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看見王府的人正在找我,就走了過去。他們可以欺辱我,卻絕對不敢讓我走丟。
於是,想搶我的人和王府找我的下人打到一起。我趁機跑了。”
“我時不時走丟,時不時在大街上露麵。於是雲城的百姓都知道本王是個‘傻子’,消息傳進那些王兄耳朵裡,王府裡的下人漸漸少了一部分。”
“我攢了一些銀子,給母妃買了凍傷膏。收買伺候我們的丫環小廝,讓他們對母妃好點兒。
可惜那些下人都是府裡最下頭的末等奴才,沒多少月錢。
有了第一次的教訓,我也不敢在賭坊裡贏太狠。所以銀子不算多,也隻能讓我們的生活稍微好一點兒。”
“哪怕這樣,也沒能維持幾天。”季宴時眸光漸深,“幾次走丟的事傳到了父皇的耳中。他再次到了王府大發雷霆。
不止打的我隻剩一口氣,還差點打死母妃。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能也不敢再亂來。我深知,年幼的我,做什麼都沒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
於是,我當個安分的傻子,隻穿深紅色的衣裳,隻吃兩塊肉,其餘時間不言語,隻坐著發呆。
一直到撿到白鷹,引來了我師父。”
“我師父來王府給師娘找鷹。他那樣的人隻一眼就知道我們母子的境遇。不知道出於憐憫還是出於我救了他們的鷹,反正收我為徒,還讓師娘來診治我和母妃。
師娘的醫術……很古怪,她和太醫的看病的路子完全不一樣。
正常的大夫給人看病都是望聞問切,她不是,她那個奇怪的鐵片帶個軟管放在我心口聽聽,拿個有點像火折子比夜明珠還亮的玩意看我喉嚨,翻我眼皮。
就說我的傷是皮外傷,重在心病。說我不是傻子隻是什麼自閉症。”
季宴時說到這裡,低頭看著沈清棠,“現在想來,我師娘應該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吧?”
沈清棠點點頭又搖搖頭,“不一定來自同一個地方,但應來自同一個時空,不過也可能差了幾十年。”
季宴時點頭,手裡的動作不停。
沈清棠伸出雙手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動,“後來呢?”
“後來日子自然是好過多了。師娘的徒弟負責照顧我娘,師娘負責診治我。說是診治,師娘沒給我吃過藥,也沒給我紮過針。隻是讓我做些奇怪的事。
而師父每天晚上都會偷溜進王府教我。
他給我啟蒙,教我讀書寫字。”季宴時說到這裡忽然嗤笑一聲,“說來好笑,按理說在皇家,五歲的孩子早已經完成啟蒙,那些有野心的皇子除了騎馬射箭說不定已經開始學四書五經。
而我才開始啟蒙,在這之前,我隻會賭。還是不入流的那種會出千的賭。”
沈清棠頓時鬆開手改摟著季宴時的腰,明知道那隻是季宴時的過去,卻難免還是會心疼那個小皇子。
季宴時趁機狠揉了兩把。
換平時沈清棠一定會拍開他的手,或者推開他。
這會兒卻沒動,任由他在她身上胡作非為。
季宴時想,要不,以前的事還是彆一次講完了!
留著在“必要”的時候用,估計能做一些平時他想她卻不肯的事。
比如在院子裡……
一心二用甚至三用四用對季宴時這樣的人來說都不是難事。
他手上動作不停,心裡計算著怎麼“坑”沈清棠,嘴上還能繼續講小時候的事。
“當時我不知道師父是誰,隻知道師父很厲害。真正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文能武,文韜武略無一不精。