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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金鑾殿上的交鋒(1 / 1)

晨光透過紫禁城的琉璃瓦,灑在金鑾殿的盤龍柱上,鎏金紋路在晨光裡泛著冷硬的光。黃玉卿站在蕭勁衍身側,指尖悄悄攥緊了袖中的絹帕——那帕子裡裹著三卷賬本,是她連夜核對過的朔北軍糧收支、錢莊儲備與民生工程明細,每一筆都標注得清清楚楚,卻依舊壓得她心口發沉。

殿內鴉雀無聲,文武百官分列兩側,目光或好奇、或警惕、或敵意地落在他們身上。少帝端坐在禦座上,玄色龍袍襯得他麵色蒼白,眼神卻比上次在密信裡顯露出的更多了幾分深不可測。黃玉卿抬眼時,正撞見少帝掃來的目光,那目光在她身上頓了一瞬,又轉向蕭勁衍,帶著一種審視的重量。

“鎮北將軍蕭勁衍、朔北縣主黃玉卿,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夫妻二人齊齊跪拜,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裡回蕩,竟顯得有些單薄。

“平身吧。”少帝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越,卻又刻意壓著幾分威嚴,“朕召你們回京,是想聽聽朔北近況。北境聯盟剛退,邊防可還穩固?民生可還安定?”

蕭勁衍起身,玄色朝服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語氣沉穩如朔北的山:“回陛下,北境殘部已退至三千裡外,臣已令各關隘加強巡邏,牧民也已回遷牧場。如今朔北軍糧充足,兵器修繕完備,邊防暫無大礙。”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隻是朔北冬季漫長,臣已令軍戶開墾耐寒作物田,明年春播後,軍糧自給率或可再提三成,無需朝廷額外調撥。”

這話既報了平安,又暗指朔北未給朝廷添麻煩,算是先堵了一部分人的嘴。可話音剛落,兵部侍郎李大人便從隊列裡站了出來——正是昨晚靖王府裡那位柳太傅的門生,今日換上了緋色官袍,臉色卻比昨晚更顯銳利。

“陛下,臣有本要奏!”李大人手持笏板,聲音洪亮,“蕭將軍所言,恐有不實!臣聽聞朔北現有騎兵五萬,遠超朝廷給邊將的編製限額,且蕭將軍私開錢莊、壟斷酒坊牧場,富可敵國,這已不是‘暫無大礙’,而是‘擁兵自重、斂財自肥’!”

這話像一顆石子投進靜水,殿內瞬間起了一陣細微的騷動。有幾位老臣悄悄交換了眼神,靖王站在武將隊列末尾,嘴角勾起一抹幾乎不可見的笑,卻又飛快地斂去,裝作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黃玉卿的心猛地一緊,指尖掐進了掌心。她早料到會有人拿“兵權”和“財富”做文章,卻沒料到李大人會如此直接,一上來就扣上“擁兵自重”的帽子——這罪名若是坐實,便是抄家滅族的下場。

蕭勁衍的臉色沉了下來,卻依舊保持著鎮定:“李大人此言差矣!朔北邊境線綿延千裡,分守十二個關隘,五萬騎兵分散駐守,每個關隘不過四千餘人。去年北境聯盟十萬鐵騎來犯,若不是各關隘拚死抵抗,怕是早已危及中原。至於編製限額——”他看向少帝,語氣多了幾分懇切,“陛下可知,朔北騎兵多是牧民子弟,戰時為兵,閒時為牧,並非朝廷常備軍。若強行裁減,來年北境再犯,誰來守護陛下的北大門?”

“蕭將軍這是在要挾陛下?”李大人立刻反駁,“牧民子弟亦是大靖子民,當由朝廷統一調度!再說那錢莊與產業,臣聽聞朔北寶鈔流通甚廣,甚至已傳入西域,這分明是私造貨幣,僭越之舉!黃縣主身為女子,不思相夫教子,反倒熱衷斂財,傳出去恐損朝廷體麵!”

這話直指黃玉卿,帶著對女子乾政的鄙夷,瞬間讓殿內的氣氛更僵了。黃玉卿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與蕭勁衍並肩而立——她知道,此刻不能退。

“李大人說臣婦‘熱衷斂財’,臣婦不敢認。”她的聲音清亮,卻不尖銳,恰好能讓殿內每個人都聽清,“朔北錢莊確有發行寶鈔,可每一張寶鈔都有足額黃金白銀做儲備,賬目在此,陛下可派人查驗。寶鈔流通,是為方便牧民交易、軍糧轉運,並非私造貨幣——去年雪災,若不是寶鈔便攜,臣婦也無法及時調撥糧草救濟凍傷的軍民。”

她說著,從袖中取出第一卷賬本,雙手托起:“這是錢莊去年的收支明細,黃金儲備三千兩、白銀五萬兩,均存於朔北府庫,有軍戶與牧民代表共同看管,絕非臣婦私產。至於酒坊與牧場,酒坊盈利多用於修繕關隘,牧場牛羊一半分給入股牧民,一半充作軍糧,這些賬目,臣婦也一並帶來了。”

內侍接過賬本,呈給少帝。少帝翻了幾頁,眉頭微微蹙起,卻沒說話。李大人見狀,又要開口,黃玉卿卻沒給他機會,繼續道:“臣婦再問李大人,何為‘不思相夫教子’?去年瘟疫,臣婦親試藥方,救了數千軍民;雪災時,臣婦率婦孺熬製熱湯,安撫流民。若是這些事也算‘不務正業’,那臣婦倒想問問,李大人在京城安享暖爐時,可曾想過朔北軍民在寒風裡守著關隘,是靠什麼活下去的?”

這話帶著幾分詰問,卻又不失分寸——既點出了她在朔北的實績,又暗諷李大人紙上談兵。殿內有幾位曾去過邊地的老臣,聞言微微點頭,看向李大人的眼神多了幾分不以為然。

李大人臉色漲紅,手指攥緊了笏板:“陛下!黃縣主巧言令色,避重就輕!她隻字不提蕭將軍擁兵之事,也不提朔北技術壟斷!臣聽聞朔北有耐寒作物、烈酒工藝,卻拒不向中原推廣,眼睜睜看著中原百姓受饑荒之苦,這是何居心?”

“非是拒不推廣,而是不可盲目推廣。”黃玉卿立刻接話,語氣多了幾分耐心,卻也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耐寒作物需朔北的沙質土壤與低溫環境,中原水土溫潤,強行種植隻會顆粒無收。臣婦已將作物種植筆記、釀酒基礎方法整理成冊,今日帶來,願獻予陛下,交由農官與酒師研究改良——隻是若未摸清水土便貿然推廣,浪費的是朝廷的人力物力,苦的是百姓,臣婦不敢為了虛名,做這誤國誤民之事。”

她又取出一本藍色封皮的冊子,遞給內侍。這次,少帝翻看得格外仔細,手指在“土壤酸堿度適配表”那一頁停了許久,抬頭時,眼神裡的疑慮淡了幾分。

可就在這時,靖王忽然站了出來,語氣帶著幾分“公允”:“陛下,臣以為,蕭將軍與黃縣主所言雖有道理,卻也難掩朔北勢大之實。如今朔北軍民隻知有蕭將軍,不知有陛下,長此以往,恐生異心。臣建議,陛下可派監軍前往朔北,監管兵權與財權,既可安朝廷之心,也可助蕭將軍規避嫌疑。”

這話看似為蕭勁衍著想,實則是要安插朝廷的人去掣肘——黃玉卿瞬間明白,這才是靖王與李大人的真正目的。她下意識地看向蕭勁衍,卻見蕭勁衍麵色依舊平靜,隻是指尖微微泛白。

少帝沒立刻表態,目光掃過殿內,最後落在戶部尚書身上:“王尚書,你掌財政,朔北錢莊儲備與寶鈔流通,你怎麼看?”

王尚書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臣,猶豫了片刻,躬身道:“回陛下,黃縣主呈的賬本,臣昨夜已粗看一二,收支清晰,儲備充足,寶鈔也未濫發。隻是朔北富甲一方,卻未向朝廷繳納賦稅,這於理不合。”

“臣願補繳賦稅。”黃玉卿立刻接話,語速稍快,卻依舊鎮定,“臣願以朔北錢莊今年盈利的三成,補繳去年賦稅,另捐白銀一萬兩,用於中原水利修繕——隻是臣有一請,朔北偏遠,監軍若去,還望陛下選派通曉邊地事務者,以免不懂民情,反擾軍民。”

她主動讓步,既表了忠心,又給少帝留了台階,還暗指監軍不能隨便派——若是靖王想安插自己人,就得掂量掂量是否“通曉邊地事務”。

少帝看著她,沉默了許久,忽然笑了笑:“黃縣主倒是通透。朕知道朔北不易,你們夫妻二人在那邊吃苦,也是為了大靖。”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了幾分,“李大人所言‘擁兵自重’,朕看是誤會。蕭將軍,朔北騎兵可保留三萬常備軍,其餘兩萬編入民壯,戰時再征召,既不違編製,也不礙邊防。”

“謝陛下體諒!”蕭勁衍立刻跪拜,聲音裡多了幾分真切的感激。

少帝又看向黃玉卿:“錢莊賦稅,就按你說的辦。寶鈔流通一事,朕準了,但需接受戶部派去的監理,每月呈報賬目。耐寒作物的冊子,朕會交予農官,若能改良成功,朕必賞你。”

這話既肯定了他們的功勞,又沒完全放權——監理的到來,終究是給朔北套上了一道枷鎖。黃玉卿心中清楚,這已是最好的結果,連忙跟著跪拜:“臣婦謝陛下恩典。”

可就在夫妻二人準備起身時,李大人忽然又道:“陛下!臣還有一事!臣聽聞蕭老將軍當年中風,並非意外,而是有人暗中下毒!蕭將軍在朔北勢大後,從未追查此事,恐有隱情!”

這話像一道驚雷,炸得殿內瞬間死寂。黃玉卿猛地抬頭,看向李大人——她沒想到,對方竟會扯出老將軍的舊案!上次在朔北,老將軍蘇醒後曾提過,當年中風前曾接過一封來自京城的“慰問信”,信箋上有淡淡的異香,隻是後來信箋遺失,無從查證。如今李大人舊事重提,分明是想栽贓蕭勁衍“為奪權故意不追查”!

蕭勁衍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手攥緊,指節發白。他猛地看向李大人,眼神裡的寒意幾乎要溢出來:“李大人!家父中風後,臣一直在追查線索,隻是凶手隱秘,尚未查獲!你無憑無據,竟敢汙蔑臣不孝不悌?!”

“臣並非汙蔑,隻是聽聞……”李大人被他的氣勢震懾,聲音弱了幾分,卻依舊硬著頭皮道,“聽聞當年給蕭老將軍診脈的太醫,如今已辭官歸隱,蕭將軍從未派人去請過他……”

“朕看此事,先不必查了。”少帝忽然開口,打斷了李大人的話,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蕭老將軍如今安好,往事不必再提。今日議事到此,蕭勁衍、黃玉卿留下,其餘眾卿退下。”

官員們紛紛告退,靖王路過蕭勁衍身邊時,腳步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才轉身離開。殿內很快隻剩下他們夫妻與少帝,還有站在禦座旁的大太監。

少帝看著他們,沉默了片刻,忽然歎了口氣:“你們也彆怪李大人,他是柳太傅的門生,柳太傅當年與蕭老將軍有些舊怨,難免會多想。”他頓了頓,又道,“朕知道你們在朔北不易,也知道京中有人盯著你們。今日讓你們留下,是想告訴你們,朔北是大靖的北大門,朕信你們,卻也希望你們能懂分寸——彆讓朕為難。”

黃玉卿心中一動——少帝這話,既是交底,也是警告。他知道柳太傅與靖王的算計,卻不願徹底撕破臉,隻希望他們能“收斂”些。而提到老將軍的舊案,少帝刻意打斷,或許並非不想查,而是怕牽扯出更多京中舊臣,動搖朝局。

“臣夫妻明白,定不負陛下信任。”蕭勁衍躬身道,語氣裡帶著幾分沉重。

少帝點了點頭,又看向黃玉卿:“聽說你醫術高明,朕近日總覺得頭暈,你可否為朕診脈?”

黃玉卿心中一凜,卻不敢推辭,連忙上前,指尖搭上少帝的手腕。脈搏跳動平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浮——像是長期熬夜、思慮過重所致,並無大礙。她鬆了口氣,如實稟報:“陛下脈象平穩,隻是氣血稍虛,臣婦可開一副安神的方子,陛下按時服用,多歇息便好。”

“好,那就勞煩你了。”少帝笑了笑,語氣溫和了幾分,“你們一路勞累,先回驛站歇息吧。明日朕再設宴,為你們接風。”

離開皇宮時,陽光已升至中天,卻依舊驅不散黃玉卿心頭的寒意。蕭勁衍握著她的手,指尖冰涼:“李大人提父親的舊案,絕非偶然。柳太傅定是知道些什麼,或許當年父親中風,真與他有關。”

“嗯。”黃玉卿點頭,聲音有些發澀,“方才少帝刻意打斷,怕是不想深究。我們在京中,怕是查不出什麼了。”她頓了頓,忽然想起方才在殿內,大太監遞茶給少帝時,眼角掃過靖王的方向,帶著一絲隱秘的默契——原來宮內,也有靖王的人。

馬車駛過長街,街邊的行人來來往往,熱鬨非凡,卻與他們格格不入。黃玉卿靠在蕭勁衍肩上,輕聲道:“監理要去朔北,靖王在宮內還有眼線,我們回去後,怕是更不太平了。”

蕭勁衍收緊手臂,將她摟在懷裡:“彆怕,隻要我們夫妻同心,再難的路也能走過去。朔北是我們的家,誰也彆想奪走。”

馬車轉過街角,陽光透過車窗,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卻沒能完全驅散那藏在暗處的陰影。黃玉卿知道,今日的朝堂交鋒,隻是開始——靖王與柳太傅不會善罷甘休,而少帝的“信任”與“為難”,更像是一把懸在頭頂的劍,不知何時會落下。

她悄悄摸了摸袖中那本未呈給少帝的小冊子——上麵記著當年老將軍提到的“異香”特征,還有她托暗衛查到的、柳太傅府中曾采購過同款香料的記錄。這線索還不夠,卻已足夠讓她心驚:老將軍的舊案,或許比他們想象的更複雜,而這背後,怕是還牽扯著更多京中勢力。

一場更大的風暴,似乎已在不遠處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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