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男人將便簽重新貼回杯身,青綠色的果茶杯在陽光下泛著暖光。
他拿起手機,黎初落剛發來新消息,是張餐廳的照片,配文:
【出來吃還是我打包?】
他彎了彎唇角,指尖輕點:
:【好,等著。】
:【嗯。】
男人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看著那聲“嗯”,才將手機揣回口袋。
陽光斜斜地淌過桌麵,青綠色的果茶杯被照得透亮,便簽上的小提子和小梨挨在一起,像兩個乖乖待著的小玩意兒。
他起身時,椅輪在地毯上碾出輕淺的印子,順手將西裝外套搭在臂彎。
指尖掃過辦公桌邊緣,帶起一點微風,吹得便簽邊角輕輕顫了顫,像在回應他剛才那句沒說出口的軟語。
其實想問她,處理了一上午的事,累不累。
其實想告訴她,風啟那邊的爛事,不用硬扛。
但終究沒說。
他太清楚她的性子,認準的事要自己走一遍,才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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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做的,就是等在終點,或者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替她掃掉些絆腳石。
電梯下行時,鏡麵映出他清雋的側臉,下頜線依舊冷硬,眼底卻洇著層淺淡的暖。
手機在口袋裡輕輕震動,不用看也知道,是她發來的“快到了”。
他抬手鬆了鬆領帶,指尖觸到冷硬的布料,忽然想起她總說他係領帶太緊,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人”,每次都會踮腳替他鬆開些,指尖不經意蹭過他喉結,帶起一陣微麻的癢。
電梯門“叮”地打開,他邁步出去,步履從容,卻比平時快了半拍。
出了大廈旋轉門,午後的陽光鋪在台階上,暖得有些晃眼。
他沒站在遮陽棚下,就那樣立在光裡,身形挺拔如鬆,目光卻越過車流,穩穩落在街角的方向。
過往的員工路過時都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總、總裁好……”
“嗯。”
他甚至抬手看了好幾次表,動作緩慢,不是催促,更像在計算她走來的時間。
風卷著梧桐葉掠過腳邊,他忽然微微側身,目光定在街角那個提著餐盒的身影上。
黎初落穿著件杏色長針織裙,頭發鬆鬆披在腦後,額角沁著點細汗,正快步朝這邊走,手裡的餐盒袋被風吹得輕輕晃。
男人唇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下,像被陽光曬化的冰棱,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他邁開長腿迎上去,在她走到台階前時,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餐盒,指尖觸到她發燙的指腹,低聲道:
“沒開車?”
“嗯。”
“我剛剛吐了,沒敢開……”
“想著不遠,就走過來了。”
男人接過餐盒的手猛地一頓,指尖下意識收緊,餐盒袋的提手勒得指節泛白。
他垂眸看她,目光落在她沁著細汗的額角,又滑到她下意識按在小腹上的手,眼底那點剛化開的暖意瞬間被擔憂漫過,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漾開層層疊疊的沉。
“怎麼不打電話?”
他的聲音比剛才更低了些,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伸手替她將被風吹亂的碎發彆到耳後,指腹觸到她發燙的耳廓。
黎初落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往後縮了縮脖子,小聲道:
“想著你忙,而且真的不遠,走走還能透透氣。”
話沒說完,就被他伸手攬住腰,力道不重,卻穩穩托著她,像怕她被風刮倒似的。
“站好。”
他低頭,視線與她平齊,眼底的溫柔漫得像午後的陽光。
“頭暈不暈?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還好,就剛才吐完有點虛。”
她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笑了笑,想讓他放心。
“現在好多了。”
黎初落抬手,指尖輕輕勾住他的掌心。
“走了,上樓,給你買了蒲燒鰻魚飯,配了梅子和海苔漬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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