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懷著身孕呢,這也太狠毒了!”
“我就說鎮北將軍怎麼會看上這種女人,還是黃夫人才配得上將軍!”
議論聲像針一樣紮進蘇清柔的耳朵,她指著黃玉卿尖叫:“是她!是她陷害我!這藥明明是她自己加的毒,想嫁禍給我!”
黃玉卿淡淡開口:“蘇小姐說笑了。藥是你親手帶來的,全程有侍女看著,我怎麼可能動手腳?倒是你,昨天在花廳說這方子是你祖母用過的,要不要請蘇老夫人來對峙?”
提到祖母,蘇清柔的氣焰頓時矮了半截。她祖母當年確實懷過雙胎,卻因難產去世,這事在蘇家是禁忌,絕不能外傳。
“你……”她語塞,隻能撒潑打滾,“反正就是你陷害我!勁衍哥哥,你難道要相信一個外人,不相信我嗎?”
蕭勁衍看著她歇斯底裡的模樣,眼中最後一絲情誼也消失殆儘:“從你對玉卿下毒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間的情分就斷了。”
他轉向圍觀的百姓,聲音朗朗:“諸位街坊鄰裡聽著,黃玉卿是我蕭勁衍明媒正娶的夫人,是將軍府的當家主母。誰敢再對她不敬,就是與我蕭勁衍為敵!”
這話擲地有聲,震得蘇清柔踉蹌後退。她看著蕭勁衍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終於明白自己徹底輸了。
“還有,”蕭勁衍目光掃過蘇清柔,帶著徹骨的寒意,“三日之內,我要在太醫院看到你的請罪書,否則休怪我將此事捅到禦前,讓蘇家顏麵掃地!”
蘇清柔癱坐在地上,看著蕭勁衍小心翼翼地扶著黃玉卿走進內院,兩人的背影在晨光裡交疊,溫馨得刺目。
人群漸漸散去,有人對著蘇清柔指指點點,有人稱讚黃玉卿的聰慧,還有人在議論蘇家的狼子野心。
黃玉卿靠在窗邊,聽著外麵的動靜,輕聲問:“你早就想好了要在這裡揭穿她?”
蕭勁衍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指腹:“是。這裡離相府近,又是蘇家的舊產,最容易引來圍觀的人。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蕭勁衍的妻子,誰也不能欺負。”
黃玉卿心中一暖,剛想說什麼,就見暗衛匆匆進來:“將軍,相府派人來了,說蘇宰相請您去府上喝茶。”
蕭勁衍冷笑:“現在知道急了?告訴蘇博文,我沒空。”
暗衛剛要退下,黃玉卿突然開口:“等等。讓他來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想問他。”
蕭勁衍皺眉:“你身體不便……”
“我沒事。”黃玉卿眸光堅定,“有些事,遲早要麵對的。”
她總覺得蘇家的玉佩和她的空間有關,或許這正是解開謎團的好機會。
半個時辰後,蘇博文果然來了。他穿著一身藏青色錦袍,麵色平靜,仿佛剛才的鬨劇從未發生過。
“勁衍,玉卿,”他拱手行禮,目光落在黃玉卿身上時,帶著一絲探究,“老夫管教不嚴,讓清柔衝撞了夫人,還請夫人恕罪。”
黃玉卿直接將那半枚玉佩推到他麵前:“蘇宰相認識這個嗎?”
蘇博文看到玉佩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端茶盞的手微微發顫:“這……這是哪裡來的?”
“蘇府後門撿到的。”黃玉卿直視著他的眼睛,“我想知道,蘇家為什麼會有和我祖傳玉佩相似的東西?”
蘇博文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不瞞夫人,這玉佩確實與黃家有關。當年令尊曾在相府當差,這是老夫送給他的謝禮,隻是後來……”
他話未說完,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暗衛闖進來,臉色凝重:“將軍,邊關急報!北狄突襲,糧草被劫!”
蕭勁衍猛地站起身,接過軍報的手青筋暴起。糧草被劫是軍中大忌,必然是有內鬼泄露了行軍路線!
蘇博文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隨即又換上擔憂的神色:“將軍,此事重大,你還是儘快回府商議吧。”
蕭勁衍看了黃玉卿一眼,眼中滿是擔憂。
“去吧,”黃玉卿握住他的手,“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蕭勁衍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快步離去。
院子裡隻剩下黃玉卿和蘇博文,氣氛瞬間變得詭異。
“夫人可知,你那塊玉佩的真正來曆?”蘇博文突然開口,語氣帶著一絲神秘,“它不僅能儲物,還能……通鬼神。”
黃玉卿心頭一震。通鬼神?這和她的空間完全不一樣,難道蘇家知道些什麼?
“蘇宰相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博文笑了笑,起身告辭:“時機未到,夫人日後自會知曉。隻是……”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黃玉卿的肚子,“雙胎降世,福禍相依,夫人好自為之。”
看著蘇博文離去的背影,黃玉卿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小腹。雙胎降世會有什麼禍事?蘇家的玉佩到底藏著什麼秘密?還有邊關的急報,真的是巧合嗎?
一連串的疑問在她腦海裡盤旋,她隱隱覺得,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向將軍府逼近。
而此刻的將軍府,蕭勁衍正對著軍報沉思。糧草被劫的地點極其隱秘,除了幾位心腹將領,隻有……他猛地想起那日故意透露給黃玉卿的軍中密事,難道……
不,不可能!他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黃玉卿不是那樣的人。
可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
窗外的風卷起落葉,帶著深秋的寒意。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