略了女兒,可現在心裡又被調查的事弄得心煩意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過了一會兒,他起身走到女兒房門前,想敲門又放下了手,最終還是轉身回到沙發上,陷入了沉思。他心裡想著女兒剛才差點說漏嘴的話,隱隱覺得女兒可能有什麼事瞞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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